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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格雷森坐在早餐桌前，手指無意識地擺弄着餐刀。叢林中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在他面前的入學通知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哥譚學院，四年級。

【我以為你會更興奮些。】布魯斯放下咖啡杯，杯底與瓷盤相碰的聲音讓迪克肩膀微微一顫，【上周你不是說想多幾個同齡人玩伴嗎？】

迪克盯着通知書上燙金的校徽，喉嚨發緊：【我是想，但...】

阿爾弗雷德适時地端上一盤藍莓松餅——迪克最喜歡的。老管家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理查德少爺昨晚制服了三個持槍劫匪，今早卻對一張紙如臨大敵，真是有趣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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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室裡，迪克一個後空翻落在平衡木上。他的動作比平時更加用力，仿佛要把所有不安都甩出去。

【如果我去上學，】他突然開口，聲音在空曠的訓練室裡回蕩，【下午的巡邏怎麼辦？企鵝人可不會因為我要寫作業就推遲犯罪。】

布魯斯正在調試蝙蝠車的控制系統，聞言手指一頓。腦海中閃過三十七個平行宇宙的夜翼資料——警察、特工、馬戲團長...但沒有一個是普通學生。

【哥譚不會因為少一個羅賓就陷入混亂。】布魯斯關掉投影，【而你...應該有機會成為迪克·格雷森，而不僅僅是羅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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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灑落大地，迪克抱着枕頭出現在布魯斯書房門口。月光透過落地窗，照見他光着的腳丫，上面還有未洗淨的植物汁液——那是今晚追捕毒藤女時沾上的。

【在馬戲團的時候，】他小聲說，【每次到學校表演，孩子們都盯願意着我的空翻看...】他的手指絞緊枕套，【但他們不知道，我更羨慕他們的書包。】

布魯斯放下文件。他注意到男孩睡衣口袋裡露出的一個小本子，看來他真的非常糾結，為此甚至寫出了一份分析報告。

【你可以兩者兼顧。】布魯斯走到窗前，哥譚的燈火在玻璃上投下細碎的光，【白天做迪克·格雷森，晚上...】他故意停頓，【如果你寫完作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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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站在穿衣鏡前，手指反複拉扯着深藍色校服領結。這個動作讓藏在袖口的微型抓鈎裝置發出輕微的金屬摩擦聲。

【阿爾弗雷德，這個太緊了。】他抱怨道，【要是遇到緊急情況，我都沒法轉頭觀察環境。】

老管家優雅地調整着領結：【在愛德華時代的英國，紳士們甚至要戴着...】

【迪克。】布魯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手裡拿着一個印有韋恩家族紋章的真皮書包，【記住今天的身份。】迪克接過書包，敏銳地察覺到異常重量。

他假裝整理書本，手指摸到夾層裡的裝備：微型煙霧彈、加密通訊器、還有——他眼睛一亮——三枚縮小版的蝙蝠镖。

【隻是一個普通轉學生。】迪克拉長聲調回答，同時比劃着【東側圍牆監控盲區】。

布魯斯微不可察地點頭，突然伸手按住男孩肩膀：【還有最重要的事。】他嚴肅地說，【如果食堂的布丁太難吃...】

【也不能用蝙蝠镖射廚師。】迪克翻了個白眼，【你說過二十七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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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停下一輛豪車，迪克·格雷森從車上走下，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領結——那是布魯斯送他的，暗藏三米長的凱夫拉纖維索。

哥譚學院四年級B班的教室裡，三十張課桌像等待獵物的小型陷阱。迪克站在講台上，感受到汗水順着後背滑下——這比站在三十米高的秋千上還讓人不安。

【這位是理查德·格雷森同學。】教師普雷斯頓女士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之前在家自學，希望大家...】

【格雷森同學？】教師看向他，【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迪克站在講台上，三十雙眼睛盯着他。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很熟悉——就像馬戲團的聚光燈。但這裡沒有安全網，沒有鼓掌的觀衆。

【我曾在馬戲團長大，】他深吸一口氣，【最擅長...】突然，窗外傳來熟悉的吠叫。

【王牌？！】迪克瞪大眼睛。

全班嘩然中，狗狗靈巧地鑽過窗戶，一個空翻落在迪克肩上，尾巴快搖成螺旋槳。這條馬戲團的老夥伴正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他的手，項圈上還殘留着那個舊标簽。

普雷斯頓女士扶了扶眼鏡：【這是...】

【我的...呃...情感支持犬？】迪克急中生智，手指悄悄拂過它的項圈，在内面粘上一個小型追蹤器——韋恩企業的專利技術。

【它非常聰明。】迪克揉着王牌的耳朵，突然有了主意，【想看看它怎麼解算數嗎？】

當王牌用爪子精準拍中黑闆上的正确答案時，迪克知道他的校園生活不會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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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學院鐘樓頂端，蝙蝠俠的披風掠過滴水獸。面罩的放大功能讓他清晰看到教室裡的迪克——他正在黑闆上解一道遠超四年級水平的代數題，引得全班驚歎。

[哇哦！小知更鳥交到朋友了！]

[那條狗在曾經救過我的命。]

[我的版本它會玩滑闆！]

布魯斯放下抓鈎槍，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他的視線掃過操場圍欄——那裡有個可疑的攝像頭轉向了迪克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