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臨禦劍打算繞開紛争中心,卻是被熙元老祖發現,一道極強的靈力想要弄死他,桀鹜也是一道靈力碰上,雖未被傷到,但是靈力相撞産生了巨大的沖擊将墨臨直接擊飛。
一口鮮血吐出,濺到了神器之上,隐隐融入了劍身,泛起了絲絲紅光,他眼前一黑,随着劍從空中跌落,随即便是一道帶着些寒意的靈力将他接住,很熟悉,是他。
他睜開眼時已然緩緩落地,他看了眼遠處的人,正好對上了他轉過來的眼,一道傳音同時傳入他的耳中。
“向北邊走。”
清淩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适。
墨臨抿了抿唇,心中某種情緒湧動的,像是有些什麼破土而出,他貼了一張符箓,戴上兜帽,快速向着北邊行進,沒多久就沒了蹤影。
【宿主,這就是你說的幫一把?】666有些目瞪口呆,還以為宿主會直接幫人離開呢。
【不算嗎?我都給他指路了,而且這些都是他該經曆的,我沒有理由也沒必要幹預,順應自然便可。】易寒依舊淡定地看着天上打着的幾人。
“糟糕,他要自爆了!”打鬥之中突然産生了一股極其強烈的力量波動,是魔族的人。幾位仙門老祖已然架好了防禦法器和層層結界,已經打算接下自爆。而之前圍觀的也趕緊禦劍的禦劍,踏空的踏空,能跑都跑了。
易寒眯了眯眼,覺得自爆這招實在是太不友好了,尤其是對他這個在下面的看官,而且大乘期的自爆影響範圍過大,免不了産生些傷亡,他雖然沒什麼同理心,但責任感還是有的。
他起身飛向空中,一劍刺向桀鹜的丹田之中,輕輕攪動,随後自丹田處開始凝冰,漸漸布滿整個身軀,随後靈力一震,原本像是冰雕一樣的人開始寸寸崩裂,随後化為齑粉消失。
衆人:……離譜,這麼厲害不早上啊。
“啧,實在粗鄙。”易寒輕聲吐槽了一句。
一衆人目瞪口呆,并且為他的理由而牙疼,如果不是因為自爆不雅,他是不是根本不會上啊。
蠱魔眼珠一轉,攻向了易寒的方向,十分明顯,他自然發現了,随即一劍揮過去,劍光将他的身體斬為兩半,随後黑色的蠱蟲自體内飛出,向着幾人飛來。
易寒眸光一閃,這是以身為容器養蠱,他還從未親眼見過,他掐了一個炎火訣,那些蠱蟲卻絲毫不懼,繼續飛來,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将修出的丹火祭出,冰靈根本與火兩不相容,但若是修成冰焰,那便是不懼怕萬物了。
冰焰在碰上蠱蟲後,那些蟲子便化為了黑水,瞬間蒸騰消散。易寒消滅了自己那邊的蠱蟲,随手逮了幾隻落單的,然後便去幫忙除去其他幾位那裡的蠱蟲,不過似乎有點晚了,蠱蟲已然入了體。
易寒看了看熙元老祖的手腕,上面已然多了一條黑線,老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氣憤中夾雜着一絲恨鐵不成鋼地說着。
“你小子光看戲了是吧。”
易寒:……現在是關注這種事的時候嗎?
“非也,隻是我對那個什麼神器不感興趣。”
熙元老祖還想着說什麼,面上卻是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随後向下跌去,随後另外三位也同樣掉了下去。
易寒運用靈力将幾人安全地放到了地上,随後帶着幾分探究地看着熙元老祖。
“前輩,你有什麼感覺嗎?”看這個樣子似乎是用不了靈力了,大概率蠱蟲應該是入了丹田,有點麻煩,具體還得看他手上那幾隻。
“咳咳,用不了靈力,而且……那東西似乎在丹田中啃噬金丹。”熙元老祖自視了一下丹田,滿臉的嚴肅和驚懼。因為他能感覺到,如果不解的話,他最後會成為廢人,何其陰毒。
易寒估摸了一下,暗自想着回去以後的具體步驟,然後打算直接回玉清峰開始實踐,。
現在還是研制出解蠱的方法最重要,倒也不隻是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還有就是再晚些這幾位的修為怕是要不保了。
“等等!”熙元老祖拉住了易寒的衣袖。
易寒回頭,似乎帶着些疑惑地看着對方,又看了看其他幾人,他們都帶着些期待地看着他。
“咳,至少,那個,先送我們回去。”
易寒了解了,易寒拎起了兩人的衣領,他劃開空間,徑直去了縛蒼門和汐月門,将人往自家門派前一丢就離開了,最後是拎着自家門派老祖回了臨曜宗,不過在到了門派的門前,老祖強烈要求放下他,畢竟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他面子往哪擱啊。
易寒十分聽話,丢了人就直接去了玉清峰,全然不管用不了靈力的老祖該怎麼回自己那座高高的熙元峰。
回了自己的藥室,這是用閉關的那件小室的一部分改造的,他将蠱蟲分為了幾組,分别進行不同的試驗。
先将一隻蠱蟲放到了一隻他臨時捉的小白鼠身上,嗯,金丹期的小白鼠,還挺不容易的。随後開始每天記錄這隻小白鼠的情況,觀察它金丹的情況,入迷到完全忘記了還有一隊人待在清霄秘境,裡面還有他的徒弟。
觀察了一月後,就得出了這個蠱蟲是可以吞噬丹田靈氣使得其寄主無法使用靈力,随後慢慢啃噬金丹,使得修士的金丹破碎,修為大減。
這麼一想,其實那日那個蠱魔明明知道他遇上自己是必死的,還是放棄生的可能沖向自己,明擺着是自己找死,想要一換四。所以,魔界可能是早有預謀,想要重創修界的力量。
知曉了蠱蟲的原理,易寒就開始拿剩下的幾隻實驗,用不同的藥試出了能夠殺死蠱蟲并且不傷害寄主的藥。
再次看到院中那棵梅樹時已然是兩月後,易寒拿着研究出的丹藥來到了熙元峰。
“你小子過來做什麼?”熙元老祖現在看到易寒就吹胡子瞪眼。
“前輩的蠱毒可解了?”易寒笑着問道,語氣裡全是笃定,笃定他沒解。
“你……”熙元老祖氣得别開頭,看到這個小子的笑臉就來氣。
“前輩,解藥。”易寒拿着藥在熙元老祖面前晃了晃,在對方驚喜的眼神中躲開了他來拿的手。
“你想要什麼?”
“聽說前輩這裡有一本幾乎記載了所有陣法的書。”
熙元老祖面色一變,臉上全是肉疼,這個消息究竟是誰告訴這個剛滿一百歲的小娃娃的。
“……給你。”語氣裡滿是咬牙切齒。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本厚厚的古籍被丢了過來,同時解藥也被丢了過去。
熙元老祖吃下丹藥後便感覺到了一股暖流融入了丹田,不僅殺死了在裡面作祟的蠱蟲,還修複了之前蠱蟲所造成的傷害,他滿臉的驚詫,看向面前溫和有禮的青年。
“前輩,怎麼樣?不虧吧。”易寒晃了晃手上的古籍,笑意融融。
“咳,沒想到啊,你還有這一手。”熙元老祖有些不自在,畢竟剛剛他還給對方臉色看,但是之前對方一直看戲不來幫忙真的很不道德。
“晚輩會的多了,前輩,告辭了。”易寒揮揮手打算離開。
聽到這句話,剛剛還熄了火的熙元老祖更生氣了,他之前是不是眼瞎了,會覺得這個晚輩謙遜有禮。
“哦,對了,我還要多謝掌門,麻煩前輩代我轉告了。”
熙元老祖:……原來是那個臭小子,給他等着!
【宿主,你這是越來越不遮掩本性了。】明明之前還是保持了原主那副溫和儒雅的模樣,結果越到後面他惡劣的本性越是明顯,自此,666也徹底認識了它這個宿主。
【有嗎?不過,任務還有這個要求?】
【倒是沒有,不過宿主還是收斂點好。】666覺得雖然有管理局和天道簽的合約,沒必要擔心被趕出去,但最好還是别被身邊人發現的好。
得到了回答的易寒也沒管,按着順序分别去縛蒼門、汐月門和雲岚宗做了個小交易,手上的丹藥給完,他也收到了一份劍譜、一張香方和一本丹方集,随後心滿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山頭。
剛剛回來,就看到了坐在院中的沐柔,她身上風塵仆仆的,緩緩擡頭,看向他的眼中還帶了絲幽怨,嗯,這次不是演的。
“師尊很悠閑啊。”沐柔的語氣中滿是陰陽怪氣。他們因為擔心等到秘境出口一開就緊趕慢趕地趕回來了,結果這個老狐狸在這裡這麼悠閑。
“不悠閑,給那幾位解了蠱毒。”易寒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
“蠱毒,那邊發生什麼了?”他們因為那個自爆躲得遠遠的,所以也沒看到後續。
“砍了那個魔族,沒想到是個以身為器煉蠱的,除我以外,那幾個都中招了。”易寒毫無愧疚之心,想到之前的情景,面上的笑容都燦爛了幾分。
沐柔:……她似乎已經能想到那幾位老祖的慘狀了,不然不會讓這隻老狐狸笑的那麼兇殘。
易寒起身擺了擺手,然後就回了自己閉關的小室,開始研究那些得來的東西。
吐出一口氣,沐柔感覺自己拜入這位的門下真是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倒黴了,幸運的是這位師尊幾乎樣樣都十分的優秀,倒黴的是他的性格真是……一言難盡。
沐柔捏了個清塵訣,随後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修煉。
時間飛逝,轉眼便是兩百年過去了,沐柔已然是煉虛初期的修士,這樣的成就可以說是修界難得的天才了。
而魔界那邊已然是改天換地,魔尊的位置易位,魔尊是被那個曾經魔界都不看好的半魔血統的兒子直接弄死了,原本四分五裂的魔族也被他整合了,幾個占地為王的魔王都被他一一挑了過去,現在都成為了他手下的幾位魔将,自此,魔族實力大漲。
近年來,魔族都在蠢蠢欲動,修界與魔界之間一觸即發,就差一根導火索了。
“尊上,這是妖皇送來的請柬。”魔侍将一封燙金的精緻請柬雙手奉上。
“妖皇?吩咐下去,備個禮。”墨臨垂眸看着桌上的請柬,輕輕笑了笑,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撥了撥請柬上的孔雀尾羽。
“是。”
一身的肅穆的黑袍,金線勾勒出了栩栩如生的兇獸,更顯肅殺和威嚴,如綢般的黑色長發被金冠束起,此時的墨臨已經全然不見了曾經的狼狽和自卑,他的眉目俊美,還透着幾分妖冶,美的令人心驚動魄。
他輕撫着請柬,心中想的卻是這妖皇的壽宴,不知那人可會去。他曾經與他間有着雲泥之别,現如今不知可有資格與他并肩。
罷了,等他一統三界,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看不起他的人都會被狠狠踩在腳下,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另一邊,玉清峰也收到了來自妖皇的請柬。應該可以說,這位妖皇把各個可以相交的大乘期強者都邀了個遍,不過最終臨曜宗去的也隻有兩位。
“玉清道尊,到時候還麻煩撥冗前往了。”一隻狐妖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看向面前俊美的神祇。
“麻煩了。”易寒沖着對方輕輕笑了笑,接過了請柬。
“不麻煩,不麻煩。”狐妖擺了擺手,臉上微紅,然後有些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玉清峰。
易寒打開了那封請柬,裡面是很經典的書寫形式,上面的筆迹很好看,掃了一眼内容,然後拔下了那根孔雀尾羽把玩,還怪好看的。
“師尊,什麼事?”沐柔練完劍走了過來,看了眼那綠油油的邀請函。
“妖皇的壽宴,三日後,收拾收拾一起去吧。”
在茂密的林中矗立着精緻的宮殿,金碧輝煌中還帶着蜿蜒盤繞的藤蔓,中和了那過分的華麗。宮殿外十分的熱鬧,侍從接待着從各處來參加妖皇壽宴的大能。
“玉清道尊,這邊請。”侍從恭敬地帶路。
“賀禮,麻煩了。”易寒将手上包裝好的盒子給了一邊的小侍,小侍接過盒子後還有點呆呆地看着消失的白色身影。
“臭小子,幹嘛呢,快點把東西放好。”一個中年男子拍了拍小侍的腦袋。
“嘿嘿,沒什麼,就是覺得剛剛的大人好溫柔,和那些其他大人完全不一樣。”小侍摸了摸腦袋,笑着放了賀禮。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不怪這小子呆愣,像是這樣有禮的人在妖族幾乎是不存在的,妖族強者為尊,且完全不在乎什麼禮義廉恥,上級對下級隻有頤指氣使和輕蔑,就像是現任皇對……
男人趕緊止住自己的想法,不行,這可是妖族禁忌,還是快些招待客人去吧。
墨臨帶着自己手下的魔将媸妍來到了一間有些破敗的宮殿,裡面的一個少年正練着刀,刀鋒堪堪停在墨臨的面前,媸妍手中的扇子已然打開,她的眼中是殺意。
“青翎殿下,好久不見。”墨臨揮手讓媸妍退下,面前的刀也收了回去。
“魔尊陛下。”青翎将手放于身前行禮。
“都準備好了?”墨臨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殿中簡樸的座椅上。
“是,多謝魔尊陛下近些年來的相助。”青翎斟了一杯酒,推給了墨臨。
“也不是免費的,那我期待你的好戲了。”墨臨沒接那杯酒,起身離開。
青翎的眼神暗了暗,将手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呵呵呵,這可是那老家夥最後的一次壽宴了,一定要過的開心啊。
至于魔族,既是幫了忙,他自然會站在他們那邊,而且修界那邊除了臨曜宗,其他幾個都有衰落的迹象,魔族卻是愈發強盛,站在他那邊也不吃虧。
墨臨帶着媸妍繞了路又重新來到了宮殿之前,媸妍在一邊将邀請函和賀禮一遞,兩人就打算進去。
“你個廢物怎麼在這裡?”
熟悉的聲音,墨臨轉頭,果不其然是齊逸那張刻薄的臉,他的表情是嘲諷和鄙夷。
媸妍看了一眼齊逸,心中滿是興奮,這個家夥完了,别看尊上長的跟個妖孽似的,他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殘暴,曾經像這樣對他的人,那墳頭草都不知道長多高了。
墨臨瞥了眼齊逸,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灼陽道尊,他也是滿臉的不屑,手指輕撚着,暴虐的情緒湧上心頭,想弄死這兩個人。
裡面的人似乎也被殿門口的鬧劇吸引,看向了那裡。沐柔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愣了愣,眼中有一抹詫異劃過,當初那個在玉清峰的掃灑弟子過了兩百年變化竟如此大,修為竟是連她也看不清了。
易寒淡淡看了過去,恰好就撞上墨臨看向他的深邃的眼眸,裡面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緒,他也沒在意,隻是淡淡地看着這一場鬧劇,小打小鬧,沒什麼意思。
墨臨看到了坐在那邊的白衣神祇,心中微動,一種莫名的情緒上湧,再看向旁邊的齊逸也沒興趣再跟他計較了,而且若是直接動手,怕是會擾了青翎的計劃,于他不利。
墨臨直接看都不看他,帶着人就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對面便是他心心念念許久的人,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他的心神。
易寒自是察覺了他的視線,那視線令他有些不适,讓他想要挖出那對惹人厭的招子。而且幾百年的時間,早已證明了一個事實,對墨臨來說,那所謂的天命是不可違的,于他而言,他自然也成了阻礙,沒必要再客氣了。
媸妍有些心驚,自家那個暴脾氣的尊上去哪兒了,那個不長眼的那麼冒犯他,他管都不管。
她又看了看尊上一直盯着的地方,嘶,不會吧,他不會看上那個女弟子了吧,不過她确實好看,就是比上自己還差了點,媸妍頗為自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灼陽道尊也帶着齊逸來到了易寒身邊坐下,他本就與沐柔不對付,自從之前被教訓了一番後更是記恨上了她。沐柔也不管齊逸,在她心裡這家夥就是一個自視甚高的廢物,眼高手低,十分不讨喜。
“玉清師弟。”灼陽道尊沖着易寒打了個招呼,雖然他們不熟,但是在外面還是要做做面子功夫的。
“灼陽道尊何時改投師門了?”易寒心情不怎麼美妙,說出的話也不客氣。
灼陽道尊:……這他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