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雪信平時不怎麼戴帽子,今天是因為出門前看了一下天氣預報,發現十點之後太陽會很大,所以特意帶了帽子備用。
剛才注意到切原赤也一連撥弄了許久頭發也不是很滿意的樣子,月見裡雪信就将自己的帽子借給他了,權當是關愛後輩。
畢竟月見裡雪信也知道切原同學有些時候對于發型确實會很執着,他不止一次地看到過頭發亂糟糟的後輩一臉煩躁地站在更衣室的鏡子前,用整發料整理頭發。
切原赤也看着月見裡雪信遞過來的淺灰色鴨舌帽,手指在膝蓋上彈動了幾下,随即緩慢伸手接過了那頂淺灰色的鴨舌帽。
“……謝謝你,月見裡前輩。”切原赤也快速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擡手将鴨舌帽扣在了自己腦袋上。
鴨舌帽隐約散發出來的洗滌劑香氣與身旁月見裡前輩衣物上的味道很像。
……
下車之後,月見裡雪信與切原赤也步行了大約十分鐘才抵達金井綜合病院。
他們來得不早不晚,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已經到了,但是其他正選還在路上。
柳蓮二看到月見裡雪信身後的切原赤也時,居然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再擡頭時,表情甚至顯得有那麼一絲欣慰。
就連真田弦一郎也對着月見裡雪信鄭重道:“辛苦你了,月見裡。”
切原赤也:“……喂喂有這麼誇張嗎?”
不過他也隻敢小聲嘟囔,并不敢大聲嚷嚷到真田弦一郎面前,生怕黑面神副部長又想起他之前帶盆栽來看部長的事情。
而且大概是因為在電車上沒有睡覺,下車之後切原赤也打了好幾個哈欠,步行來的路上傳染得月見裡雪信也忍不住犯困,現在一到醫院,月見裡雪信就離切原赤也遠遠的,生怕又被切原赤也的瞌睡蟲傳染到。
他站到抱着一束鮮花的柳蓮二身旁,鼻尖嗅到了新鮮花朵獨有的那種芬芳,十分沁人心脾,令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有所察覺的柳蓮二将花換到了離月見裡雪信更近的一側。
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裡,網球部的其他人紛紛趕到。
丸井文太看到切原赤也的模樣時有些驚訝:“赤也,你不是不喜歡戴帽子嗎?今天是怎麼戴了?”
切原赤也雙手叉腰,滿不在意地道:“偶爾換個風格也不錯。”
胡狼桑原忽然蹦出來一句:“我還以為你在模仿副部長呢。”
切原赤也:“……”他一下皺起了臉。
……
丸井文太提了一大包秘制小蛋糕,胡狼桑原帶了好喝的水果汁,柳生比呂士拿着幾本小說,仁王雅治手裡捧着一個整蠱盒子,真田弦一郎帶來了地區預選賽的獎牌和自己寫的字,就連切原赤也的背包看起來也沉甸甸的。
每個人都給幸村精市帶了禮物,月見裡雪信之前從不同人口中得知了這個小習慣,自然也沒有空手前來。
刨除幸村精市網球部部長與網球選手的身份看,他更像個文藝少年,喜歡園藝和繪畫,喜歡看書看展,偶爾還會拿着畫闆出去寫生,網球部裡還有他沒有來得及拿回家的新買的畫筆。
所以月見裡雪信就畫了一副網球部衆人訓練時的群像,準備當作探望幸村精市的慰問禮,群像畫花費了他不少時間——主要是月見裡雪信許久沒動筆,稍微有些生疏了。
好在最終的成品還算不錯,尤其是月見裡雪信靈光一閃,最後在畫面中增加了一個披着立海大網球部訓練服的模糊身影。
真田弦一郎再次清點了一下人數,确認所有人都到了,尤其是切原赤也沒有跑到其他地方去,這才一起前往幸村精市的病房。
月見裡雪信與柳蓮二并肩走着,在進入病房時稍微落後了半步,視線越過柳蓮二的肩膀與鮮花看向了病床邊坐着的人。
那是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的發色是一種非常深非常冷的藍色,眼睛則是更加藍紫的顔色,長相非常出色,微笑着看向衆人的時候,甚至讓人有種春暖花開的感覺。
這麼想着,月見裡雪信走進了病房。
幸村精市溫和的目光看了過去,眼睛彎起了更加柔和的弧度。
“終于見面了,月見裡。”
月見裡雪信有點被幸村部長的笑容晃到眼睛了,短暫的茫然後,反應過來的他也立刻笑了起來:“嗯!很高興終于見面了,幸村部長。”
月見裡雪信為幸村精市準備了一幅畫的事情沒有對他本人保密,甚至還和他交流了一些關于構圖與色彩的問題。
除了讓畫本身更加符合幸村精市審美的原因之外,月見裡雪信更是覺得早一天告訴對方禮物的存在,那麼驚喜與期盼就會早一天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