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哥,我們應該請鳴弓哥吃頓飯感激他的,等你回國後你安排怎麼樣?】
魚岸站在寒風吹拂的機場,神色晦暗地盯着韓敏發來的信息,而後他諷刺地冷笑一聲,按滅手機。
魚岸知道自己不應該對未婚妻和陸鳴弓起疑心,可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所有灰暗的情緒都會圍此而生。埋藏在魚岸骨子裡的陰暗和自卑,悄然滋生。
如果他們倆同時站在韓敏跟前,她肯定會丢下自己選擇他。魚岸不想當小醜,更不想輸給陸鳴弓。
比利時的出差持續了十幾天,這些天裡,魚岸和韓敏吵了一架,韓敏指責魚岸過河拆橋,心裡根本沒有她,隻想利用她。
吵架時什麼傷人的話都能說出來,魚岸向來不會和女人一般見識,他們之間永遠是韓敏單方面在輸出,他的冷淡态度總會激怒韓敏,成為一切的導火索。
兩人之間冷了幾天,魚岸看着自己被删除拉黑的微信,不由得更覺心酸。
就在這時,裝修公司的人來了電話,婚房的軟裝全都做好,甲醛也都請了專業團隊來除掉,拎包就能住。
魚岸在工作之餘琢磨着要如何才能牢牢抓住自己未婚妻的心,他想起未婚妻之前幾次的暗示和自己給她的許諾。
如果他答應和韓敏做到最後,韓敏會更喜歡他嗎?
魚岸不是對女人毫無反應,隻是在獄中待了好幾年,險些遭到獄中惡霸的侵犯,所以被吓到起反應有些困難。
為了克服這個困難,魚岸看了好幾種功效藥,打算回國之後和韓敏約會的時候用。
他要道歉,要對韓敏好。
回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魚岸訂購了許多玫瑰、氣球和玩偶,甚至買了那天韓敏刷到的兔子制服。
回國後,魚岸先去看了眼婚房。房子的裝修很完美,魚岸四處參觀了一下,他走到書房,看着熟悉的滑軌書櫃裝修,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着書房的裝修,魚岸想象着未來可能會發生的點點滴滴,心中不免多了許多點小小的期待。
下午一點,魚岸打開了韓敏家的門,房内靜悄悄的,小敏還沒有回來,正好可以讓他布置驚喜。
韓敏家是大平層,有兩個客房,平時魚岸來她家就會住客房。
魚岸不敢在韓敏的主卧弄這些東西,隻好在客卧布置起來。
他将玫瑰花鋪到床上,擺成一個愛心形狀,在床上鋪滿韓敏喜歡的公仔玩偶,帶回來的箱子裡全是魚岸收集準備送給韓敏的明星簽名和手辦。
這些手辦都是她曾經在魚岸耳邊念叨過的喜歡的角色,魚岸不了解它們的故事,可隻要韓敏喜歡,他就要收集起來送給她。
布置好房間,魚岸皺眉盯着床上的衣服看了半晌,費力地拆開衣服,發現一個皺巴巴的黑色帽子,長得跟保安戴的帽子好像。
魚岸撿起兔子發箍,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兩難之間,他把保安帽随手塞到了風衣口袋裡,戴上了這枚發箍。
出國這些天,敏敏都不常發信息給自己了。魚岸歎了口氣,手指勾着衣服,深呼一口氣。
算了,讨好老婆而已,這不算什麼。
魚岸換上藍色襯衫,挂好放手铐的包,然後開始穿小馬甲緊身束腿褲,皮帶将腰勒得更細,最後再戴上兔耳朵。
穿戴完畢,魚岸在穿衣鏡前轉了一圈,有些疑惑地皺眉。
為什麼他穿不出那天晚上看到的禁欲感,反而有點滑稽?不像什麼警長,更像是偷了警長的小偷。
是腰太細了,手臂沒有什麼肌肉的原因嗎?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門外傳來一陣響聲,魚岸連忙躲在買來的紙箱裡,就等着韓敏來揭開驚喜。
魚岸心裡還美滋滋地想象女友打開紙箱時的表情,卻聽見門外似乎有男人在說話。
“小陸,你先坐,小敏等會就回來了,小敏的外公的手術還是多虧了你啊。”
是韓敏的母親!魚岸一瞬間有些慌亂,怎麼辦!敏敏還沒回來,要是先被她媽媽看到了怎麼辦!
這下真是驚喜變驚吓了。
魚岸緊張地捏着衣角,準備鑽出來把衣服換掉,然後給小敏打個電話。
就在魚岸的手撥開紙箱的瞬間,客卧的房門被人打開,一陣清爽的聲音傳來:“阿姨,韓小姐外公的病曆是放在這個房間嗎?”
韓媽媽應該在洗水果,她朝房間的方向喊了一聲:“是右手邊的客卧,不是左邊的,房間裡裡面什麼也沒有,病曆和光片都在桌上呢,你直接進去吧。”
魚岸的手僵了一半,連忙收回手指。
咔嚓,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魚岸的心跳旋即不受控制地狂跳,腦袋好像也快宕機了,一張臉被吓得蒼白。
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韓媽媽本來就不怎麼喜歡他,要是看到自己這種樣子會不會繼續組織和韓敏的婚約?
“唉!小陸,你今晚可要留在家裡吃頓飯,對了,我還有一個菜在樓下商店,我先去拿,你先坐着等等小敏啊,阿姨今晚給你們做好吃的!”
韓媽媽向來看不起魚岸,從未對魚岸這麼殷勤過,看這架勢,韓媽媽分明是要給韓敏重新物色對象。
魚岸咬着牙,心裡又酸又難受,他聽着門外的未知男人笑着對韓媽媽說:“好的,我先看一會兒病曆。”
“啪——”大門被關上,魚岸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被人看到,他糾結地摳着指甲上的皮,卻聽見房門被打開的咔哒聲。
鞋跟似乎被套上了鞋套,磕在木地闆上的聲音有些悶,魚岸低下頭,心裡暗罵這人怎麼這麼沒有邊界感,在别人家裡走來走去。
紙箱被猛地打開,黯淡的光線照在魚岸臉上的那一刻,他的後背起了一身汗,怯懦地往角落縮了縮。
房内厚重的防光窗簾早已被拉上,隻有門外的光漏了出來,魚岸僵硬着腦袋,眯了眯眼眸,擡起腦袋望向來人。
“哥,你是兔子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