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鐮收回手,也不同她多說:“既然醒了,也好,省的我另想辦法!”
“敢動我你試試!”她怒不可遏,“你們以為我蕭家的江山是怎麼打下來的?憑一張嘴說說的嗎?”
戚鐮臉上居然浮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今日梳上了妝,居然看出幾絲勾人的魅惑來,不由得越發感興趣。也有半年了,是該長大些。
他往前一步故意踩她長長的裙角:“當然不是,公主殿下也是有勇有謀的聰明人,隻是越這樣我就越不能放過你了!你大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出去!”
”你!!!”蕭蘊把裙子用力扯出來,後退幾步躲開他,“走開!你到底想要什麼?”
“自然是崔寒煙的命,但我現在改主意了。”戚鐮緊盯着她的小臉,“我可以不要崔寒煙的命,我想要公主殿下與我成親,大晏與東郡永結秦晉,更劃算!”
“你也看到了,現在公主府有一個公主殿下,崔寒煙他的命可捏在你手裡,若你不老實,可就守寡了!成親第二天就守寡,聽起來好像不錯!”
“你……”蕭蘊氣的說不出話來。
憋氣的短暫空檔,也不過一個瞬間,她突然冷靜下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在她勢單力薄,惹怒一個比她強大太多的男人沒有任何好處,必須要智取。要先活着,才能找到出去的生機。
她看向戚鐮,嘴角帶上一抹冷笑:“本公主可是大晏最尊貴的大公主,連我兄長都得讓着我,我的婚事必須要昭告天下,你想娶我,當然可以,堂堂正正憑本事打敗崔寒煙,證明你有本事配得上我,本公主自然可以答應你走正常流程,同雲曲退婚,之後再成婚!”
“你可以不要排場,大晏必須要!”
她不急不緩一字一字道來,滿目盡是驕傲與他怎麼也壓不住的嚣張,戚鐮突然想起來,半年前她就是用這樣該死的神态揭開真相,把他變成階下囚。
恨意瘋狂翻湧,戚鐮眼眸發黑,上前一步手突然掐住蕭蘊的下巴:“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你若死了,這世間就隻有一個假公主,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的大晏!”
她幾乎要被提起來,足尖點着地艱難站立,卻絲毫不懼:“你當然可以殺了我,現在就可以動手,隻是我的阿狸哥哥一定會找到真相,假的就是假的,他會知道該怎麼做,至于我,區區一個小女子根本不會撼動大晏根基!”自己不舒服,也沒了心情再善良,“他會讓東郡血流成河,寸草不生。戚鐮,是你想要的,對吧?”
戚鐮手上越發用力,蕭蘊喉嚨疼的像是要斷開,再也說不出話來,眼角一抹放肆的挑釁卻怎麼也不肯收起來。
戚鐮忽然松開手,把她甩到一邊,蕭蘊忍不住劇烈咳嗽。
他恢複方才的風度,半是惱恨半是揶揄,一時又拿她沒辦法:“不愧是甯秀公主,這張嘴還是一樣的讨人厭!需要拿根針縫起來!小公主要試試嗎?”
蕭蘊勉強平複下來:“滾!”
戚鐮臉色難看至極,到底是沒有動她,道:“既然公主承諾于我,我便答應你,隻願到時候公主不要食言!”命人帶她去休息。
蕭蘊腹内松了口氣,這一夜她雖是受了點皮外傷,倒也安甯。
第二日開啟做妖大法。
桌上的幾樣菜根本看不上眼,非要吃京城中最貴的酒樓的紅燒肘子,要不就不吃,直接掀桌子,誰都别想吃!
“買。”
發現自己沒有換洗的衣服,要買新衣服,裡裡外外都要買,非要最好的綢緞莊的料子,不同意就直接放火燒房子。
“去買!”
睡覺時一定要有熏香,否則會做噩夢,一般的熏香不行,要最好的水沉香,否則半夜唱歌,鬼叫一樣吵的人睡不着,卻又敢怒不敢言。
“快去買!”
好聲好氣哄了兩天,蕭蘊本以為他會惱羞成怒,戚鐮的耐心卻仿佛用不完,越來越好說話,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就算是要星星,他也願意花錢,把房頂鑿出幾個洞。
“趕緊去辦!”
蕭蘊又不傻,比起他想要的東西,這些小玩意根本不算什麼,越是如此,越證明他野心龐大,她越逃不了。
折騰了兩日後,戚鐮備好馬車,蕭蘊不想上車,卻在他的威壓下不得不上車。馬車很快離開城郊。
前腳才剛走,後腳已經有官兵追查過來,卻隻找到一座空蕩蕩的院子,和一套亂糟糟的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