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薇，他傷了你。”
塞提娅冷冷出聲，她将視線轉到了她一直戴着的面具之上，這已經很明顯了。
在她的印象中，瑟薇不是那種肯吃虧的人，丢了面子就一定要找回來。愛美如她，也不可能會戴面具，加上她先前的态度，所以，隻有這個可能了。
瑟薇下意識地撫上面具，有些不情願地承認，“是，所以我們才應該警惕，你們忘了千年前的大戰了嗎？”
“那個神父在哪裡？”塞提娅從沙發上起身，她倒是想看看有多厲害。
“塞提娅，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在沒有充分準備的前提下，别去挑戰他。”
就算是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她仍然心有餘悸。
塞提娅微微蹙眉，能讓極其在乎臉面的瑟薇說出這種話，她應該是碰上棘手的對手。
會客廳一時陷入了沉默，無可否認的，瑟薇的實力在他們之中能排到第三，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夠如此肆無忌憚行事。
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這樣的話能從她嘴中說出來，這也隻能證明對方的實力遠超他們的估計。
曾經的大戰是教廷那一方獻祭了近乎所有法師的生命，才得以将他們逼到沉眠的地步，而現在……僅僅一個人嗎。
“行了，有必要搞得這麼嚴肅嘛。不就是一個人類，再厲害也遲早要死的。”
卡洛适時出來打圓場，他滿不在乎地晃着手中的酒杯，看上去還是那副輕松惬意的模樣，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王，您覺得呢？”
一直沉默沒有發言的蒙多轉向艾裡安，王雖然看上去似乎是在聽着他們的讨論，但總感覺他有些心不在焉，真奇怪。
“嗯，沒什麼大事，散了吧。”
艾裡安不在意地擺擺手，随手放下了酒杯，直接走向陽台的方向，自那裡離去。
離去的風将窗邊的簾子高高卷起，随後又淩亂地落下。
“看，王都沒有說什麼。”卡洛聳了聳肩，一口飲盡了杯中的液體。
“呵，王所擁有的能力是任何血族都無法企及的，我們，還是自求多福吧。”陰郁的青年緩緩起身，走向了大門的位置。
“誰知道這樣的人還有多少。”他小聲念叨着，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離開了會客廳。
“伊得這家夥真是……”卡洛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緩和一下氛圍，怎麼又回來了。
“他說的很有道理。”
蒙多自顧自地起身離去，緊随其後的是不發一言，神色冰冷的塞提娅，會客廳隻剩下了兩個。
“你的傷怎麼樣了？”卡洛看向仍然站在那裡的瑟薇。
“啧，沒好。不用你假惺惺的關心。”
被提起難堪的事，瑟薇心情十分不悅，她甩了甩紅色的長卷發，轉身就走。
“唉，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卡洛輕歎了口氣，站起身，插着褲兜，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底下依舊熱鬧的場景，輕抿着杯中的新鮮血液，味道不錯。
果然，還是熱鬧一點好，剛剛那個氛圍還真是讓他渾身都不舒服，這一個兩個，不是老古闆就是冰塊，還有一個自戀狂，沒意思，真沒意思。
*
自科莫爾鎮回到弗洛鎮的路上，易寒雇傭了一輛馬車代步，他微阖着眸靠在車廂壁上，手中拿着一張信紙。
“神父，信上說了什麼？”格桑好奇地歪着腦袋，打量着那張信紙，上面有一些詞他看不懂。
“是戴倫醫生的信，說的是學校的事。”
他臨行前将學校的事托付給了戴倫醫生和南希小姐，包括一些注意事項和如何使用測試用的道具，在他不在的時候，招收學生與教授基礎理論的事就交給了他們。
“那我們是不是要有很多夥伴了。”格桑興緻勃勃地說着。
“嗯，回去就能見到了。”
“太好了！”
“格桑，你太吵鬧了。别打擾神父休息，他的傷還沒好。”
溫蒂微微蹙眉，格桑一聽這話，立馬閉嘴，縮到一邊。
“溫蒂，不用擔心，我沒有什麼大事。”易寒笑容溫和，還帶着幾分無奈。
“嗯，神父你好好休息，我們不會打擾你的。”
溫蒂自顧自地點頭，然後瞥了眼一旁的格桑，格桑瘋狂點腦袋，示意自己明白。
易寒看着這一幕，輕笑一聲，撩開窗邊的簾子，已經行了五天的路，看樣子應該快要到弗洛鎮了。
“先生，麻煩您往鎮子邊上的萊薩莊園去。”
“好嘞，你們也是去那邊的盧米諾爾學校的嗎？”車夫駕着馬，随意地同車中的人閑聊。
“是。最近有很多人去那裡嗎？”
“對啊，附近一些鎮子上的人都往那兒去。據說，那裡的學校免費教授可以對抗吸血鬼的術法，很厲害的。可惜我沒什麼天賦，去不了。”
車夫有些可惜地笑了笑，接着說:“哎，你們也是去測試天賦的吧。”
“确實是去辦點重要的事。”
“那祝你們好運了。”車夫爽朗地笑了笑，然後繼續專注駕車。
馬車行了大概幾裡路後，停在了一座莊園之前。
萊薩莊園雖然沒有馬薩爾勳爵所居住的莊園富麗堂皇，但與普通的莊園相比，仍然稱得上一句美輪美奂，用來作為學校屬實是有些暴殄天物。
“哇，這也太漂亮了!”下車的格桑震驚地看着面前的莊園，他之前還沒來過這裡呢。
連一向來冷靜自持的溫蒂也有些看呆了，不過也隻是驚訝了一瞬，然後又恢複了平靜。
易寒帶着兩小隻走向了他原本定為教室的地方，此時裡面正在上課，講台上站着的是南希小姐，他看了眼，講的是最基礎的語言部分。
“瑪恩神父，你回來了。”戴倫醫生有些詫異的聲音自旁邊傳來。
“嗯，學校現在怎麼樣？”
“一切都很順利。目前大概已經招收了一百多個學生，按照神父你的标準分成了不同的班，這是修習術法的。”
戴倫頓了頓，他将目光轉向了神父脖頸上那帶着隐隐約約紅的白色繃帶，“神父，你受傷了，需不需要治療？”
“嗯，十分感謝。”
易寒取下了脖子上的繃帶，雖然已經過去了許多天，但那猙獰的傷口卻還是沒有愈合，仍然鮮血淋漓。
戴倫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傷口呈五指的形狀，看來神父應該是在外面碰上難對付的血族了。
他将手放在那傷口上，口中默念着咒語，戴在手上的飾品散發出微微的光芒，可怕的傷口也逐漸愈合。
但與他曾經治療的那些完全恢複的傷勢不同，這次無論如何，也隻到了愈合的程度，留下了可怖的疤痕，戴倫抹了抹額上的薄汗，放下了手。
“十分抱歉，神父，我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不必感到抱歉，戴倫醫生。沒有醫生是無所不能的，你已經很好地履行了醫生的職責。”
雖然知道神父受了傷，但兩個孩子看着他脖子上的傷口還是驚訝的張大了嘴。
教室中的座鐘響起，這堂課結束了，南希拿着書走了出來，看到易寒也十分驚喜。
“瑪恩神父，你回來啦，正好到午休時間了，我請你喝酒啊。”南希十分熱情地招呼着。
“謝謝你，南希小姐。”易寒微微颔首，表示謝意。
教室中陸陸續續走出來許多人，有孩子，有青年，還有中年人，不過年齡小的還是占大多數。
不少認識神父的都過來打了招呼，最後一個踏出教室的是一個少女，她徑直向着這邊走來。
“神父，我們又見面了。”
“許久不見，瑪莎，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
易寒依舊是那副和善的模樣，隻是他眸中帶上了幾分深意。當初他見到這位小姐時，留下了一些印象，因為她眼中的野心與欲望。
“神父，你們認識啊。”南希有些詫異，她拍了拍瑪莎的肩膀,眨眨眼，“瑪莎可是我們班上最有天賦的孩子，而且還十分努力。”
“好孩子，你的努力會有回報，相信你終有一天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
瑪莎微擡着頭，望着神父那雙平靜悲憫的眸子，啧，神父可真敏銳，她掩飾的那麼好的念頭都被察覺了。不過嘛，他應該也不是什麼神明虔誠的信徒，不然……又怎麼可能說出那些話呢。
“感謝神父的祝願。那我先走了，南希小姐，戴倫先生，再見啦。”
瑪莎笑容燦爛，揮着手和大家告别，抱着書小跑着離開。
“真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
南希笑眯眯地看着瑪莎離開的方向。這個孩子她還是很喜歡的，會說話又懂事，跟班上的人都能打成一片，組織能力也很強，幫過她不少忙。
“神父，南希，去吃午飯吧，兩個孩子應該也餓了。”
戴倫醫生笑着扶了扶眼鏡，在前面帶路，幾人走過莊園的花圃，來到了改建完成的飯堂，已經有不少人在裡面用餐了，打飯的地方已經排起了長隊。
“我們去裡面吃飯。”南希看着格桑有些震驚的神情，笑嘻嘻地沖他眨眨眼。
她徑直走向了另一邊單獨的房間，裡面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翻找了一會兒櫃子，她拿出了兩大瓶裝好的酒，一瓶麥芽酒，一瓶葡萄酒。
“來來來，飯前來點酒，光吃飯多沒意思。哦，你們兩個除外。”南希點了點兩個小朋友。
她倒了三杯酒，累了一個上午，她一口悶了杯中的酒，又接連倒了好幾杯。
易寒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口，是葡萄酒，味道醇厚，回味甘甜，十分不錯。
一直到吃完飯，連他都喝了兩杯，南希雖然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但是她除了臉紅了幾分，沒有一點醉意，而戴倫則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神父，怎麼樣，我的手藝還不錯吧。不如帶一點回去。”南希晃了晃手中的酒瓶。
“好，那就多謝南希小姐的慷慨了。”
易寒随後跟着戴倫查看了各個班級的情況，他又重新制定教學的方案，一直在盧米諾爾待到了傍晚才拎着南希塞給他的兩瓶小酒回了教堂。
打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他能夠感受到屋子裡那道熟悉的氣息，他摸黑将酒放在桌面上，又打開了桌面上的燈，一下就對上了那雙如紅寶石般的眸子。
“怎麼來我這裡了，有事嗎？”
艾裡安起身，一步上前，一把抱住神父，将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我在這裡等你好幾天了。”
其實他一離開晚宴就來找神父了，結果這裡根本沒人，他就隻能在這裡待到他回來。
“有什麼急事嗎？”易寒擡手揉了揉他銀色的長發，他的發髻被揉亂了幾分。
“擔心你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艾裡安微擡起頭，一眼就發現了神父脖頸上的猙獰疤痕。他擡手輕輕撫過傷痕，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疼嗎？”
易寒感受到脖頸側輕微的癢意，微微躲閃了一下，“不痛。”
艾裡安輕歎了口氣，“你怎麼老是這樣。”
總是掩藏自己的傷痛，不肯多依賴别人哪怕一點，不願展示自己的脆弱。
這樣的念頭在一瞬間冒出，并且在艾裡安的心底生根發芽，雖然有些突然，但他還是下意識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需要我的幫助，盡管說沒必要自己強撐。”
“嗯，我不會客氣。”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易寒不太适應這種過于親密的接觸，尤其是某個家夥的手還不太安分。他往後退開幾步，拉着桌邊的椅子坐下，看了眼還站在那裡的艾裡安:“你喜歡站着?”
艾裡安有些遺憾，他拉過另一邊的椅子，在神父旁邊坐下。
“艾裡安，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嗯，什麼？”
艾裡安有些百無聊賴，他将注意力轉移到了神父金色的長發上，用手指悄悄勾了幾縷發絲在指間纏繞把玩。
易寒淡淡瞥了眼艾裡安，兩人對上視線，對方沒有一點心虛的意思，反而還沖他笑了笑。
他不是很想理這個幼稚的家夥，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血族親王都有特殊的能力，對吧。”
正将幾縷頭發編成麻花的手頓了頓，“嗯。先前你碰上的瑟薇可以操控藤蔓，蒙多擅長使用火焰，伊得可以隐身。”
“至于塞提娅和卡洛……如果碰上他們，你要小心。他們兩個是所有親王中實力最強的，塞提娅會凝冰，而卡洛則能夠操控空間。”
默默聽完的易寒:……不是，這還是血族嗎，确定不是修仙?這怎麼打，難怪原劇情裡人類差點玩完。
“那你呢？”
聽到這句話，艾裡安抿了抿唇，他微垂着眸，有些不安與忐忑。
擔心神父像是其他人一樣懼怕他，擔心看到他眼中露出害怕和厭惡，擔心他徹底疏離他。
“你會怕我嗎？”
他将腦袋靠在神父的肩膀上，擡起眸，與他側過來的眼對上，他看到的是如深海般的平靜與包容，他還是像往常那樣，挂着和煦的笑意。
“怎麼會。”
“我的能力是……操控血液。”說出了這句話，仿佛打開了閘門，艾裡安将曾經的那些往事徐徐道來。
“在大戰之前，我從沒有用過，而在大戰之後……我不會再用了。”
艾裡安閉了閉眼，似乎是不願再回憶起那個場景，那段往事。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向我傾訴。”
易寒沒有勉強，隻是擡手輕輕撫摸着他的頭發，就像是對待那些虔誠的信徒一般。
“那場大戰……教廷大半法師獻祭生命布下陣法，消滅了大半的血族，他們幾個也都受了傷。我們已經處于劣勢，于是，我就用了能力。”
艾裡安将臉埋在神父肩上，聲音有些悶悶的，還有些顫抖。
“我殺了幾乎所有教廷的人。每殺一個人，我的神智就被嗜血的欲望所吞噬一分，鮮血刺激着我的感官，意識逐漸模糊，直到徹底成為殺戮的機器。”
一隻手溫柔地輕拍着他的背，就像哄孩子一般，但這确實讓艾裡安原本動蕩混亂的心緒得以平靜下來，他深深吸了口氣，是神父身上那股淺淡的香味，讓他安心。
“我失控了，開始無差别地屠殺所有人與血族，他們聯手鎮壓才讓我得以沉眠，而他們也因此受了重傷，不得不一同沉睡。”
這段遺落的曆史在短短幾句話間被盡數道來，未曾想過，在系統的記錄之外，是這樣的劇情。
“尤彌爾，在你眼裡，我是罪人，對吧。你會厭惡我嗎？”
艾裡安擡起腦袋，兩人相對而視，他靜靜地看着神父那雙碧藍色如天空一般澄澈的眸子。
“我無法否認前一點，艾裡安。不過，現在你有機會可以彌補曾經的過錯，雖然無法贖清過去的罪孽，但卻可以創造一個血族與人類暫時和平的未來。”
“至于後一點，我的回答是，不會。”
面前的神父模樣認真，漂亮的眸子中滿是溫柔，仿佛面前隻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而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異族。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他的眼眸，纖長的眼睫輕顫，刷過他的手指，有點癢，他微微湊近，輕吻上他的眼睛。
易寒感受到了這個微涼的吻，往後躲了躲，拉開了距離，他伸手将桌上的酒瓶塞到了艾裡安的懷裡。
“如果你心情不好，可以試試喝點酒，味道很不錯。”沒必要來霍霍他。
艾裡安低頭看着懷裡抱着的酒瓶，有些忍不住笑了出來，“小神父，沒人跟你說過，血族除了血液外，沒辦法吃任何人類的食物嗎？”
易寒默了默，随後搖了搖頭:“書籍中确實沒有說。”
“所以啊，這瓶酒還是你留着自己喝吧。”艾裡安輕輕敲了敲酒瓶，将它穩穩地放在桌面上。
“尤彌爾，看在我等了你這麼多天，剛剛還那麼難過的份上，今天讓我留下來怎麼樣？”
艾裡安抓住機會就開始賣慘，一臉委屈地看着神父。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移讓易寒愣了愣，不是，這什麼腦回路。
“……可以。幸好你的地方我還留着。”
艾裡安一臉期待地看着神父拿出了一個墊着布的小破碗，好吧，他不該擅自期待的。
“這麼小的地方我怎麼休息啊，我看那邊就不錯。”他伸手指了指那邊的床，面上有些嫌棄地接過那個碗，放在了桌上。
“再小你不也住了幾個月。”易寒溫和的笑容中帶上了幾分戲谑。
“你忍心讓我睡那個又破又小的地方嗎？”
看着面前可憐兮兮拉着他的手，一雙紅眸含着幾分水光，定定看着他的艾裡安，易寒淺淺一笑。
“忍心。”
吃了癟的艾裡安撇撇嘴，變成了蝙蝠的模樣，窩進了碗裡，嗯，還是熟悉的感覺。
易寒伸手輕輕點了點蝙蝠的腦袋，得了他一個幽怨的眼神，他也不在意，轉身離開。
等到神父洗漱完，按滅燈上床休息，艾裡安悄眯眯地擡起頭，靜靜看了小半天，很好，看樣子尤彌爾應該睡着了。
他拍着翅膀飛到了床邊，埋在了神父金色的長發中，打了幾個滾，周身都是那股淺淡的味道，好喜歡。
紅色的微芒閃過，艾裡安側躺在床上，靜靜地看着在淡淡月色下的面容。
他的視線轉向神父交疊放在身前的手，怎麼睡個覺還這麼乖，跟他們血族沉眠似的，一動不動。
艾裡安升起了一點小心思，他小心翼翼地牽起神父的一隻手，五指相扣，看他沒有反應，更加放肆了一些，将頭埋在他的肩上。
666:……我去，第一次看到純正的戀愛腦，長見識了。
【宿主，你對反派還挺……寬容。】
666回憶了個遍去過的幾個世界，還沒哪個能這麼幹的，嘶……不對，有兩個似乎親上過，但這麼明晃晃表達愛意的，這确實是第一個。
【行了，我要休息了。】
666十分有眼色地閉嘴，在系統空間裡抱着數據爆米花，看着屏幕上播放的優秀任務回放記錄。
這可是管理局所有部門的十大傑出任務者提供的記錄，供其他任務者學習參考，它也應該好好學習一下，好以後幫助宿主，給他出謀劃策。
666球身一閃一閃的，看到精彩的地方還一蹦一跳地叫着，下意識它又立馬噤聲。
意識到它提前屏蔽了空間，666松了口氣，要是吵到宿主，可能會被他拎出來揍一頓，666為自己的機智感到慶幸。
然後它接着看記錄，感歎一句，這可比那些電影電視劇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