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無論未來如何變化，此刻他依然是蝙蝠俠的羅賓，這個身份帶給他的責任與驕傲，永遠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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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站在蝙蝠洞的台階上，手指無意識地摳着制服袖口的線頭。

布魯斯背對着他，站在主控台前，新換的戰甲在藍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屬光澤，肩甲上還帶着未幹的雨痕。

【我需要一份報告。】布魯斯的聲音平靜得像在布置作業，【關于平行宇宙蝙蝠家族的戰術評估】

迪克攥緊了披風邊緣，布料在他指間皺成一團。

【他們不是敵人...】他聽見自己說，聲音小得幾乎被蝙蝠洞的通風系統吞沒。

[你不應該這麼開場。]一道聲音在蝙蝠腦海中炸響。

【潛在威脅分析同樣重要。】布魯斯調出一組數據，屏幕藍光在他面罩上流動【包括傑森·托德的個性，使用武器；提姆·德雷克的…】

[他在抗拒！]

布魯斯的指節在鍵盤上停滞了一瞬。迪克沒有注意到這個細微的異常。

【你曾經和我說過，你知道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多】迪克攥緊了拳頭【是不是包括這些？包括傑森、提姆、達米安…】

一個聲音突然尖笑：[告訴他真相！說你知道每個羅賓會怎麼死！]

控制台前的背影凝固了。整個蝙蝠洞突然安靜得可怕，連滴水聲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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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緩緩摘下面罩，露出那張年輕的臉。他的眉頭微蹙，像是面對一道複雜的數學題。

【迪克…】布魯斯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他伸手扶住控制台邊緣，這個細微的晃動被迪克敏銳地捕捉到。

迪克愣了一下，擡頭看向布魯斯。那雙藍灰色的眼睛裡沒有往日的鋒利，隻有某種他很少見到的……擔憂？

另一個蝙蝠咳嗽着提醒：[小心這個問題——]

【你……擔心他們？】迪克小聲問。

布魯斯沉默了一瞬，在數十個宇宙的嘈雜聲中精準捕捉到另一個蝙蝠俠的低語：[告訴他實話。]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腰帶上的醫療包——就像每次迪克受傷時那樣。

【我知道太多不同的可能性】他頓了頓，突然伸手輕輕碰了碰迪克制服上的R标志，【包括你的】

迪克的心髒猛地跳了一下。他想起夜翼的離開，想起傑森平靜講述的死亡，想起提姆展示的那個瘋狂的蝙蝠俠。

他突然覺得胸口發脹，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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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應該一個人扛的】迪克的聲音顫抖【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布魯斯的手指微微顫抖，他迅速轉過身假裝調整屏幕。

但迪克已經看見了。他看見布魯斯撐在控制台上的手背青筋凸起，看見他吞咽時喉結的滾動。

這些細微的破綻讓迪克突然明白——他的蝙蝠俠也在害怕。

古早蝙蝠大笑着：[蝙蝠俠和羅賓一起能解決很多難題]

【有一些東西你還不需要知道。】布魯斯最終說，聲音恢複了平穩，【但如果你準備好了，我會說的。】

他沒戴手套的手輕輕按在迪克肩上，【報告可以先緩緩…你願意告訴我一些關于他們的故事嗎？】

【他們都很好。】迪克輕聲說，【雖然總在吵吵鬧鬧，但是我知道，他們離不開彼此。】

當羅賓開始描述夜翼教他的卡裡棍新用法時，布魯斯悄悄關閉了耳中的宇宙頻率接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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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時，迪克還坐在書桌前。他的面前攤着寫了一半的報告，光标在【傑森·彼得·托德】的名字後不停閃爍，像是在嘲笑他的猶豫。

他想起那個宇宙的紅頭罩塞給自己裝置時粗糙卻溫暖的掌心。

【該死！】男孩猛地合上筆記本，金屬扣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窗外陽光正好，花園裡的玫瑰開得熱烈。迪克突然做了決定——他抓起放在床頭的戰術棍，還有傑森的神秘裝置，把它們塞進背包。

如果布魯斯想要報告... 他系緊運動鞋鞋帶， 那他就該去見見真正的傑森·托德。

當迪克翻出窗戶時，他沒看見蝙蝠洞的監控畫面突然切換——布魯斯站在散發着藍光的顯示屏前，看着男孩遠去的背影。

他的耳邊是某個宇宙響起的警報聲：【犯罪巷會毀了他！】【就像毀掉我們所有人那樣...】

但蝙蝠俠隻是沉默地關閉了警報系統，在迪克的檔案裡新建了一個加密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