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此,沈蘊靈還是給她做了碗蛋炒飯,她似乎天生就有廚藝天賦,一碗蛋炒飯給她做得色香味俱全,放到某滬是能被賣幾百塊的存在。
謝雲歸看得食欲大動,拿過筷子毫無形象地端起碗往嘴裡扒飯。
嶺南菜系太少了,做飯的婆子天天做白切雞煲湯,她都要吃吐了。
早知如此,當初南下時就該從京都帶個廚師下來。
沈蘊靈安靜地吃着飯,斯斯文文的樣子和謝雲歸模樣大相徑庭,謝雲歸就好像逃荒餓了十幾天一樣。
扒完一碗飯後,謝雲歸放下碗看着沈蘊靈,猶豫着問她:“你……還會做其他的飯菜嗎?”
沈蘊靈緩緩地放下碗,回看着她說:“有食譜嗎?有食譜的話……對着食譜做,可能能做出更多?”
謝雲歸聽完,也不管她的話是真是假,當即便開心的似乎要蹦起來,道:“有!我這就去書房幫你找。”
說着,她起身正要出門,又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拉起沈蘊靈,說:“你和我一起去。”
沈蘊靈反應不快地反拉住她的手,說:“等,等一下,把碗洗了,再把水添滿,不然明天可能沒水做早膳。”
謝雲歸看着缺裡用了近一半的水,撇了撇嘴,說:“好吧。”
吃完飯過後,沈蘊靈把碗洗了,又和謝雲歸一起去打水。
井邊,謝雲歸已經将一個個木桶裝滿了水,見沈蘊靈過來後,她正想說等她來搬就好,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沈蘊靈撸起袖子,兩手分别提起了一桶裝滿了水的木桶。
謝雲歸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看着文文弱弱的,沒想到力氣卻這麼大。
這些對沈蘊靈來說都是小意思,在外打工的日子可是好一番鍛煉了她的臂力。
自此,謝雲歸再不敢小瞧任何一個文弱的女子了,不然連自己的頭怎麼被擰掉的都不知道。
裝滿水後,謝雲歸便帶着沈蘊靈往西院走,沈蘊靈心下微怔,她緊了緊被謝雲歸牽住的手,低聲說:“這麼晚去東院會不會打擾到宿……他們的休息啊?”
宿韫兩字差點被她脫口而出,她和宿韫關系并不熟,還兼有上下級的關系,她看古裝劇一般下級都不能直呼上級名諱的。
謝雲歸沒發現她的異樣,滿不在乎道:“吵到就吵到了,你那麼害怕做甚?放心吧,他們一般不會這麼早睡覺的。”
聽她的口風,若是一般關系絕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但見她又對宿韫這麼嫌棄,沈蘊靈一時也猜不透。
話是這麼說,可等她們一到西院的時候,屋子卻是全黑的,一盞亮起的燈都沒有,沈蘊靈睜着滿是疑惑不解的眼睛看謝雲歸,她雖沒質問,但比質問更讓人絕望,謝雲歸的臉紅了個透,有時候話還是不要說得那麼絕,給自己留點後路。
謝雲歸其實也有點怵宿韫的,見狀也不太敢鬧出太大動靜,且不說自己還是大半夜過來打擾人家。
可來都來了,要是就這麼回去的話,自己的面子就真丢盡了,她臉色讪讪地說:“你先進書房。”
沈蘊靈點了點頭,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等門合上後,謝雲歸才認真又嚴肅地打量起院子來。
她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宿韫從來都是掐準了一個時間熄燈,沒理由來了一趟嶺南,習慣說改就改。
所以隻能說,他們可能是出什麼事了。
謝雲歸思忖着,她凝神屏息,耳尖微動,留意着每一處傳來的異動,忽的,她聽到了府外的街道上隐隐傳來刀劍相接時發出铿锵聲,直逼人心。
她暗道不好,宿韫他們可能是遇刺了,謝雲歸二話不說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拿出自己的銀槍奪門而出。
府外空蕩的街道上,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宿韫和玄羽及其暗衛強撐着對付這些突然出現的刺客,這次和之前徐公的試探不同,是要他們命的。
幕後之人也顯而易見,能調動這麼強有力的暗衛來刺殺他們的,隻有馮相,在呈證據之前,他立場未定,馮相也暫時不理他,呈了證據之後,又除掉了他的人,他自然想要殺之而後快。
朝政形勢如何與他們無關,但隻要威脅馮黨利益的,勢必除之。
謝雲歸來時便見地上躺了一具又一具的屍首,見宿韫身上無傷,她才松了口氣,将手中銀槍抛給宿韫,道:“接槍!”
宿韫聞聲擡頭,就見一把銀槍朝着他的方向而來,他伸手穩穩接住了。
長槍在手,如虎添翼。
相比劍,他更喜歡用槍。
有了槍之後,他使出的武功更加流暢了,一路勢如破竹,真槍實棍地打在身上,輕則斷骨,重則傷及心髒,更别說長槍穿喉,一招斃命,刺客見勢不利己,領頭的忙打了個手勢撤退,一場刺殺這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