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後的雨天,京市裡的霓裳會所。
一群京圈顯貴子弟們聚在紙醉金迷裡一起品酒,熱聊最近四九城裡發生的趣事。
頭一件莫過于是賀宸柏回京之後,做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夜裡去栖樓闊氣包場,聽穿妩媚旗袍的女網紅唱曲彈琵琶,成功把賀家那些守舊刻闆的老長輩氣得高血壓。
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這其實是賀宸柏故意做出來的一箭雙雕,跟女網紅玩弄了風月,讓他自己解乏的同時,也把他的态度強勢的跟賀家擺出來了。
賀家兩位奶奶最近在急着幫這位玉葉金柯的賀二公子安排婚事呢,為他列在相親列表上的名單囊括了各種高門千金跟世家名媛。
可惜二十六歲的賀宸柏完全擺出一副不婚主義的态度,根本不接賀家長輩的招,人每天在外地忙生意跟談項目,偶爾回京,也故作一副縱情風月的放蕩不羁模樣,怎麼看都根本不像個願意接受婚姻束縛的男人。
“宸爺那晚上到底是跟誰在栖樓待了一晚上啊?說他縱欲到包場徹夜未出啊。”
“難道不是謝照欽最近捧的那個女大學生?”
“你都知道是謝照欽在捧了,咱們宸爺又怎麼會入眼?早說了,是另有佳人。栖樓的李明生透露說不是圈内人。”
“哎喲,怎麼搞得神神秘秘的。問謝老闆不就知道了?謝照欽今天來了嗎?”
“來了,剛才還在的,是不是跟宸爺去喝酒了?”一幫公子哥端着酒四處張望,沒看到謝照欽,也沒看到賀宸柏。
這種聚會,站在食物鍊頂端,家世跟能力最拔尖的主角一般都不會拔冗來跟他們這群低等群體做無效社交。
但是他們就是很愛談論圈子裡真正的主角。
“嗐,那晚宸爺聽誰彈琵琶并不重要。咱們宸爺身邊的女人還少嗎?他也不過就是做個樣子,讓賀家長輩不再急着幫他安排親事罷了。”
觥籌交錯之中,幾人聊完賀宸柏被賀家按頭相親的事,倒是想起四九城裡最近好像快成了一門親事。
陸崇叙跟謝姣茜。
“倒是陸崇叙跟謝姣茜要結婚了,兩家已經說定了。婚訊會在明年宣布,到時候陸氏的IASL項目正好正式推進,謝家能幫陸家的地方可太多了。”
“真的?那我們明年可要喝喜酒了,陸崇叙挺厲害啊,這才回京沒多久,就把陸家大權奪了,當初說他代表周家二房争奪繼承人之位,最後無奈從港城敗走,還以為人生就此一蹶不振了呢。”
“是金子到哪裡都發光,是豺狼到哪裡都叼肉。陸崇叙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燈。這下娶了謝家的三千金,更是如虎添翼。”
“等等,我怎麼記得陸崇叙在港城有個妹妹,好像喜歡他。”
“港城周家二房的那個獨生女吧?為了他,還來京北上學了。”
“對。”
“沒戲。陸崇叙現在已經完全脫離周家了,心裡想的全是打着陸家的名号斂權。”
“陸崇叙可真夠狠的,平日裡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樣,下手一點不手軟,就不怕傷了嬌妹妹的心。”
“權勢在握,還管什麼嬌妹妹。”
“她那個妹妹真的長得挺嬌的,二十歲剛出頭,剛來京北的時候經常跟在陸崇叙身邊,我見過好幾次,這下我有機會了。”
“勸你别碰,知道她家裡在港城什麼背景嗎?”
“鞭長莫及啊,現在人不是在咱們京北當交換生嗎。”這個感到大好機會來臨,想要躍躍欲試的公子哥叫馮逸鵬,平日裡就特别好色。
“馮逸鵬,你就别想了,陸崇叙的這個妹妹真的不能碰。”拎得清厲害關系的人友善的提醒。
馮逸鵬沒吱聲,點了根煙到嘴裡,眼皮一擡,居然看到佳人的裙擺從會所大廳前方的音樂噴泉邊滑過。
馮逸鵬咬煙笑。
不就一個小姑娘,乳臭未幹,涉世未深,她要是有眼力見也就不會每天傻到這些地方來找陸崇叙了。
陸崇叙今日在霓裳會所有牌局,跟謝家的當家人一起,這會兒正在私密包廂裡打四圈,既是打牌,更是在商量密事。
這種高端局得專心緻志的推拉縱橫,陸崇叙無暇關心外面這些地位邊緣化的公子哥們在亂嚼關于他的什麼舌根,更沒有空閑發現周聽宜今日在學校裡沒有課,跑到這間會所來找他了。
她來的路上給他發了消息,說要給他送個東西。
三日後是陸崇叙的生日。
周聽宜不想在三日後随大流跟所有人一起送陸崇叙禮物,她想提前送,還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從他秘書口中得知他今晚人在霓裳,她才悄悄跑來。
可惜陸崇叙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過生日,周聽宜的微信發出去石沉大海,到這會兒都還沒得到回應。
她在霓裳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陸崇叙。
問了侍應跟服務員,他們沒瞧出來周聽宜是什麼大人物,都沒有特地幫她去三樓的頂奢包廂裡彙報。
但見周聽宜一身高定珠寶跟衣裙,天生膚白貌美,氣質嬌豔矜貴,品出她一定不是普通的歡場女子,又怕得罪她,就含糊其辭的告訴周聽宜,陸崇叙陸公子大概好像隐約在什麼什麼地方,讓她在會所裡東奔西走走了好一陣,都沒覓到陸崇叙的人。
周聽宜找了兩圈,還是找不到陸崇叙的人,有些急了,拿起手機想撥電話,剛要撥出去又懂事的想起,萬一陸崇叙在什麼重要的局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