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老婆面前當然是要能屈能伸。
苗蓁蓁的抗議堅持了不到一秒就迅速消散,她讨好地把湛盧解下來抱在懷裡,摸小貓小狗似的胡亂揉了幾把:
“我的錯我的錯,說好了不多看的,全是我的錯,老婆不要生氣了。”
湛盧安靜下來,也不怎麼反對她繼續看卡普的副官和卡普副官的劍了。
苗蓁蓁轉頭跟卡普的副官搭話:“你的劍挺不錯呢。”
作為全程旁觀她抱着湛盧叫老婆道歉的人,卡普副官表現出驚人的鎮定。
“謝謝,艾瑞拉。”他垂頭看她,帽檐幾乎遮住他的整個上半張臉,“我是卡普先生的副官,博加特。”
苗蓁蓁:“你好加特林!你的名字好強!”
加特林平靜地看着她,雖然被帽檐擋住,他的眼神卻極具穿透力地落到她身上。
那是一種絕不小題大做、大題也當小題的超絕淡然感。
“謝謝你的稱贊,艾瑞拉。”他平淡地說。
苗蓁蓁馬上就喜歡他了。
卡普還在叮叮當當有一搭沒一搭地釘木闆。
“你趁我不在偷偷進我房間!”苗蓁蓁飛奔過去,在逼近時猛地一個加速,使勁渾身力氣,一頭撞在卡普的背上。
砰!
整個房間都震動了一下,家具移動位置,床單耷拉到地上,天花闆上灑落下來一點白灰,一塊牆皮掉了下來。
卡普大山似的巋然不動。
他還眼疾手快地扶穩一塊被震掉釘子的木闆。
反倒苗蓁蓁腦袋被撞痛了,一邊揉頭一邊吸氣:“你好強哦卡普老婆。”
博加特:“……”
他剛才一定是幻聽了。卡普先生後面是不是跟了兩個他根本聽不懂的字?咦,是什麼字呢,他幻聽之後還失憶了嗎?
“是你還太弱!”卡普大聲說,同時還不忘揮手招呼博加特,“給我再拿點木闆來——庫房裡的木頭是你偷的吧,小子?”他又轉向苗蓁蓁。
苗蓁蓁:“怎麼算我偷的?明明那是訓練裡斬斷的木頭,所以也有我一半,我隻拿了不到三分之一。你少污蔑我,老婆!别以為你是我老婆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卡普有點嗆住。
博加特沉默不語,隻是天生下撇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苗蓁蓁喘了口氣,緩解連珠炮地說話導緻的氣喘,又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博加特。
這個人的嘴巴好有特點,像紐蓋特的彎月胡子倒過來的樣子。她就是靠着這種特征,還有他幾乎永遠蓋着眼睛的寬檐帽,認出他的身份的。
卡普也順着她的眼光看過去,一手還在散漫地錘釘子。
“說到斬斷,”卡普瞥向湛盧,“你也用劍啊,博加特可是個很不錯的劍客。”
哇能從卡普口中得到一個“不錯”的評價……加特林肯定很強!
至于名聲不顯的理由——光是看他多年擔任卡普老婆的副官一職,沒鬧着要調走,就知道肯定是個冷靜、低調的人。
苗蓁蓁沖他露出大大的笑臉。
加特林壓了壓帽子。
“過譽了,卡普先生。”他說。
“和她過過招,博加特,教她幾手,别糟蹋好劍。臭小子底子太差了!稍微跑幾步就磨出水泡,簡直一輩子沒親自走過路一樣嬌貴。”
卡普說着,打了個呵欠,一隻手抖動着空零食袋,仰頭把殘渣都倒進嘴裡,絲毫不顧他張着嘴大嚼時漏出來的渣要遠多于袋裡剩下的這一事實。
苗蓁蓁:确實是出生起就沒怎麼下地走過路哦。
“是,卡普先生。”加特林毫無疑義地答應下來。
苗蓁蓁:?不用問問我嗎,有人在意過我的感受嗎?
昨天她才經曆過卡普的地獄追逐啊——!
不行的,這種高強度的訓練絕對不行的,最不行的就是她才剛剛提起對戰鬥的些微興趣,像這樣高強度戰鬥是會遏制她的興趣的!
不要揠苗助長啊卡普老婆!
苗蓁蓁的崩潰已經寫在臉上了,卡普好笑地擰起眉頭:“做什麼怪表情呢,艾瑞拉。你知道這是多好的機會嗎?”
苗蓁蓁迅速變得面無表情。
“卡普老婆,我知道你是個訓練狂魔,你的副官也肯定因為你要不停訓練别人。”
博加特:啊,又幻聽了嗎。不,不是幻聽,是真的吧?
博加特:……現在的小孩子真讓人搞不懂啊。
“這根本不是什麼罕見的好機會。”苗蓁蓁充滿怨念地繼續說道,“休想騙我。”
不如說,這完全是有點天分(并且不是海賊)的人遇到卡普後的必然結果,“加入海軍吧”、“來訓練吧”兩件套,和卡普本人一起強制捆包銷售。
加入海軍還有拒絕的餘地,後者怎麼看都是強制行為,不容拒絕。
卡普:“少說廢話!博加特,這臭小子就交給你了!”
苗蓁蓁能怎麼辦嘛。
老婆是自己選——不對,卡普是機緣巧合下的白給——但終究是她自己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