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什麼,她滿臉疑惑,剛剛站起身,一把劍就堪堪擦過她的耳朵插入她身後的牆中。
她的心髒還在劇烈地跳動着,為剛剛那驚險的一刻。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老師快跑,他們都瘋了!”薇薇安從側面跑了過來,拉上她的手就往相反的另一邊跑去。
長時間的工作讓她十分疲憊,再加上劇烈運動,她的心髒不堪重負地跳動着,喉嚨裡是火辣辣的疼,還有一股鐵鏽味。
她們躲在了一個房間裡,薇薇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外面的情況,松了口氣。
“現在什麼情況?”瑪莎用氣音問着,生怕發出什麼太大的聲響,将那些人引來。
“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人發狂拿劍砍人,他們的眼睛都紅紅的,這太可怕了。”薇薇安想到那個場景,肩膀微微顫抖。
“他們沒有變成血族?”瑪莎微微蹙眉詢問。
“不是,絕對不是。”薇薇安瘋狂搖頭,“有人用術法對付他們,沒有任何作用。他們……他們變成了怪物,也不怕疼,拼了命的想要殺掉所有人。”
她抱住自己的雙臂,回憶起之前的畫面,人與人之間互相殘殺,哭嚎聲、嘶吼聲,她閉着眼,嘴唇微微抖動。
“别怕。”瑪莎攬過少女的肩膀,竭盡全力想要給予她安全感,她還這麼小,就要經曆這些,這太殘忍了。
“是有血族操控了他們。”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薇薇安害怕地往老師懷裡又縮了縮,瑪莎擡眼看向從房中的衣櫃裡走出來的人,很熟悉的聲音,還是個老熟人。
“醫生,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親眼看到的。”他張了張嘴,有些艱難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康德隊長為了保護我,也……變成了他們中的一員。我看到他們往他身上注射東西,似乎是血液。所以我推測,是血族在背後搞鬼。”醫生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冷靜客觀地闡述自己看到的。
“血族……看來我們必須找到他,才有可能解決這場動亂。”
“瑪莎小姐,你有什麼辦法嗎?”醫生的眼睛裡亮起一抹希冀,微微向前走了一步。
“無論如何,我得試試,希望那些失去理智的人不會對追蹤術法造成幹擾。”
瑪莎歎了口氣,擡起右手,十字架纏繞在她的手腕上,她微微閉上眼,微亮的光芒将中間昏暗的房間照亮,醫生和薇薇安都屏息凝神地看着她,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呼——”她吐出一口氣,睜開眼,“找到了,在城中的塔樓上,離這裡不遠。”
“好,那我們一起過去。”醫生急切地說着,想往外面走。
“站住!你和薇薇安,待在這裡,我一個人去就行。”
她的聲音裡帶着些決絕,一個半大孩子,一個沒什麼武力值的醫生,沒人能幫上她的忙。
“可是老師,我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薇薇安扯了扯她的衣服。
“你們不想拖我後腿的話就留在這裡。”瑪莎放下了狠話,他們兩人都沉默了,她心底也松了口氣,終于……
“嘭——”巨大的響聲乍起,木門倒在地上,刺眼的光照入了房間。
一把劍朝着離門最近的瑪莎刺來,她之前跑了太久,短暫休息之後,腿都是軟的,沒有任何躲閃的能力,更何況,那劍又快又狠。
血肉被刺穿撕裂的沉悶聲音在房間中響起,而瑪莎被一把狠狠推開,她一下跌坐在地上,看着擋在她面前的身影。
這裡的動靜引來了更多的傀儡,他們已經将這裡圍得水洩不通,他們出不去了。
“老師。”薇薇安艱難地扶起了老師,雖然她表現的冷靜,但事實上,她自己也已經被吓得六神無主。
醫生看着刺穿他胸膛的劍,微微擡頭,陽光刺痛了他的眼睛,逆着光,他看清了面前的臉,也看清了他眼中的痛苦與絕望。
原來,在被操控的時候,他還是有意識的嗎?這實在是太殘忍了。
他緊緊握住那把劍,讓對方無法抽出,忍着劇烈的疼痛,“康德,給我醒過來!”
“你忘了自己曾經的誓言了嗎?身為治安官,我們的職責是守護民衆的安全。你看看,你現在都做了什麼!”他聲嘶力竭地大吼着,想要喚醒他的理智。
剛剛那些話仿佛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他的身形有些搖搖欲墜。
康德看着他的目光中滿是掙紮,他握着劍的手不再平穩,顫抖着幾乎要握不住。
他做了什麼?他殺了那些他發過誓言要守護的人,他親手将劍刺入了摯友的身體中,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康德……求你醒過來,我們需要你。”他的聲音已經十分的虛弱,但他還是堅持不懈地用手抓着他的胳膊。
康德的目光一震,他瞳孔中紅色微微消散,他緊緊握住了他抓着他的手,穩住了他倒下的身體。
瑪莎看着眼前的一幕,微微張了張嘴,眼裡全是震驚。
人類的意志力,在這一刻戰勝了那些超脫他們之外的力量。
壓抑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瑪莎看向了那裡,驚訝地發現那個沉穩的康德隊長竟然……在哭泣。
他半跪在地上,懷裡是醫生的屍體,血淚自他的眼角滑落,他死死咬着唇,喉嚨中發出低低的聲音。
“康德隊長,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還有很多像你一樣的人,他們應該得到拯救。”
瑪莎抿了抿唇,她不忍心打擾他,也不欲往他千瘡百孔的心上在添一道傷口,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我知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小心地将醫生的屍體放在地上,他抽出了那把沾滿鮮血的劍。
“我來開路,你們趁機出去。”
他一腳将沖着他而來的人踢倒,擡劍砍向另一側舉劍的人,鮮血在他的臉上飛濺。
瑪莎在他的身後觀察着戰況,抹幹那些灑在她臉上的熱血,她緊緊拉着薇薇安的手,在一個空檔,飛快地跑了出去,那些人還想往她的方向追,卻紛紛被一把劍攔住。
“你們,别想過去。”
那些被操控的人,紛紛舉着劍沖向了他,而他們的目光中是全然的害怕與恐懼。
瑪莎拉着薇薇安頭也不回地往城中的那座最高的塔樓而去,東躲西藏地繞了半天路才停下。
她靠在牆壁上,給自己順着氣,胸口劇烈起伏,肺像是下一秒就要炸開一樣。
“老師,喝口水。”薇薇安手忙腳亂地從身上拿下水袋給她。
瑪莎灌了口水,因為過于着急,被嗆得瘋狂咳嗽。
“咳咳咳——!薇薇安,你,你待在這裡,我上去,咳咳,看看。”她終于喘勻了氣,通紅的臉色也恢複了一些。
“可是老師,你留我在這裡,萬一那些怪物又找過來怎麼辦。”薇薇安做出了一副害怕的模樣,水光漣漣地看着她。
“……行吧,你跟好我,必要時你就自己跑。”瑪莎想了想,覺得她說得也對。
“好的好的。”她忙不疊地點頭,生怕對方後悔。
她感應着那個血族的氣息,謹慎地帶着薇薇安往塔樓上而去。
在城内的動亂蔓延到城門位置時,易寒微微動了動耳朵,發現了不對勁,裡面不可能這麼吵亂。
【系統,城裡發生了什麼事?】他扶着牆,轉身向都城内的方向。
【诶?城裡?我去!城裡怎麼打起來了,怎麼還自己人打自己人啊!】666的驚呼聲響起。
【系統,你仔細觀察一下,他們有什麼不對勁。】
【哦哦,好的。】666連聲應着,飄到了城裡,沒人看得見它,它卻能夠仔細觀察他們。
【哇,那些瘋狂殺人的人眼睛都好紅啊,而且術法對他們也沒用诶。而且……他們的眼神,看起來好悲傷,好絕望啊。】
易寒微微撚了撚指腹,沒有變成血族,反而保留了意識,是被人操控了。那個幕後主使,應該是血族,他打算做什麼?摧毀人類的後勤陣地,但現在這種行為已經無濟于事。
他的手中聚起點點微光,一條細微的由金光彙聚的絲線延伸。
【系統,順着這條線去看看那個血族在哪裡。】
【宿主,你又亂用能力!現在兩個月的時間都不到了。】它氣呼呼地說着,然後麻溜地追着絲線的方向而去。
666在天空飄了一圈,然後又飛回了自家宿主身邊。
【宿主,在城裡的那座塔樓上。】
【給我帶個路吧。】他已經摸索着牆往裡面走,絲毫沒給系統反應的時間。
【宿主,你都這樣了還去啊!】666有些抱怨。
【诶诶诶,等等,往你的右邊走,剛剛那裡有人啊!】它吓得差點跳起來,帶個路還要考驗它的承受能力。
在系統有些手忙腳亂的導航下,易寒慢慢摸索着來到了塔樓之下,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看來還是需要用到啊。
他進入了塔樓,扶着牆,小心翼翼地踩在石頭做的台階上,還是有些不習慣這種完全黑暗的視線啊。
薇爾莉絲帶人趕到了城裡,她看着裡面的慘像,死死握緊劍柄,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攔下了一個舉劍的人,正想問問情況,他就又揮劍砍向了她,薇爾莉絲擋下,一腳将他踹翻在地。
“你……”看清他的臉,她的眉更加緊蹙,“杜蘭特,你在做什麼?”
杜蘭特沖着她搖頭,張嘴無聲嚅嗫着,但卻沒有發出聲音,他繼續揮劍砍向她。
薇爾莉絲也在瞬間明白了城中的情況,她一把握住他的手,一掌劈在他的後頸上。
“把他綁起來!城裡現在有些人被某種術法操控了,别傷他們,控制住就行。”
她看着地上的鮮血殘肢,擡頭不安地環視了一圈四周,現在這種情況,溫蒂、瑪莎,還有首席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她搖了搖頭,現在她需要做的是穩定城裡的情況,維持秩序,救治傷員。他們……應該都在趕去尋找那個幕後黑手了,她很清楚他們的性子。
溫蒂将格桑的屍體放在一個房間的隐秘位置,她坐在地上喘了口氣,聽着外面那些紛亂的聲音。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休息了一會兒,應該已經恢複一些了,她設下陣法,快速找到了血族的位置。
離開前,她又看了眼那個地方,然後才毫不猶豫地離開。
她躲在房子後面,看着那些瘋狂的人跑開,才再次現身。這樣謹慎地躲開了好幾波人,她才站在塔下。
看着面前已經打開的門,她眸光一閃,已經有人先她來了這裡,是瑪莎嗎?
*
瑪莎帶着薇薇安順着樓梯而上,在最後的那扇門前,她微微擡手,讓她留在這裡。
打開門,她望着空蕩蕩的房間,微微蹙眉,不對啊,她明明感知到,那個血族就在這裡。
她的身子立馬緊繃,嘴中快速默念,手上聚起力量,腳底下的陣法形成,她已然身處于結界之中。
暗暗松了口氣,她想,這混進來的血族應該是那位擁有隐身能力的親王,這下難對付了。
原本她以為待在後勤算得上是個安全的活兒,結果呢,不僅讓她撞上了,還遇上了這麼麻煩的事,差點沒給她累死。
在她分神的功夫,她鼻尖輕動,一陣血腥氣帶着風而來,憑借着直覺,她下意識地躲開,倒退幾步。
她捂住了自己的脖頸,低頭看着手,上面是一抹血迹。她警惕地看着四周,不對勁,那個血族竟然能夠随意進入結界。
不過,他身上似乎帶着一股淡淡的血氣,行動間會有風聲,應該能夠憑借這些來定位他的位置。
她擡手,手上凝起一把匕首,屏息凝神,她必須萬分小心,她必須調動起全身的感官,隻有這樣,才能!
她堪堪躲過一爪,胳膊上被抓出一道刻骨的傷痕,而她則是揮動匕首,狠狠紮在了他的身上,也不知道紮在了哪裡。
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甩在了地上,她被重重砸在牆上,她咳出一口血。
聽到了裡面的動靜,薇薇安的牙有些打顫,剛剛是老師的聲音,她落入了下風,她要聽老師的話離開嗎?
她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十字架,不行,她怎麼能抛下老師離開!就算,就算她幫不上什麼忙,她還可以給老師治療,對,對,對。
像是說服了自己,她鼓起了勇氣,悄悄打開了門縫,她的瞳孔驟縮,手中彙聚力量,運用起她僅會的一樣攻擊性術法,重重打向那個正掐着老師的血族。
“給我放開老師!”
瑪莎扒拉着他逐漸收緊的手指,窒息的感覺上湧,她的視線有些迷糊,蓦地,頸間一松,她跌在地上,捂着脖子猛咳。
來不及去感受劫後餘生的喜悅,她握起匕首,站起身,刺向面前的血族,她的手被一把握住。
令人頭皮發麻的“咔嚓”聲在房間裡響起,瑪莎死死咬着牙,左手接住匕首,紮進了他的手腕上。
手臂無力地垂下,她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看向仍然呆站在那裡的薇薇安。
“快走!”
她仿佛才回過神,想要往下跑,一道身影卻快速閃到了她的面前。
薇薇安瑟縮地往後退着,她看着向她抓來的手,閉着眼,手上運起力量,拼命向着他攻去,也不管有沒有打中。
腰腹部被一個力道擊中,她倒飛着撞向一側的牆壁又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
“咳咳——”薇薇安有些費力地想要撐起身,但是劇烈的疼痛又讓她再次倒下。
她擡起頭,看向了那與她距離不斷縮近的手,閉上眼,對不起,爸爸,這次可能真的要丢下你一個人,她的眼角泛起水氣。
溫熱的液體灑在她的臉上,她眨了眨眼,怎麼不痛呢。回過神,她才發現,她的老師正擋在她的前面,那原本應該洞穿她的手此刻正自她的後背而出。
瑪莎忍着痛楚,左手持着匕首紮在了他的後心上,可惜此刻的她已經力竭,無法刺入他的心髒。
“老師——!”
溫蒂走在台階上,她隐隐聽到了喊叫聲,立刻快步走在台階上,快一點,再快一點,她幾乎已經跑了起來。
用了不到一分鐘,她就已經趕到了那個門口,她提前在手中凝聚力量,打開門,幾道金光刺向正打算出手的伊得。
他快速閃身躲過,目光冰冷地看着又一個進來的人。身上的傷口隐隐有着灼燒的痛感,這些人類,真是麻煩,一個接一個的。
伊得再次隐去身形,他估算着自己還能使用的力量,他要殺了這個女人再走,就是她殺死了蒙多。
“溫蒂……你的結界擋不住他的隐身能力。”瑪莎虛弱的隻能用氣音說話,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着,她能夠感知到生機在身上的流逝。
“老師,你小心一些。”
薇薇安掙紮着爬起身,半跪在她的身側,擡手捂住傷口,自那裡散發出溫暖的白光。
“老師,老師……你放心,我會救你的。”她的淚水止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
“别哭了……”她艱難地汲取着空氣,“你要好好活下去。”
一隻溫暖的手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薇薇安握住了那隻手,抽泣着,“我會的老師,你也要活下去,好不好?”
沒有任何的回答,她緊緊握着她的手,像是要抓住老師已然逝去的生命,額頭緊緊貼着那裡。
溫蒂得到了她的警告,戒備地看着四周,一道風聲自側面而來,她迅速躲過,手中的力量快速攻向那裡,卻隻是刺入牆中。
現在能用的力量不多了,必須要用在關鍵的時候,她微微收緊了握着法器的手,隻能先周旋,等他的力量消耗殆盡再出手。
溫蒂再一次躲過不知自哪個方向而來的攻擊,她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但是她依舊沒有出手,她在等待,等待對方的破綻。
伊得磨了磨牙,他也明白了對方打得什麼主意,真是狡猾的人類。不過,他也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就比如……
他閃身沖向那邊正沉浸在痛苦悲傷中的薇薇安而去,他死死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将她毫不客氣地提了起來。
“人類,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就立刻殺死自己,否則,我會毫不猶豫擰斷她的脖子。”他輕松挾制着薇薇安,語氣裡滿是得意與挑釁。
“尤因老師……别,别管我……”薇薇安拍打着他如鐵鉗一般鉗制着她的手,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
“……放了她。”溫蒂閉上眼,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我死了,你
就會放過她,對吧。”
“我的耐心有限,給你三秒時間。”他手上的動作又用力幾分,薇薇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
“三……”
溫蒂拔出了随身攜帶的匕首,鋒利的刀尖對上了心髒的位置。
“二……”
匕首微微刺入,紅色的血液在白色的衣服上微微暈開,她緊抿着唇,沒有發出聲音。
易寒在666的導航下剛剛踏上最後一級台階,他聽到了裡面的動靜,毫不猶豫地用匕首在手腕上再次劃開一道口子。
“一!”
他的聲音落下,一道血紅色的力量在他得意的笑容中死死禁锢住了他的四肢,他沒辦法動彈,甚至動用能力也無法逃脫。
薇薇安跌坐在地上,猛烈地咳喘,她白皙的脖頸上出現了一圈青紫,眼淚抑制不住地落下。
溫蒂也松了口氣,手上的匕首被她遠遠丢在一邊,她握匕首的手垂在身側,微微顫抖,她轉向門口的位置,臉上露出笑容。
“老師……謝謝你。”
易寒徑直走入了房間中,微微停頓一下,然後看向了被束縛住的伊得。
“讓那些人停手。”
“怎麼,如果我不下令,你打算殺了我嗎?”伊得一臉雲淡風輕,仿佛被捆住的不是他一樣。
“有些事并不是非你不可,這是給你的機會。”他的聲音很輕很淡,被風一吹就能飄散。
伊得眯了眯眼,他是在威脅他。也對,王毫無疑問是站在他這邊的,以他的能力,就算直接講那些血取出來也沒什麼問題。
“行啊。那你得保證,我活着。否則,就算死了,我也會帶着那些人一起走的。”他的眼神狠厲,裡面帶着微不可查的一些殺意。
“我保證。”
伊得見此,閉上眼,嘴中默念着晦澀難懂的語言,至少站在一邊的溫蒂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
“好了。行了,放開我吧。”他一臉的不耐煩,仿佛在這裡多待一秒都是對他的折磨。
“溫蒂,控制住他,等到事情解決再放了。”易寒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的唇色愈發蒼白了,手腕上的傷口看上去也越發可怖猙獰。
溫蒂微微颔首,立馬用力量化出鎖鍊将他緊緊鎖住,伊得狠狠地瞪了他們倆一眼。
收回了手中的力量,血液流失的速度逐漸減緩,但眼前的場景卻在慢慢變得模糊,黑暗逐漸吞噬了一切。
“嘭——”
“老師,老師——!”溫蒂慌張無措的聲音響起。
這是易寒失去意識前耳邊最後聽到的聲音,像是隔了一層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