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謝酌用力咽了咽口水。
秦照野拿上屋裡的手套,把他們帶到了最高的山崖背面。那裡有一個抱着華麗魔杖的NPC正在打盹,跟他對話他會說,他是這裡負責幫玩家傳送崖底的工作人員,但是城沒開放,拒絕上班。
所以,秦照野介紹的方法是:從這裡,跳下去。
用一個簡易到簡陋的“自制降落傘”。
降落傘的骨架由拱形的細木條插成,呈一個倒着的籃子狀,上面封着塊搖搖欲墜的灰色皮片,整體隻有一米來寬。
“咳,這個,我公會的人也測試過了。”秦照野的嘴角有點難壓,“帶着這個跳,落差超過十米高,就會一直保持十米時的速度。你們降落到沙灘上有20%減傷,再抓住時機用一個翻滾,肯定不會死。”
謝酌:“……”
李驚山:“……”
蘇白河:“……”
秦照野把手套也發給他們:“戴這個抓得穩點,千萬别脫手啊。”
李驚山:“要不……”
謝酌:“我還是……”
蘇白河:“……姐!!這是打遊戲!!遊戲裡!狗别慫!!”
李驚山:“那你跳啊?”
蘇白河:“……我再等等。嗷别打!”
秦照野看了看群,甩着剩下的幾副手套,“我先去接人,你們在這做做準備吧。”
幾人想着秦照野怎麼也得給其他隊友交代一下計劃,自己還有死緩的時間,堅決地蹲在地上,能拖一會是一會。
蘇白河單手搭在膝蓋上,瞧着謝酌的臉:“哎,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李驚山啧了聲:“老古董搭讪。”
蘇白河這次沒理她,腦海中光流電轉,一定是很近的某個日子……是晚宴上嗎?還是剪彩……不對。
想起來了,就在昨天晚上,在她姐名下的會所,他給姓殷的那狗币跑腿當陪客。
雖然也沒他啥事,還白撿了個人脈。
蘇白河眉心微皺,他在露台上隻看到這人一點側臉,不過身形記得清楚,都能對上——在包間裡留下女貞葉味道,給了會所高級VIP兩槌的勁爆男Omega。經理告訴他也算熟客,名字叫謝酌?
最後還是他親自出面施壓,警告并趕走了欺負他的人,似乎後來被姓殷的直接送走了,自己連見都沒見着一眼。
他姐好像很喜歡他……殷晟跟他又是什麼關系?
蘇白河伸手在沙地上畫圈圈,狀若癡呆。
說來也巧,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尹星洲他們三個人前後腳進了組,秦照野幹脆一起帶到。
蘇白河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遠遠走來的[爽完身體被掏空],瞪大了眼睛。
——“有什麼ID能讓人絕對猜不出是我?”殷晟貌似思索。
“跟你整個人畫風不符的不就行。”自己當時随口道。
“具體些呢?”殷晟合上鋼筆。
“你讓我幫你起遊戲ID?你要玩小号?還是當卧底?”
那狗比沒答,“随便取一個。”
“那就……‘爽完身體被掏空’呗。保證、絕對想不出是你這和尚。”當時的蘇白河抽出這人簽好的文件看了眼,不懷好意地說。
——卧槽!
蘇白河踉跄了一下,站起來,沒曾想因為就踩在懸崖邊的一塊圓石頭上,腳下打了個滑。
腎上腺素急劇分泌的感覺,蘇白河電光火石之間,腳瞪着崖壁,往側空中用了個瞬步,暫緩了落勢,然後反應極快地拿出了那頂“降落傘”。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蘇白河看着腳下上千米的垂直距離,内心哀嚎。
崖上衆人均愣了半秒,然後統一沖到懸崖邊上,看着那頂破獸皮帶着人影,一點點、一點點地變小了。
秦照野戴上手套,開了隊伍語音:“看,沒騙你們吧。”
“秦照野,我曰你仙人!”隊伍頻道裡傳來蘇白河無比真誠的罵聲。
秦照野失笑:“勸你别太緊張,安全系統會強制斷線的,到那時候還得再跳一次。”
李驚山搖搖頭:“這小子有輕微恐高。”
秦照野看着李驚山:“你是蘇白河他姐?蘇白鳥?”
李驚山:“對。”
謝疏辭驚道:“蘇——你們是那個蘇家!?”
蘇白鳥好笑道:“那個是哪個?反正我不是哦,我從小跟着母親過。”
秦照野聳了聳肩,冷不丁說:“我小時候好像跟你有過婚約。”
蘇白鳥聞言嫌棄地皺起了眉:“那老家夥做主搞的吧?我聽說過,但不知道是你。不過你别想了,我隻喜歡小技巧這樣的小甜心。”
謝酌茫然擡頭,被女性突然表白,神情有些羞澀。
而且,作為一個正常直男,謝酌一個沒忍住,已經開始腦補被漂亮健壯的大姐姐壓着這樣那樣了。謝酌眼神躲閃了下,完了……居然有點帶感……
秦照野不知怎麼的也看了一眼謝酌,紳士地沒有辯解。
謝疏辭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有些驚怒,一切又仿佛與他無關——按理說這樣正好,他的目标裡本就沒有這個女A。
總之信息量過大,在崖頂的衆人都有點沉默。
良久,蘇白鳥問:“死了沒?”
蘇白河有氣無力:“啊……”
秦照野拿出隊伍坐标:“不錯,看來活着落地了。”
“那我也下去了。”說罷直接往下跳,單手拎着那個破傘,姿勢潇灑。
“秦照野你這個狗比!!!拿我做實驗是吧!!!”
蘇白鳥臨到邊上,半轉過身,“我摟着你跳怎麼樣,小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