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蕪挑了下眉,不太相信:“怎麼可能?你怎麼不幹脆說我像他呢?”
陳巧祯:“……”
就知道是這個反應。
她擺擺手,懶得和她争論這個問題,反正在“姐姐”的眼裡對方做什麼都是可愛明媚的。
于是就換了個話題——“過幾天我們好像組織了同學聚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季蕪頓了下,忍不住說:“怎麼天天同學聚會?”
“……哪有天天?上次聚會還是去年。”
季蕪:“我不想去。”
“為什麼?”
“本來就是因為你去,那我直接約你出來吃飯不是更好麼?”
“……那你可以為你以後拓寬客戶群呢說不定?”
“我不會把客戶群定位在他們中間。”季蕪笑了笑:“本來也不熟,更沒必要。”
陳巧祯徹底詞窮,宣告放棄。
……
**
高考那兩天,季蕪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到道路的井然有序,柳音給她發了一張陳聲進學校的背影照片,在人群中十分顯眼。
雖然不在身邊,但參與感一點沒落下,以至于季蕪竟然有點緊張的感覺。
第二天結束工作後,季蕪和同事吃完午飯,看了眼時間,慢悠悠地回了趟家,訂了束花,又幹脆洗澡洗頭換了身幹淨衣服。
做完之後覺得自己有種“焚香沐浴”去幹大事的感覺。
季蕪沒跟陳聲說,就跟柳音提了一句,說是會一起去接陳聲,到時候校門口見。
所以時間充裕得很。
掐準了時間出的門。
……
等季蕪站到校門口和柳音陳青遠彙合時,另一邊陳聲剛好結束了最後一門英語考試,等待監考老師收卷的過程中,邊收筆邊往窗外看……
心裡忍不住想到季蕪,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這兩天她大概是怕打擾自己,又怕給他壓力,所以一句話也沒問,陳聲也擔心自己考試的時候老想着她,所以也沒找她。
不過這會既不是周末,也不是下班時間,她大概是還在公司裡工作吧。
想到這裡,陳聲考試結束也沒那麼開心了,隻是平靜地起身,跟着人流往外走,很快在樓梯處碰上了常昱。
他倒是全是喜色,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老子終于考完了”的喜悅感,摟着陳聲的肩往下走,邊走邊說:“你怎麼看着一點也不開心?一點也不激動?能不能學學我?情緒外放一點不好嗎?”
陳聲平靜地往下走,甚至還在有人被擠得趔趄一下時伸手扶了一下,聽見常昱的話也沒什麼反應,心裡想着今晚可不可以去找一下季蕪的事。
常昱毫不在意他這突然半天不說話的樣子,自顧自地往下說:“晚上要去酒店聚餐,你别忘了啊。”
陳聲一頓,才想起來這件事:“我能不去嗎?”
“想什麼呢?”常昱一收手臂,狠狠否決了他這個想法:“老師都會來,人一個都不能落下。”
陳聲:“……”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常昱總覺得他說完這句話後陳聲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臉色看着沒什麼變化,但氣質簡直有點生人勿近!
我的天。
是誰惹到他了?
他什麼時候跟班裡的人結仇了嗎?連同學聚會都不想去了?
可是不可能啊。
他們天天形影不離,陳聲有什麼事能是他不知道的?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常昱就發現旁邊的人心情好像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眼睛盯着校門口的方向,嘴角抑制不住地彎起來,很快卻又裝模作樣地壓下去。
襯得他剛剛的想法更像是一場荒唐的錯覺。
常昱下意識跟上陳聲突然走快的腳步,走近了些便看到了陳聲的父母在朝他們招手。
他心想,也不至于吧?
這兩天叔叔阿姨不都接送他嗎?怎麼他現在開始開心成這樣了?
但緊接着,下一秒他看到了一旁的捧着一束花的季蕪。
原本她被旁邊的人擋住,常昱一時間沒看到,這會旁邊的人走開了,季蕪便露了出來,他就眼睜睜地看着陳聲大步走到季蕪面前,接過她手裡的花,就算隻看着後腦勺常昱也覺得陳聲這會樂開花了。
面上不知道怎麼樣,反正心裡肯定是。
他頂着一頭姐弟感情怎麼能這麼好的霧水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暈乎乎地往自己爸媽站着的方向走,走出了兩步還不忘叮囑陳聲一句:“晚上聚餐别忘了!”
“知道了!”陳聲含着笑意的聲音很快響起來,話裡真是聽不出一點不情願了。
“……”
常昱很快走到自家爸媽面前,一言不發地把他們周圍看了個遍,直到面前兩位都一臉奇怪地看着他,甚至想要上手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時,他才忍不住問了句:“我姐呢?”
“你沒事問你姐幹嘛?”
“她沒來?她不來接我嗎?”
“想什麼呢兒子?下午英語太難了?做題做到腦子不清楚啦?”
“你姐當然是在忙,沒空來接你——就算有空,她應該也不會來接你。”
“………………”
對嘛!
這樣才是正常的啊!
所以到底是誰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