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隆晚識趣得飲茶。
一壺茶過去,丞相喚人招呼來江工,“江工,豐隆将軍想要你去設計庭院,你前去好好做,豐隆将軍自然不會怠慢你。”
太過順利,讓人不敢相信。
回到豐隆将軍府,幾乎不費什麼什麼力,她就套出丞相府的密室。
而此時,高遠守在丞相府日夜。三天,丞相府毫無動靜。
五天,依舊沒有動靜。
豐隆晚越想越不對,她不能輕舉妄動,思索了一番,從和兆澤徽第一次見面,然後武威,惜春閣,還有丞相府。
她都在不自覺被牽着走。
以往都沒出問題,這次,也會對嗎?
她不能輕舉妄動,事關朝堂官員的聲譽,成了自然不會落下把柄,輸了,她豐隆府的名号就成了笑柄。
高遠入夜遣入丞相府,密室除了寶貝器物,根本沒有伶人。
回來告訴豐隆晚。
果然是兆澤徽的詭計。
第二日上朝。
傅川天詢問伶人事情的進展。
豐隆晚跪下垂拜,“皇上,臣正在查。“
“也有豐隆将軍搞不定的事,看來這伶人案錯綜複雜,朕再給你些時日,豐隆将軍要快快查清,莫要人再枉死。”
她自愧,應聲,退到一邊。
兆澤徽走到堂中,跪拜:“伶人已經破案了。”
“現下伶人都在臣的府中,還有五名犯案者被押在大牢。”
豐隆晚不可置信得看着他。
這就是他的目的嘛,搶功,踩她豐隆晚一腳。
可笑。
傅川天驚訝:“兆大人竟然辦理了此案?可是這不是你管的事啊。”
“皇上,前日臣在公主府看到伶人緣為了自己最愛的伶人舍命相陪,大受感動,為他們感慨,心生憐意,恰巧狩獵的時候,在野山坡碰到了關伶人的山洞,所以,便辦了此案。”
傅川天沒做多想:“犯人是何人?”
“皇上,是流入北朝的流寇,共五人,他們仗着自己一身武力招了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混混,進入惜春閣威脅錦媽媽,開始了這一樁樁駭人聽聞的殺人制鼓的生意。”
“萬萬想不到,這一架伶人鼓不過百兩銀子,實在可恨,可恨。”
兆澤徽一副惋惜的樣子,說到情深義重的時候,抹了抹眼角。
傅川天信了?
他說:“那既然這樣,伶人可安撫好了?除了那五名流寇,還有其他與案件有聯系的人了嘛?”
兆澤徽又一五一十得說了流寇威脅錦媽媽,殺伶人,轉移注意力引到公主府,想殺盡伶人,然後趁亂逃跑的一系列操作。
傅川天冷冷得,銳氣十足。
“流寇還知道嫁禍公主府,轉移注意力,趁機逃跑,罪無可恕。”
“五馬分屍。重刑。”
“既然如此,案件也告一段落,朕也宣布一件喜事。”
傅川天要宣告兆澤徽和榮慶的婚事。
兆澤徽沒起身,打斷了傅川天的話。
“皇上,您說過,隻要為北朝立功的人都可以請賞。臣辦了此案,也想請賞。”
傅川天好奇他會請什麼賞。
兆澤徽挺直腰身,大義凜然,聲若赫朗:“臣想娶豐隆将軍。”
傅川天勃然大怒:“兆澤徽你什麼意思?”
明知道榮慶心悅于他,而榮慶和豐隆晚是好閨蜜,她們情同手足,他要她們在北朝怎麼做人?傳出去,兩人争一夫?
得罪兩人是保全兆澤徽的唯一的方法。
皇帝要顧及榮慶皇族的威嚴,被他拒絕,皇上決不允許他入公主府。
拉下豐隆晚,兆澤徽賭,賭傅川天也會顧及豐隆家的榮耀。
這般兩難之境,兆澤徽最起碼是安全的。
豐隆晚沒想到他會拉她下水,讓自己攪亂這鍋湯,榮慶是自己好閨蜜,而作為皇上的傅川天隻要不是原則上的錯誤,他會顧及豐隆家的屢屢戰功,維護豐隆家族的榮耀。
好一個攪屎棍。
因為身為皇上的近臣,他對于皇上有用,傅川天不會殺自己,殺了自己,世人該議論皇家和豐隆家,趕鴨子上架,強娶豪奪。
傅川天極緻壓制着怒氣,他猜對了,兆澤徽心悅于豐隆晚。
他原想讓他當榮慶的驸馬,斷了他的非分之想。
反被他将了一君,他還不能大怒。
如果被人落了口舌,說他亂點鴛鴦譜。
傅川天好像被架火架上烤。
他打碎牙和血吞。
傅川天看向豐隆晚:“豐隆将軍,你心悅于他?”
豐隆晚頭一次被表白,即使知道這是兆澤徽的計策,也慌了神。
任其百言解釋,這一番理不清的話語,已經沒了任何的力量。
傅川天有了想殺人的心。
兆澤徽赴死的決心,讓他放棄了。
他好像也沒錯。
到底是他傅川天堂堂一國之君糊塗了。
“罷了,這事不再議,朕不再幹涉。”為了和平,傅川天隻得擱置。
兆澤徽赢了。
散朝,出了朝堂,兆澤徽攔下豐隆晚。
“豐隆将軍不怪我吧。”
她冷眼看他:“貪官就是貪官,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本将軍瞧不上,你多慮了。”
兆澤徽悠然自得得應聲:“自然這樣便好,莫得傷了将軍的心。”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