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往前推,老君家這一邊,中午喝了酒的四房叔父君承永,腦子暈乎乎睡到一半摸到了未來女婿的房間,然後也不知道他哪裡藏的酒葫蘆,笑着打算過來給未來女婿分享分享。
謝遷睡得迷迷糊糊,被未來老丈人扒拉起來怼了一口酒,人都是懵逼的,下意識的吞咽完察覺到嘴裡殘留的味道才暗道糟糕,因為他喝的藥裡有一味和酒相克,他不能喝酒。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鐘謝遷就起熱了,喝了大夫(實際上是周謹言為了以防萬一備下的)留的退熱湯藥這熱度才退下去,君承永被爹媽老婆罵了個狗血淋頭,酒葫蘆也被沒收,還要禁他的酒,還讓他趕緊去睡覺,完了起來守下半夜。
至于上半夜就隻能勞煩二房的老五君伯富了,四房的兩個兒子畢竟年紀還太小了,君瑠不太放心也想看着,君梁和李氏想了想點頭了,反正有老五在也不礙事兒。
當然也是因為小兒子這事兒鬧得,别讓未來的孫女婿心裡有了疙瘩,讓孫女表現表現。
而廚房裡今日是君倪和君思收拾善後,兩人蹲在溫暖的竈後,一邊燒水一邊看着藥,再等一個時辰隔壁的未來妹夫還要喝藥呢。
姐妹兩小聲說着話,用燒得碳化的樹枝在地上劃拉着君柒給君瑠做的嫁衣,兩人湊在一起無聲笑得開心。
七妹妹答應也給她們繡嫁衣,花樣還讓她們自己挑,最近她們一邊幫着君瑠縫制嫁衣,一邊也讨論着自己的嫁衣要用什麼樣的花樣才好,也憧憬着自己未來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一說一,雖然七妹夫跛了腳,六妹夫還病着,但這兩個的都是外表俊朗秀美的少年郎,想到要是自己未來的夫君也是這樣光彩灼灼的少年郎,那該多好啊!
時間一點點過去,藥也熬好了,姐妹倆正要起身倒藥,君瑠從隔壁小房間過來了:“辛苦兩位姐姐了,藥我來弄就好,你們快回房去睡吧。”
“這有什麼幸苦的,反正明日早飯也不是我們倆負責,早點睡晚點睡都無妨,倒是這竈房裡還挺暖和的。”君倪和君思立刻擺手,幫着君瑠遞碗遞抹布,完了一個打熱水拿藥罐清洗,一個封竈門檢查廚房櫃門,可不能讓老鼠野物進來糟蹋了糧食。
“鍋裡水剛燒開呢,你等會兒端一盆讓我哥幫六妹夫擦擦身子換一身衣服。”君倪拿出盆掀開鍋蓋舀水,“我把竈門封了,今兒一整晚水都是熱的,等會兒你去睡的時候洗漱完别忘了往裡頭加水。”
“嗯,我記住了。”君瑠點頭,探出廚房門喊了一聲君伯富過來打水。
那邊君伯富應了一聲,聽到謝遷說自己能行也不勉強,先幫他拿了衣服然後過來端水過去,再出來關門,也不走遠就站在廚房門口看三個妹妹收拾廚房。
“喝完了,沒有再起熱吧。”君思接過藥碗放進水裡随口問道。
“沒有再起熱了,人也清醒了。”君瑠也是松口氣完了之後就是無語,自家老爹真是能搞事,“我爹真是……”
姐妹仨你看我,我看你都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就連門口不吭聲的君伯富也跟着笑了兩聲。
“好了便好,若是不放心,明日回了爺奶,再請郎中來一趟便是。”君倪第一個收聲。
“沒錯,這未來六妹夫如今可是爺奶的心肝寶貝,要星星月亮辦不到,請個大夫肯定沒問題。”君思調侃了一句。
君瑠怪嗔地白了她一眼,正要說話突然聽到廚房門口有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轉身一看就和門外的黑衣人對了個正着,當然也看清了倒在黑衣人腳邊的君伯富。
随着君瑠轉身跟着看過去的君倪和君思也看到了這一幕,兩人瞬間瞪大眼,君思更是放聲大叫:“啊——進賊了——強盜啊——大家關好門别出來啊!”
老君家下一瞬就燈火通明起來,門沒有開,但是窗子都打開了,全都在觀察院子裡的情況,東院的二房和四房夫妻倆全都爬了起來,悄悄摸到了廚房朝向東院的窗子。
君倪扶了一把竈台,差點沒穩住腿軟跌倒,捏緊手裡的水瓢看向手邊架子上的銅盆。
“被發現了快動手,一個不留。”那黑衣人說着就要進廚房,身後還有另外的黑衣人往隔壁小房間而去。
君瑠幾乎是下意識的,操起大缸上面的壇子朝着進來的黑衣人扔過去,黑衣人舉刀劈砍,壇子碎裂,半壇子面粉在半空中爆開,黑衣人一時沒防備被砸了個兜臉,立刻往後退了兩步,一邊咳一邊揮手。
還沒等他睜開眼,一盆開水兜頭潑了過來,慘叫聲一下子響徹整個老君家的院子,而隔壁進小房間的黑衣人也是開門迎面就是一盆開水,緊接着就是一把粉末,滋滋滋的腐蝕聲伴着慘叫聲一起響起。
院子裡也響起另外的聲音,是在老君家養傷的另外兩人:“别出門,他們是找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