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将軍府的人,那就是打她豐隆晚的臉,打了長安城最兇的女人的臉?衆人互相看了看,這瓜保熟的,有得吃。
豐隆晚哨聲響起,一旁的黑聰立在她面前,她飛身跨上馬匹,朝皇城方向而去。
朝天閣。
皇帝傅川天按着緊張的心情,一雙黑眸緊緊盯着朝堂的漢白玉台階,此時漢白玉台階一片雪白,盯着仿若進入另一番時空。
金戈鐵馬,激情呼喊聲響徹天地,刀光劍影,血迹飛揚,北朝的旗幟立在邊關,旗幟下是豐隆晚和她烈烈翻飛的衆多兵馬。
眼神聚焦不起來,他拉回神色。
朝堂上等着的還有一衆朝中大臣,一雙雙眼眸看向九天之上的天子,他們也不知道冰天雪地臨近年關怎麼就傷筋動骨讓他們一衆老臣跟着吹着隆冬的風等一個毛頭小丫頭。
也許就是趕上過年了,勝仗和新年擱一塊确實舉國歡慶。
“皇上,豐隆将軍等候。”
“昭進來。”傅川天起身,小步走下朝堂,一衆老臣跟着,黑壓壓站在朝天閣門口眼巴巴望着。
好像望自己歸家的女兒………
衆臣互相張望,誰也不情不願,誰人不知道那豐隆晚就是個魔鬼,誰家有這麼個女兒,老祖宗都要蹦出來扇自己幾巴掌。
但誰也不敢掉臉子,一張張臉堆滿尊敬。
豐隆晚一口氣上了台階,還沒喘口氣,一擡頭,黑壓壓一片,她打了個招呼:“哎呀,都在呢。”
皇上柔柔得應了聲:“就等你了。”
“等我封賞?走,進去,多冷啊,凍到您。”
心裡卻是,凍到您,我花什麼?
竟然有生之年聽到了豐隆晚的關心,這對于皇上來說,好像是莫大的榮幸。
衆人看到皇帝柔情似水的眼眸,也有一刹那恍惚。
隻不過,老臣們還未揣測這個想法是不是他們被某種濾鏡光環沖昏了頭腦,隻見皇上大手一揮,赫然爽朗:“來人,賞豐隆晚将軍三百萬兩,以示嘉獎。”
她作為北朝曆代功臣後代又是名将,以往皇上都不似這般大肆嘉獎,今日一時開心,竟豪置千金。
喜悅歸喜悅,傅川天還是很心痛,他捂住自己的心髒,嘴角抽了抽,輕聲壓住:“心疼。”
兆澤徽眼眸矍铄,似有所思,精明的眼眸開始了一番打算。
豐隆晚閃耀得像個星星,世人皆說她是女羅刹,都躲着她,可在他眼中,她明媚得讓人移不開眼。
此時豐隆晚雙膝跪下,雙手舉過圓圓的腦袋:“皇上,臣想納一個男人。”
傅川天按壓着的心髒又撲通一聲,好像掉在了地上,眉峰簇在一起,不知怎麼開口,朝堂沉默許久。
大家都在揣測皇帝是要按大逆不道治她一個忤逆朝綱五常之罪,還是按一貫溺愛随了她的願,衆人思索,思索伴随着的歎氣聲環繞在寬敞高大的内堂上。
直到,一個人打破了這場沉默。
兆澤徽上秉皇上:“皇上,豐隆将軍剛打完仗,需要整頓一番,想必忙得很,哪有時間談郎君呢?”
豐隆晚隻聽聲音有些陌生,輕擡眼眸,淩厲的眼神對上清澈無底的眼眸。
她驚訝:“你這厮怎麼在這?”
先前坐在台下給自己抛繡球的男人,此時竟然跟自己同朝。
他衣冠整齊,肅寒周正,比在人群中的亮眼多了些官場的冷酷。
“見過豐隆将軍,小人兆澤徽,有禮。”
他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反而很平靜,作揖,問候,一禮不差。
豐隆晚收回神色,淡然地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這麼個人。她不僅淡然,還口出惡言。
“下次這位公子可不要再把繡球抛給我了,換了旁人,錢财得不到不說,還會被揍一頓,倒是鼻青臉腫,讨人笑話。“
豐隆晚看不慣他,教訓道。
兆澤徽沒說話,傅川天神色異常得看向兆澤徽,一番考量,冷然起來。
“豐隆将軍不在的時候,朕選了個極其有才能的臣子,便是在你眼前的兆澤徽兆大人。”
“極其有才?是嘛?這就是鼎鼎有名的兆大人,竟然有才到為了一千兩就賤賣自己的感情,身份和榮譽?“
兆澤徽,北朝著名的貪官,世人都說皇帝傅川天一代明君偏偏身邊有個大逆不道的貪官污吏,而無論世人怎麼說,兆澤徽的貪隻大不小,甚至名搶。
豐隆晚在邊關早有耳聞。
朝堂嬉笑聲不絕于耳。
傅川天赫然大怒:“吵什麼,言歸正傳。”
皇上細細詢問:“是哪家公子?”
“顧編修,大子,顧如願。”
兆澤徽恍然大悟。
似有有知,确定道:“給多少娉禮?”
豐隆晚答:“不給。”
兆澤徽懸起的心髒放到肚子裡,他緩緩調整呼吸,雙膝下地,一片虔誠。
“皇上,看上豐隆将軍的人想必是個識大體的,如今豐隆将軍打了勝仗,金朝傷了根本,想必近期不會來犯,不如就遂了豐隆将軍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