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棠對着手機豎了一個中指,抓起車鑰匙。
白念棠開着自己原本的那輛奔馳GLE出門了。
雖然邁巴赫很好,但是還是自己的車開起來舒服。
走進遊泳館,在工作人員的指示下,白念棠來到了一個私密泳池。
這遊泳館很大,劃分了許多區域,有好幾個池子。
江勖這個私人泳池在地下,足足有一百米長,是一個相當大的池子。
白念棠雖然會遊泳,但是他很少在公共場所遊泳。
他穿着拖鞋走到泳池邊,看到了抓着浮闆在泳池裡撲騰的江勖。
江勖隻穿了一條遊泳褲,□□處凸出很大一塊,白念棠猝不及防看到那塊顯眼的凸起,急忙把目光移開。
他想起自己的畢業論文,越看越氣。
白念棠蹲下來,用手捧起一往水。
他打算裝作不經意地把這捧水甩到江勖臉上去。
就當他的邪惡計劃即将得逞之時,江勖突然從水裡站起身,腹肌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水珠順着他流暢健碩的胸肌往下流,留下一道蜿蜒的水痕。
他甩了甩頭發,一頭的水精準地甩到了白念棠的身上。
白念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目光透過濕漉漉的劉海盯着江勖:“你是故意的。”
江勖一臉無辜:“怎麼會呢,我是不小心的。”
白念棠站起身,冷冷地俯視江勖:“你就是故意的。”
和江勖的小麥膚色不同,白念棠的皮膚是漂亮的熒白色,關節處透出淡淡的粉。
他的小腿肌肉線條更加流暢,弧度更大,即便用力時,也不會鼓起很大一塊。
放松時,那肌肉則呈現出柔韌的觸感,被薄軟的脂肪包裹着,像一塊新鮮出爐的奶豆腐。
江勖的目光從白念棠的腳踝遊移到小腿。
這條腿的每一處他都曾經細細舔咬過,他當然知道咬下去的口感——
溫潤清涼,豐潤滑膩,蜜桃香氣從雪白的皮肉下透出來,咬得重了,白念棠就會抓着他的手哭出來……
曾經他在這雙腿上留下過很多咬痕,但可惜的是,如今那些咬痕已經悉數褪去了。
江勖用舌頭頂了頂後槽牙,牙齒劃過舌頭的痛感讓他找回了些許理智。
但是他依舊很不爽、很不開心。
江勖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作妖,他看了眼站在岸上,渾身幹幹淨淨的白念棠,一轉眼就想出一個歪點子來。
他雙手撐住泳池邊緣,一個用力就從泳池裡将自己撐了起來,腳踩住地面,站在岸上。
他用濕漉漉的手去夠白念棠,白念棠驚恐地閃開了。
江勖也不惱,坐在泳池邊緣,小腿放在水裡,對白念棠揮了揮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
白念棠不願意,江勖就拿成瘾綜合症說事,白念棠被他說得頭疼,隻好坐過去與他并排坐下了。
江勖歎了一口氣。
白念棠臉上冷冷的,沒有表情:“你的病如何了。”
江勖又歎了一口氣,精神萎靡的樣子。
白念棠心裡發緊:“怎麼……沒有好轉嗎?”
江勖見白念棠似乎真的很關心自己的病情,心中歡呼雀躍,面上依舊愁雲慘淡:“唉,還是那樣,晚上睡不着。”
這是假話,實際上他每天睡得和死豬一樣。
硬要說睡眠不好的地方,就是他每天都做春夢,太真實了以至于不想醒來。
自己春夢的主角就在眼前,江勖越發不想放白念棠離開。
白念棠也失眠過,知道失眠多難熬,心中怒氣消退了些,轉而同情起江勖來:“是嗎……那你怎麼辦?”
江勖伸手抓住白念棠的手臂:“你讓我臨時标記你一下——”
白念棠想抽回手臂:“你上次已經标記過了。”
江勖卻死不松手:“這不是已經過了三天了嗎……”
他見白念棠轉過頭不想看他,于是發出一聲驚呼,裝作自己踩空了,身體猛地從岸上滑進了泳池。
他拉着白念棠的手,因此白念棠也猝不及防被他拉進水裡。
被水浸透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柔軟的水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他,視野驟然暗下來,在與空氣隔絕的水下,鼓膜接收到的除了自己的心跳外,别無其他。
白念棠迅速閉氣,放松身體,溫暖的水流托舉着他的小腹,他猛地紮出水面,腳下踩着水,扶着池壁站定了。
濕透的衣服粘在身上,沁出絲絲涼意。
白念棠大腦發白,他被江勖的偷襲氣得嘴唇都顫抖起來,怒喝從喉頭滾出,剛想朝着罪魁禍首射去,但水面卻是很平靜的,平靜得他的怒火也随之平息了。
三秒後,白念棠骨頭發冷,如夢初醒,他竄進水中,抓住正在下沉的江勖,極力向上遊去。
江勖緊閉着眼睛,剛接觸到空氣,就猛得咳嗽起來,餘音在空曠的場館裡回蕩,震得白念棠幾近恐慌起來。
白念棠不斷地拍着江勖的後背,他的手在江勖寬闊的背肌上撫摸,給江勖順氣。
以往恪守的“安全距離”他也顧不上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江勖真的有一個三長兩短,那他也難逃其咎。
江勖劇烈地咳嗽了将近一分鐘,才堪堪停下,眼神也清明起來。
白念棠這才魂魄歸位,他後知後覺地氣惱起來,咬着牙,壓抑着怒火:“你剛剛在幹什麼?”
他原本被江勖抓下水時是很生氣的,他以為江勖是故意想看他出醜。
但是看着江勖沉在水裡,他才反應過來,江勖根本不會遊泳,何必冒着生命危險,就為了把自己拉下水呢?
“我腳滑了一下。”江勖低着頭,睫毛都往下滴水,“對不起,把你拉到水裡了。”
白念棠滿腔的怒火都被江勖的這一句道歉澆熄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反應似乎很傷人——江勖都溺水了,他卻在訓斥對方,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
于是白念棠詭異地愧疚起來,他站遠了些,聲音生澀,透露出一絲心有餘悸:“沒關系……我不怪你。”
他頓了頓:“剛才——我情緒有些激動。”
“沒關系,”江勖把垂下的頭發向上捋,光潔的額頭上劃過水珠,他的笑堪稱爽朗,“我知道你肯定被我的信息素影響了,最近心情有些焦躁。”
白念棠心頭微微一動,潮濕的微芒在他心間某個柔軟的地方刺了一下,有些疼,但是并不讓他厭煩。
江勖的目光專注地看着白念棠,他的眼睛被水洗後清炯炯、晶亮亮的。
那目光這池子裡的水更加溫柔,還有萬般的歉意镌刻其間,俊美得令人心顫。
沒有人能對着這樣一張臉說出拒絕的話語。
白念棠也不能。
他幾乎瞬間原諒了江勖的失禮,也不再計較自己渾身衣服濕透了的事。
他偏過頭,躲過了那雙墨池一樣的眼:“謝謝你關心我,我沒事。”
“也許我就是不會遊泳吧。”
江勖沮喪道,“本來打算這個暑假學會遊泳的。白烨說你還會潛水,我之前就覺得你很厲害。但是現在看來,也許就是我水性不好。”
說着,他就要上岸。
他用餘光去瞥白念棠的反應,見白念棠沒什麼表示,腳步慢了下來,轉過身對白念棠道:“白念棠,要不你教我遊泳吧,你每周教我一次就行了,這個私人泳池就随便讓你用,怎麼樣?”
白念棠原本在走神,被江勖叫了,才回過神來:“什麼?”
江勖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白念棠很猶豫。
他其實很喜歡遊泳,但是自從有一次他在公共場合遊泳後,感染了急性病毒性感冒,并發燒三十九℃腹痛不止、半夜挂急診去醫院打針後,他就再也沒有在公共遊泳池下過水。
他更喜歡去海邊遊泳,大自然的淨水系統也許比場館更加高效。
但是遊泳确實是一個不錯的運動,對關節的傷害小,能均衡地鍛煉全身的肌肉,尤其能保護他的脊椎。
一周教一次,私人泳池随便用——
這是個很誘人的條件。
“可以。”白念棠回答道。
江勖于是推着白念棠上岸:“你衣服都濕透了,去換一件吧。我帶了備用的衣服,還有泳褲,都是全新的,你去試試。”
白念棠有些迷糊:怎麼感覺江勖準備的這麼周全呢?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轉而又覺得自己疑神疑鬼,江勖又不喜歡他,何必要費這麼大的勁。
于是白念棠去換了一件泳褲,他還借了一個秒表和口哨,挂在脖子上,乍一看還真的像一個教練。
白念棠開始教江勖遊泳。
他這下确信了江勖确實不會遊泳——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會換。
兩個小時候,白念棠和江勖從遊泳池中出來。
江勖學得很快,他學的是蛙泳,已經能遊出幾米了。
白念棠發現江勖其實非常聰明,肢體也很協調,一看就是從小接受體育訓練,身體的反應比普通人靈敏得多。
江勖在一旁訓練的間隙,白念棠也在跑道上遊了幾個來回。
遊完後,前一個月晝夜颠倒的疲憊似乎一掃而空,他肉眼可見地容光煥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