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讓車内陷入沉默。
言靖倒是悠閑懶散,沒有一絲感到尴尬,反倒易隐,頗為在為找話題而苦惱。
路程不遠,在易隐煩惱中,抵達了目的地。
車停在路邊,言靖随性指了側方:“看見那邊餐廳了沒?”
易隐不明所以,順着望去,是要去那兒吃飯?
挺高檔的一餐廳。
但,她沒那麼多錢,一頓消費就抵上她的存款。
言靖瞧她心不在焉的,狐疑地問:“聽到沒?”
易隐僵硬地點頭:“嗯。”
“報我名兒,進去等我。”
易隐挺不情願哦了聲。
她的存款數字今天就要離她遠去!
下車後,她來到餐廳,背景放着輕音樂,不吵還營造出氣氛。
而且,餐廳裡還沒有任何油煙味,反倒是很清涼,易隐甚是喜歡,尤其是在夏日,她很讨厭吃完飯之後一身的味道。
這會兒雖是飯點,但人不多,大抵夜晚人多些。
她向工作人員說了言靖,随後被帶到一個包間。
她就知道這位大少爺從不委屈自己!
真是要命了。
易隐坐上了位置,工作人員給她倒了檸檬茶,說了句:“有什麼需要請随時找我。”
然後,她轉身就離開。
易隐忙叫住她:“你好,請給我一個菜單好嗎?”
“好的,女士,”工作人員轉身,禮貌回應,她又補充說,“是需要加菜嗎?”
加…菜?易隐詫異:“點過了,是嗎?”
“言先生已點了,廚房已備好,随時可以上菜。”
“好的,謝謝,不用菜單了。”
正巧,言靖拉開了椅子,搭着腿坐着:“怎麼?有想吃的?”
“沒有,我以為沒有點菜。”
工作人員一一給她們上菜,布置結束,易隐愣住了。
怎麼…都是她愛吃的?
還有一些是她大學以後,換的口味,所以言靖是如何得知?
易隐不知道如何表達此刻的心境。
難受嗎?倒也不是難受;開心嗎?也不是很開心。
好像是一種愧疚吧。
油然而生的愧疚。
“怎麼個事兒啊?”言靖靠在椅背上,他似笑非笑,“吃個飯,也得感觸?”
“沒有感觸,就覺得這菜挺開胃的。”說着,易隐忽然冒出想記錄這一桌的菜念頭,她問,“我能拍照嗎?”
“随意。”
易隐笑着拿出手機,對着一桌美食框框拍了相片。
然後,她迫不及待地吃上幾口:“你經常來這家餐廳?”
“沒,有段時間無意發現的,”言靖說,“味道怎麼樣?”
“嗯,非常好吃。”
能開這餐廳,味道不至于會差。
可今天的味道不同,每一道菜都帶了一點甜,可她知道菜裡并沒有加蜂蜜之類的調味品。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快到她都忘了她和言靖斷開的幾年。
她以為兩人都會秉持長期不獨處而尴尬的相處。
哪曾想反倒是沒有,言靖雖話少,可他卻給易隐很舒适的狀态。
易隐知道她該去結賬了,便以去衛生間為借口離席。
她來到前台和工作人員說着目的。
“女士,賬單已結。”
絕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①。别人壓根就不貪圖她那點兒小錢!她還把人想那麼壞。
易隐回到包房:“不是我欠你一頓飯麼,你怎麼結賬了?”
“我從不需要女孩給我花錢吃飯。”
從不需要女孩給他花錢吃飯?易隐下意識地問:“你請很多女孩吃飯?”
随着她的話而落,兩人四目相視,易隐也呆滞住。
嗯?
她在說什麼呢?
這話挺…内啥的,仿佛是她在質問言靖。
言靖直勾勾看着她,忽地笑了笑,好心情似的,他說話很慢,慢到好像是他在故意為之:“沒…有。”
易隐有些無措,她想給自己解釋,可腦子亂糟糟的,到頭來隻有這句話:“我不是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言靖笑得玩味,頗有一種在逗她的行為。
“……”感覺越說越混亂,易隐幹脆說,“反正就是沒有在質問你。”
言靖啊了聲,跟明白似的,挑着眉,便說:“行。”
可他的話聽着就是很不對勁,雖然易隐說不出什麼理所然。
她們出了餐廳,天空暗了下來,月亮正興緻勃勃挂起。
言靖喝了酒,不宜開車。
易隐問:“我打車回去,你要不要找代駕?”
“離你那兒不遠,送你回去。”
或許因為她也碰了酒,所以沒有拒絕言靖,也沒有打車。
就這樣肩并肩地走。
路邊的燈都是暖黃色,正是飯後散步的最佳時機,人也很多。
有路過的美女姐姐忍不住望向她們,眼中的喜悅、嘴角的笑容,似乎是在訴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