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可愛。

沈半溪想。

台上的如櫻略微休息了一下就開始了第二曲，侍女已經為她架好了琴。

她指尖輕輕一抹，沈半溪和花歸月腦海中瞬間響起熟悉的聲音：

【滴滴——】

【觸發支線任務——媚骨】

【任務目标：喝下沈半溪親手喂的解毒湯】

【任務獎勵：可以解決媚骨隐患的天級功法】

在聽到媚骨兩個字的時候，花歸月的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眼神銳利到可怕。

“果然妖魔生下個小妖魔，天生媚骨，無緣修行，真是可悲可笑的一對母子。”

“沒爹沒娘的雜種，給我滾開！”

“哈哈哈哈哈哈什麼？你說你要學劍？凡人之身卻長着魔族媚骨，天生就是以色侍人的下賤東西，居然妄想成為劍修？你知道劍修是什麼嗎？你懂什麼是劍嗎？癡人說夢！”

樓下的曲調不知何時停在了一段低沉的反複中，狹小的音域，像是那些面目可憎者陰暗醜陋的心理角落，像一聲聲鞭撻斥責落下來時逼仄的角落。

也像是長劍一次次穿越那些人胸膛的聲音，她好像失去了靈魂，被傀儡術操縱着，一次又一次感受長劍刺入胸膛，鮮血濺在身上那惡心的感覺。

年幼時經曆過的種種恥笑羞辱曆曆在目，曾經染上的鮮血更是猶如跗骨之蛆，讓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花歸月！”

沈半溪眼睜睜看着她的雙眸逐漸變得猩紅，聯想到系統說的媚骨，心中暗道不好。

上輩子也沒有這一茬啊。

花歸月的媚骨一直都藏得好好的，直到那時候……才暴露，不得已離開玄鼎宗回到魔域。

她看向樓下笑意盈盈的如櫻。

對方也在看着她，媚眼如絲，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笑。

“你是誰？”沈半溪問。

如櫻分明朱唇未啟，有些妖異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沈半溪耳中：“這才多久不見，大小姐已經把我忘了，真是讓人傷心啊。”

沈半溪皺眉。

她對如櫻的印象，還停留在那位能歌善舞，言笑晏晏的溫柔花魁娘子，而不是眼前這位，一身妖異的……魔族。

如櫻什麼時候入的魔？看這濃重的魔氣，根本不像幾日之功。

很大可能是，她從來就是魔。

隻是這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她是花魁時，自己為她的曲子付過不知多少銀子，她是魔族，也與自己往日無怨素日無仇，為什麼要找自己的事情？

沈半溪自己并不擔心，以她娘留下的諸多手段，自己的安全無虞。

她隻是拉緊了花歸月的手。

這一次，絕不能再叫她青雲路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