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沒想到的是,有了學曆和長相,實際啥也不懂的她竟然輕易得到了這個崗位,一躍而上就成了領導!
如今想來,怎麼說呢?譚美瑤總結——果然長得美才是最重要的,美貌就是武器啊!
譚美瑤捯饬完,唐嘉木已經做完筆錄出來了。
一看時間,竟然已過去一個小時了。難怪妝容這麼精緻,一切的付出都是有回報的,譚美瑤非常滿意。
“你怎麼才來啊?你要是再不來,信不信我回去咬你哦?”車門一開,譚美瑤便嬌嗔道。
唐嘉木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關好車門,确定四下無人,才接通手裡一直震動的手機。
“老闆,我們已經出來了。在。是。好。”
電話挂斷,譚美瑤滿眼期許地看着唐嘉木。
“走吧。”唐嘉木道:“老闆要見你。”說着發動車子。
譚美瑤聞言,嘴角立即上揚,翻下遮光闆上的鏡子,掏出一堆化妝品整理一番。唐嘉木開車很穩,她完全不擔心畫花口紅。
整理完畢,她又焦急起來。“老闆不會生我的氣吧?我跟那個傻女人說車禍的事兒,本來是想讓她去自首,沒想到她直接吓到自殺了。”
唐嘉木無聲冷笑。譚美瑤太蠢了,安怡然自殺根本不是畏罪,況且她所做的事,根本算不上是犯罪。
歪打正着,安怡然死了,自然也不會出來指證譚美瑤,反而讓接下來的事情好辦許多,“老闆”也暫時不需要舍棄譚美瑤了。而譚美瑤呢?撿了便宜還不知道。
“哎呀你還笑——”譚美瑤擰着眉撒嬌,她不光聲音發着顫,還直接伸手抓着唐嘉木的胳膊搖。
唐嘉木猝不及防,險些開到對向車道去,好在對面沒車。
譚美瑤知道自己犯了錯,忙松開手,反而嗔怪起唐嘉木:“讓你笑我,吓死你。”
唐嘉木簡直無語,卻沒有與譚美瑤争吵的意思,因為沒有必要。
“老闆不會怪你。”唐嘉木打了轉向,一邊說一邊觀察路況。
譚美瑤嘴角上揚,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在她看來,唐嘉木是被自己的魅力征服,所以才忍着脾氣不發作。
不管發生什麼事,男人都不會苛責漂亮女人,外表就是武器,外表完美永遠是頭等大事。
該如何應對老闆?美貌已經準備好了,接着就是她現在面臨的情況。
安怡然雖然死了,她家屬也沒得到什麼好處,算不上擴大影響,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隻是南桐誓有點棘手,這小子雖然信了她的話,一直沒多嘴,但在看守所裡也沒消停,無時無刻不在刷存在感。
譚美瑤沒有主意,于是尋求另一個男人的幫助。依靠男人,打敗男人,是她的生存之道。
“南桐誓在裡頭寫了道歉信,說要公開向那女人道歉,讓我替他發布。”
譚美瑤停在這裡,沒往下說。她才不要主動提問,顯得她有求于人,她要男人自己上鈎,那樣才有樂趣。要玩兒就玩兒高端局。
“你别管他。”唐嘉木道。
這是吃醋了。譚美瑤暗自欣喜。
唐嘉木又道:“老闆的意思,叫你不要再理這個人。”
“好啊。”譚美瑤眨眨眼,一臉狡黠:“是老闆不讓,還是你不讓啊?”
唐嘉木沒說話,這一點自作多情無傷大雅。
在譚美瑤眼裡,所有男人都會愛上她那張臉,南桐誓隻不過是她日常消遣娛樂的,對于下位者,譚美瑤可沒什麼耐心,不中用了扔了便是。
若說在意的人,她還真有一個——唐嘉木。
帥氣,沉穩,在床上也猛,隻是下了床太無情。
可越是這樣,譚美瑤越想要征服他,得不到這個人的心,也要把這個人踩在腳下。
通過什麼方式呢?論家世背景、論才華能力,唐嘉木都遠在譚美瑤之上,但譚美瑤有自己的辦法。
“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女人的決心。”
好像是這麼說的,譚美瑤記不清了,她甚至忘了這句話從哪兒來的,但是她覺得很有道理,就拿來當了自己的人生信條。
一個女人能做什麼?還不是靠男的?譚美瑤這樣評價過林穗,因為她就是這樣想的,完全發自内心。
她要用美貌做武器,去征服,讓男人成為自己的工具。
她的新目标,是老闆。
自從得知老闆最近要見她,譚美瑤每天洗澡的次數都增加了,時刻保持最佳狀态,就等着飛上枝頭成鳳凰,然後,看着唐嘉木在她面前痛苦。
得不到就毀掉,心軟是不會幸福的。譚美瑤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
而唐嘉木呢?他為老闆做事,為家族做事,就像一台精密儀器,從來沒付出過感情,更别提對譚美瑤。女人隻是他釋放壓力、保持狀态的工具。
他可以選擇任何人,這種事他要求并不高,有時候他甚至會想,自己是不是也跟表哥許歲安一樣,喜歡的是男人?
但他沒有嘗試過,也沒有必要去嘗試,沒人讓他動心,跟誰都是一樣的乏味。
譚美瑤并不是他選的。到華龍興泰的第一天,他表哥發消息給他:“聽六子說,這次給你這個不錯,玩兒得盡興。”
“好的哥。”唐嘉木回複,沒有任何情緒。
六子是紅.燈區看場子的小混混,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又是如何得知的,唐嘉木并不在意。
他隻希望這次的女人能搞清楚狀況,不要在任務結束分别時拉着他哭,說什麼真的愛上他了,想放下一切跟他遠走。
走?他為什麼要走?龍城是他家,他的家人都在這裡,他走去哪兒?
他記得那天,那個女人從苦苦哀求到歇斯底裡,最後又哭又笑,指着他罵“冷血薄情遭天譴”。
這一點唐嘉木不能認同。說好各取所需,結果對方單方面宣布愛上,他選擇守護家人,就被批冷血薄情,這是什麼道理?
這次的譚美瑤,唐嘉木還挺滿意。這女人的野心全寫在臉上,很坦率,這一點讓唐嘉木很欣賞。
床上也放得開,下了床見誰都一樣撒嬌,平等地勾引所有男人,這讓唐嘉木很放心。
可惜唐嘉木不知道,譚美瑤不是坦率,她也幻想擁有高深的城府,隻是自己玩兒不轉,被誤認為坦誠,也算是一種諷刺了。
每個人,是自己的主角,是他人的看客,也是另一些人生命裡的龍套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