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此後近十天裡,花歸月每天練劍的時候,都會在某次練完一套劍法後發現場外多了個彩色的身影。
沈大小姐的衣服從來不重樣,但基本上都走得是花枝招展路線,一件賽一件得鮮豔明媚。
花歸月實在想不通來來去去一套劍法有什麼好看的,可她每次一坐就是大半天,然後安安靜靜地陪自己到子夜,從殘月姗姗來遲的日子陪到新月初生。
如果忽略她喊自己吃各種靈果的各種大呼小叫,和系統時不時的數據溢出,是挺安靜的。
直到某一天,沈半溪來跟她搭話的時候沒有拿着各種靈果,而是一臉興奮地來拉她的手腕。
“花師妹快跟我走!今天别練劍了,我要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花歸月皺眉,很想避開,可一不小心就被對方陽光燦爛的笑臉晃了神,白皙的手指已經落在自己手腕上。
抓就抓吧,又不會少塊肉。
花歸月面無表情:“什麼好消息?”
沈半溪拉着她就走,聞言邊走邊回過頭來看她:“你知道天榜比試嗎?”
天榜比試是三宗一年一度的門人大比,金丹以下的門人才可以參加,今年正好由玄鼎宗做東道主。
聽她說天榜比試,花歸月心裡其實有個模糊的猜測,她雖然并不敢相信,聲音卻不由自主地高了些:“自然知曉。”
沈半溪洋洋得意:“我就知道你想參加,雖是原則上雜役門人是不能參賽的,但是花師妹你天賦異禀劍術卓絕,我找三師姨求了好幾天,她才答應給你一個參加比試的機會,不過你得先去她那裡露幾招,她覺得夠格才行。”
花歸月一時間覺得有些暈。
“相信你自己啦!你比所有那些外門内門都要強,那群笨蛋什麼本事都沒有,自從門派的幾個親傳突破了金丹,這幾年就沒有一個人殺進決賽,一個都沒有!天榜第一第二被宣孔雀和書顔姐獨占了,她倆你知道不?一個是炁丹宗的門派首徒,一個神符宗的長老親女,不過她倆也得意不了多久了,我娘說她倆修為都快要突破了……”
沈半溪在前面喋喋不休,少女清脆的聲音如同悅耳的間關莺語,在花歸月的耳邊滑過,沒有聽進心裡去。
滿腦子隻剩下一件事:她有機會參加天榜比試了。
這是一個被宗主看到,進入内門的絕佳機會,花歸月冒着暴露體内一半魔血的風險來三宗修行,就是為了這個機會,一個堂堂正正學劍的機會。
她停下腳步,拉住沈半溪,認認真真地喊她師姐:
“師姐,謝謝你。”
她這段時間沒少叫過師姐,但大多口不對心。
沈半溪能做這個“師姐”全靠命好投了個好胎。按照三宗的傳統,宗主和幾位長老的親傳地位極高,内門外門的門人在突破金丹期之前都是要把親傳門人稱為師姐或者師兄的。
而沈半溪雖然沒被自己親娘正式收徒——據說是因為她實在不思上進,宗主認為她不配入門的緣故,但大部分門人還是會叫一聲師姐。
這都是因為某位大小姐實力不行脾氣卻大,除了幾位親傳外,誰叫她師妹她跟誰急,隻有幾位終身未能突破金丹,看上去已經七老八十的除外。
沈半溪自然也聽得出來,花歸月嘴上喊的是師姐,心裡叫的指不定是什麼廢柴草包呢。
但她并不氣,畢竟的自己未來道侶親親娘子,有特權。
然而這聲飽含尊敬“師姐”,直接讓沈半溪原地化身一個煮熟的大白鵝,臉紅到了脖子根。
前世的時候,某些人在床上就愛叫師姐……
每當她覺得自己已經到極限的時候,一聲婉轉纏綿的師姐都能讓她渾身顫抖,随後堕入更加淪陷的情|欲之中。
這聲規規矩矩,發自真心的“師姐”,叫沈半溪覺得自己都快有點站不穩了。
她咬牙道:“……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