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滿臉通紅,鼻頭肥大的中年男人搖搖晃晃地指着這群人大罵道,下一秒,一個穿着白色防護服舉起沖鋒槍,對着他的腹部一頓射擊。
中年男人的表情還停留在狂妄和憤怒中,身體卻直直倒在地上,他的腹部被子彈打成肉泥,血液直接炸開,濺到那些站在他身邊的人的身上。
一些人臉色灰白,□□濕潤,一些人身體顫抖,說不出話,更多的人則是發出驚恐的尖叫。
“閉嘴。”那個殺了人的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說。
但是沒有人在意他的話,他們都沉浸在巨大的驚恐之中,那些溫室的花朵們,他們遇到災難,隻會發出像是壞掉的小提琴那樣的難聽的尖叫,似乎是覺得這樣能讓危險的敵人産生憐惜之情,可惜,敵人隻會覺得吵鬧和煩人。
“我說了!閉嘴!”那個殺了人的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說。
下一刻,一個尖叫得最厲害的中年貴族女人被打爆了頭。
“我最後說一次,閉嘴!再叫,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這一次,所有人都捂着嘴巴,有些alpha已經吓得屁滾尿流,有些beta已經暈了過去,有些omega隻能流着淚,發出哭泣。
西裡爾斯全場最鎮定的人之一,倒是沒有哭,也沒有吓得屁滾尿流,雖然還是被吓得渾身發抖,但是目光還算冷靜。
而他旁邊的佛洛依德,此刻轉過身,正捂着肚子嘔吐,酒精混着胃液從他的鼻孔和嘴裡噴出,看起來頗為狼狽。惡臭的味道引得西裡爾斯也有些反胃,本來他就讨厭佛洛依德,現在更讨厭了,他隻能小範圍的挪弄身子,離佛洛依德遠一點。
他不想活着,但他更想看到佛洛依德和凱瑟琳先死。
“啧,孬種。”
那些白色暴徒們發出惡意的嘲笑。
“不愧是首都星的垃圾,這點血就受不了了。”
“要我說,應該把他們都吊起來放血,就像是我奶奶家殺豬那樣。”
“那怎麼行,這裡面還有幾個有點姿色的omega,應該先把他們*到懷孕,然後再殺掉。”
“唉,對,好像有幾個alpha和beta看着也不錯。”
“你惡不惡心?alpha你都能*……”
白色的暴徒的話粗魯又下流,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和反駁,這些有錢人都很愛惜自己的生命,特别是親眼目睹了兩個同伴被殺掉以後。
其中一個暴徒走到西裡爾斯面前,蹲下身子,他的面容被白色面具罩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語氣像是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
“身為一個omega,你的反應是不是太過冷靜了?”暴徒好奇的說:“你看看你哥哥,他現在就像一隻翻白肚皮的魚。”
“或許是因為,這不是我第一次被威脅性命。”西裡爾斯說。
“哼。”暴徒笑了一聲,“果然,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暴徒取下面具,露出了他的臉。西裡爾斯驚訝了一下,便又恢複了平靜。
然而一旁的佛洛依德卻控制不住地大聲喊道:“黑面具?你到底在發什麼瘋?”
黑面具看着他,突然一腳踹到他的腹部:“你這個賤種,你還好意思說我?”黑面具惡狠狠的說:“媽的,你竟然敢把我的貨都偷了,你好大的膽子,還敢登鼻子上臉了是嗎?搶我的貨,嗯?”
他一腳踢到佛洛依德的□□,看着佛洛依德疼得兩眼發直,發出慘叫,蜷縮在地上扭曲着身體,黑面具冷笑着抓着佛洛依德的頭發,恨聲說:“說吧,你把那些藥都藏哪兒了?說出來我就保證你不死。”
“咳咳咳……”佛洛依德痛苦地皺着眉頭,咳嗽着說:“倉庫……在倉庫……”
“我說的不是飛船上的這一批!”黑面具說:“我說的是工廠裡的那些藥,它們全部都不見了!好啊,你好大的能耐,敢在我眼皮底下偷東西。”
“我不知道……我沒有拿……”佛洛依德斷斷續續地說。
“媽的。”黑面具怒罵一聲,用槍指着佛洛依德的腦袋:“我沒時間和你扯皮,快說,如果你不想腦袋開花的話。”
“我真的不知道。”佛洛依德有氣無力地說:“你知道我沒有撒謊,我不會拿自己的命和你賭。”
這句話成功說服了黑面具,佛洛依德這樣惜命的人,肯定不會選擇用命買錢,畢竟錢再多,沒命花又有什麼意義?
但他可不想因此放過佛洛依德,他堅信佛洛依德與這事有說不清的關系,總會有漏洞的,黑面具心裡想。
他把目光看向另一個人。
“西裡爾斯先生。”黑面具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說:“你的那位叫比爾的beta朋友呢?”他看了看另一邊,那些像企鵝一樣擠在一起瑟瑟發抖的有錢人,說:“我怎麼沒在這裡看到他?我記得,他也有一張門票吧?”
西裡爾斯搖搖頭,目光平靜而順從,背後卻冷汗直出,該死的,黑面具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賽赫特身上,可是佛洛依德就在旁邊,并且佛洛依德已經見過賽赫特(也就是比爾)了,要是西裡爾斯此刻說謊,那佛洛依德和黑面具一定會有所察覺,西裡爾斯強迫自己鎮定,他知道,他不能做出不利于賽赫特的事,于是他說:“上船後,我和他吵了一架,現在他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既然不能撒謊,那隻能硬着頭皮說下去,西裡爾斯隻能心中乞求,乞求黑面具聽到這話以後能不再糾結賽赫特,把注意力放到别人身上。
可惜,事情并未如他所願。
“這樣啊。”黑面具說。他随機指了幾個白騎士,命令道:“你們幾個,去把除了這個舞廳以外所有的人都殺了。”
“好的,老闆。”
看着那些端着沖鋒槍的白色暴徒離開這裡,西裡爾斯仿佛身體被抽幹了骨髓似的,癱軟坐在地上,他的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像兩條清澈的溪流。
佛洛依德專注地看着他,佛洛依德與西裡爾斯認識了那麼久,卻第一次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