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蓁蓁含淚收下無法轉賣的捆物:“好、好的。”
也許讓卡普成為老婆是個錯誤QAQ。
*
加特林在前面走,苗蓁蓁在後面跟。
海軍基地基本上都有一樣的格局,方方正正,完全對稱,各種功能性的場所也總是會放置在固定的位置。
這當然是很合适的選擇,很容易讓流動性極強的海軍們無論換到哪一個基地都感覺像回家一樣,但假如内部出現背叛者,對海軍内部的了如指掌,會讓他危險性也會大大增加。
她有幾輪海軍開局就是這樣内部攻破的。
苗蓁蓁快走幾步,讓自己和加特林并肩。
她搭話道:“你好像不是很愛說話,加特林。”
博加特:“不,我隻是在思考用什麼方式訓練你。”
苗蓁蓁:“……你好嚴肅哦。卡普老婆培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沒學到一點他的缺點嗎?”
博加特低下頭:“那倒沒有,我已經變得非常擅長粉飾太平了。”
“啊哈哈。”苗蓁蓁立刻被逗笑,“你真好玩。”
說話間,他們抵達了基地裡的室内訓練場。裡頭空無一人,苗蓁蓁覺得很可能是加特林提前清空了場地。
說起來,他等在房間外的舉動,也十分可疑地透着一股對卡普了如指掌的預見性。
倒不是說卡普的反應非常難以預測。
博加特走到場地中央,一手輕扶劍柄,這個動作讓苗蓁蓁羨慕得快流口水了,她現在的身高屬實太低……不過沒關系!她芳齡九歲,還有充足的成長空間。
很快就能把湛盧挂在腰上了。
“來這裡,”博加特招呼她道,“出招給我看看。”
苗蓁蓁抱着劍,頗有些忸怩地挪了幾下步子,才慢吞吞地拔出湛盧。
湛盧,湛有清透、厚重之意,盧則有純黑、勝利之意。湛盧的身體是極為内斂的黑色,看不出絲毫鋒芒,甚至會給人溫柔魯鈍之感。
然而,哪怕在室内,湛盧的劍身依然随着出鞘緩慢地洩露精光,仿佛有綢帶随着劍身一同流淌出來。
博加特輕輕地哆嗦了一下,按着劍柄的手更用力了。
從湛盧被拔出的那刻起,苗蓁蓁的全部注意力就都放在了湛盧身上。
祂的強大自然是美的,然而他強大之外的那部分更美。祂的氣質太獨特了,劍是殺人利器,祂卻沒有絲毫的兇光,絲毫的殺氣,以至于甚至顯得沒那麼驕傲。
不。那是表象。
真相是,祂太驕傲了,對于一把劍來說,祂驕傲得過火。
什麼劍才會挑選一位秉持仁道的使用者呢?一個不把祂當做武器使用的主人?要有多強大才能将力量視為無物,而以心中的大愛為劍鋒,為祂增光加彩?
那簡直不是挑剔,而是純粹的錯亂。
苗蓁蓁輕輕撫摸祂,感到祂滿意的振動與嗡鳴。
也許所有玩家都能滿足祂的欲望。隻要是玩家就可以。
苗蓁蓁有點嫉妒那些不存在于眼前的其他玩家,其他任何一個得到過湛盧認可的玩家。
[不是每一位玩家都這樣。]祂淡淡地回應。[幾乎沒有玩家是真正仁慈的。你難道不知道?所有玩家都很殘忍,你是最殘忍的玩家之一。]
苗蓁蓁:……倒也不必這麼快進?
她覺得她和“最殘忍”、“最仁慈”的這些“最”,都還是有相當漫長的一段距離的。再說都“最殘忍”了,湛盧幹嘛要認可她呢?
硬要說的話,她可能可以在“最随緣”的“最”字上奪得先鋒。
“好劍。”博加特緊握着劍柄說。
苗蓁蓁:!
她立刻将注意力轉移到了加特林身上,并且無比驕傲地對他展示湛盧:“對吧?對吧!湛盧超棒的!——畢竟祂是我最愛的老婆嘛!”
說到這,她忽然為湛盧感到臉紅。
“我還是第一次給人展示親親老婆的裸|體呢……”
博加特:他一定是又産生幻聽了。
不,不是幻聽吧,這種話她到底是怎麼說出口的?他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小孩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過去沒有人見過它出鞘的樣子嗎?”他說這話時很平靜。
苗蓁蓁:“見過的都死了。”
“那還是真是榮幸。”博加特說。
“啊!既然這樣也就沒辦法了。”苗蓁蓁點頭,“為了維護我大老婆的清譽,也隻好讓你也嫁給我了!”
博加特太聰明了。
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含糊,沒有任何餘地,他閃電般回應道:“承蒙錯愛,我拒絕。”
【博加特已拒絕您的求婚。】
苗蓁蓁:……什麼?居然是可以拒絕的嗎。
玲呀,他拒絕得好果斷。在我們狂野的偉大航路,竟還有如此恪守貞潔的烈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