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的回答是将他攔腰抱起，以驚人的速度沖向樹林深處。箭矢從耳邊呼嘯而過，咒語在身後炸開，但滄溟的步伐絲毫不停。雲齊緊緊摟住他的脖子，聽到耳邊傳來低沉而堅定的誓言：

“沒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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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未說出口的道歉

【五年前·皇都魔法學院】

萊米爾·月光詠者站在學院長廊下，銀發在陽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澤。他剛剛結束精靈語的課程，周圍簇擁着幾位精靈同族，他們用優雅的精靈語交談着，偶爾瞥向路過的人類學生時，眼中帶着淡淡的疏離。

就在這時，一個黑發的少年攔住了他的去路。

男孩看起來比萊米爾矮半個頭，瘦削的肩膀微微縮着，像是随時準備逃跑。他的臉頰泛着不自然的紅暈，手指緊緊攥着煉金術袍的袖口，嘴唇顫抖了幾下，才終于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

“我...我喜...”

精靈微微蹙眉。他的人類語還很生澀，隻能勉強聽懂日常對話，而男孩的聲音太小，語調又含糊不清，他完全沒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什麼？”萊米爾下意識用精靈語問道。

男孩似乎更緊張了，結結巴巴地又重複了一遍，但這一次，他的聲音更低了，幾乎像是自言自語。

精靈的同伴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随後，其中一位金發精靈用流利的通用語對男孩說了些什麼。

男孩愣了下，眼神瞬間黯淡下來。

萊米爾雖然聽不懂通用語，但他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他剛想開口詢問，男孩已經低着頭快步離開了，背影單薄得像一片随時會被風吹走的落葉。

“他剛剛說了什麼？”萊米爾轉頭問同伴。

“他說，今天的天氣很好。”同伴輕笑着回答，“人類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地搭話。”

萊米爾點了點頭，沒再多想。

那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

當萊米爾終于精通人類語和通用語後，某天夜裡，他偶然回想起那個黑發少年的表情——那雙淺褐色的眼睛裡，盛着某種他當時沒能讀懂的情緒。

“等等...”

他猛地從書桌前站起身，記憶中的碎片突然拼湊完整。

那個男孩不是在閑聊。

他是在...表白。

而他的同伴們，用通用語對他說的是——

“火球術都放不出來的廢物，給精靈提鞋都不配。”

萊米爾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指節泛白。

他試圖回憶那個男孩的名字，卻隻記得同伴曾輕蔑地提過一句——

“星輝家的小繼承人，連最基礎的魔法都用不了，真是可笑。”

雲齊。

他叫雲齊·星輝。

————

萊米爾開始尋找那個男孩。

他去了星輝家族的莊園，卻被告知雲齊早已離開，被家族送去偏遠的分支靜養。

他翻遍了煉金學院的記錄，卻發現雲齊的名字後面隻标注着“退學”。

直到某天，他在王都的煉金協會名單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雲齊·星輝，高級煉金術師。

他在王宮宴會上看到那個瘦小的身影，兩人眼神對視的那一刻，萊米爾一下就确定了。他迫不及待地找上去，卻被雲齊身邊的傀儡攔住：

“他的伴侶。”“現在，請讓路。”

萊米爾曾在深夜窺視工坊。他看到，睡夢中的雲齊正被一個銀發的高大男人摟在懷裡，那人低頭吻着他的指尖。

那一刻，精靈的胸口像是被利刃貫穿。

或許，雲齊早就不需要那個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