簡煜沒想到今天的新郎官會朝自己走來。
在他第一眼見到澤仁時,他心裡就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
像是赝品突然撞見了正品,盡管沒人指出來,但赝品本人卻一清二楚。
毫無疑問,澤仁十分英俊,因為是少數民族,他的五官尤為立體深邃,同樣的劍眉星目、高鼻薄唇,在他臉上就顯得更加英氣耐看。
再加上他格外高大健碩的身材,襯得一米八四的簡煜也顯得有幾分矮小。
更重要的是,他很年輕,渾身洋溢着勃勃朝氣,臉上挂着輕松溫柔的笑,誰見了都很難不喜歡。
簡煜也認識葉之竹很久,他當然了解她的喜好。
兩人初相識時,她就在醉意朦胧間把他當成了澤仁的替身。
三年過去,他連替身都不是了。
簡煜胸口發悶,勉強露出得體的笑:“你好,恭喜你們,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澤仁唇角挂着溫和的笑,“謝謝,之前我和小竹因為誤會而分開,聽她說你陪伴她很多,我很感謝,不知何時能喝上簡律師的喜酒?我們夫妻一定會包一個大紅包。”
簡煜看了眼前方的葉之竹,笑道:“不用客氣,朋友之間互幫互助不算什麼,以後我結婚一定叫你們。”
澤仁對他敬了杯酒,又回到了葉之竹身邊,她喝得有點多,腳步不穩,鬓發微亂,他就攬住她的肩,為她抿好頭發,充當她的人形拐杖。
衆賓客對這一對新人都滿口稱贊,誇贊俊男靓女,怪不得生的小女寶也如此漂亮可愛。
——他們雖然知道蜜寶是葉之竹與澤仁的孩子,但是卻以為是葉之竹兩年前在國外生下的。
任誰也不會想到,孩子會是眼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人生出來的。
葉昭昭作為伴娘,看着身穿潔白婚紗的表姐滿眼羨慕。
在婚禮結束後,她撲進林成柏懷裡,兇巴巴問:“你!什麼時候給我穿上婚紗?”
“寶寶,”林成柏無奈地低頭親她,“我都求婚四次了,是你一直害羞不答應,你忘了?”
“……”葉昭昭理直氣壯,“那你再求一次嘛。”
“這次不找借口拒絕我了?”
“……我盡量。”
林成柏好氣又好笑:“你到底在擔心什麼?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不滿意?”
葉昭昭小聲說:“我害怕……害怕生小孩。”
“就因為這個?”
“嗯,”葉昭昭纏着他的腰撒嬌,“結婚了就會被催生,我不要。”
林成柏笑着親她嘴角,“我答應你,你不想生,我們就不生。”
葉昭昭懷疑地看着他:“真的?不許騙人。”
林成柏:“我可以去做結紮手術。”
“哇……”葉昭昭猛地抱緊他,“那我們一會兒就去民政局領證兒!”
從一旁悠悠路過的黃質娴聽到了,滿臉歡笑,轉頭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群裡發了條消息:
【@所有人準備好大紅包,過不久還有一場喜宴要參加。[微笑臉]】
-
當天晚上,蜜寶被老奶奶抱回了别墅,沒去打擾爸爸媽媽的新婚之夜。
葉之竹和澤仁則回到了海灣公寓。
這是屹立在海邊的一套複式公寓,精裝修交付,風格也符合葉之竹的審美,面積不到二百平,是幾年前她用自己賺的錢買的。
之前她一直住在家裡,或者是外婆那邊,這房子就一直空置着。
在打算和澤仁結婚後,她就開始采買家具進行布置。
緊趕慢趕,終于在結婚前收拾完,成了兩人結婚的新房。
兩人做了婚前财産公證。
哪怕以後兩人離婚,澤仁也分不到葉之竹的什麼财産,澤仁對此毫無異議。
這件事他沒告訴爸媽,怕他們知道會多想生氣。
他清楚地知道他和姐姐之間經濟上的巨大差異,他也曾感覺自卑,但這三年的分開,讓他想明白一個道理——
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他沒辦法選擇他出生的家庭,但是他可以努力成為與她更般配的人。
姐姐既然都不嫌棄他,他又何必妄自菲薄?
玄關門口,壁燈的暖色光線落在熱烈擁吻的兩人身上。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黑色西裝,女人嬌小的身軀挂在他身上,酒紅色禮服的肩帶徐徐滑落,露出一片雪白瑩潤的肌膚。
兩人都喝了不少酒,眼神迷離,氣息灼熱,卻還在貪婪地吞掉對方的呼吸。
葉之竹仰起頭低喘,手指撫過他略微紮手的短發,她難耐地蹭了蹭,嗓音媚得幾乎滴水,“快點兒。”
澤仁重重吻上她的唇,将她抵在玄關櫃上,一隻手護在她腦後。
“小澤,你最近好像變壞了哦。”
“嗯?”
“都不戴.套,萬一我的避孕措施失效了怎麼辦?”
澤仁輕笑一聲:“那也沒關系。”
他高大的身軀壓下來,“我兩年前就做過結紮手術了。”
葉之竹從快慰中清醒幾秒,“什麼?你怎麼願意的……”
她知道,很多男人都很排斥這個,好像生怕結紮會閹割掉他們的性功能似的。
讓本來就不怎麼樣的“家底”更加雪上加霜。
沒想到澤仁竟然會做。
“為什麼不願意?”澤仁力道更重,“這樣的話,寶寶你也不用再去做皮埋了。”
“哦……”葉之竹意識又開始渙散,在徹底昏睡過去之前,她隐隐約約想起來,有件事好像忘記問澤仁了。
……他之前和簡煜說了什麼啊?為什麼那家夥離開時那麼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