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江瑞想象着嶽不惑白發蒼蒼,杵着拐棍爬山給自己上墳的模樣,噗嗤一下笑得停不住。
“哥兒笑什麼?”劉嬷嬷滿頭霧水,黃英也奇怪地看過來。
“沒...沒事,哈哈哈......”江瑞擺擺手,幾次想停也停不下來。
要是嶽不惑不給讓他養怎麼辦,想到這個可能性,江瑞一下就笑不出來了,不高興地撇嘴。
視線不經意掃過籬笆牆,對上一雙陌生細長的眼睛,男人似踩在什麼東西上,露出上半張臉,額頭狹窄,顴骨外廓高聳。
那人被發現後也不慌張,還對江瑞笑了一下,顴骨聳得更高了,眼神淫邪,上上下下放肆打量他。
江瑞心裡一驚,不甘示弱回瞪,舉起手裡的花枝就砸過去,“哪裡來的小賊,還不快滾!”
劉嬷嬷擡頭,隻看到個下落的殘影,忙問:“哥兒可看清那人樣貌,是村裡人嗎?”
江瑞搖頭,“應該不是,他用玉簪束發,溫潤通透成色不錯。”
村中男子多用布帶束發,即便用得起玉簪,成色也一般,粗粝幹澀、石性過重。
劉嬷嬷神經緊繃,抓住江瑞手臂往院子快步走去,“來者不善,哥兒快回房躲避。”
她邊走邊回頭吩咐,“黃英!去通知守門子的,别讓生人進門,你再去地裡找李莊頭,叫他帶幾個練家子過來,辦完事你就回家,明天再來。”
“欸,我這就去。”黃英愣了兩秒,才把背簍放下朝園子門跑去。
進院後,江瑞被從前院拉到後院,眼看劉嬷嬷還想把他關進卧房,他連忙拽住梅花樹的樹幹,“嬷嬷,你太小題大做了。”
劉嬷嬷臉色難看,事出反常必有妖,想起前些日子把王潤芝打殘的惡徒,她的心髒更是跳個不停,勸道:“太平日子還沒過幾年呢,小心駛得萬年船,哥兒莫嫌麻煩。”
江瑞怔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個世界并不像前世那般安甯,戰亂結束不過五六年,有來曆不明的人爬牆偷窺确實值得緊張。
他松開抓住樹幹的手,悶聲悶氣地道:“那我也不想進去,屋裡沒有外面亮。”
這個世界的窗戶是用窗戶紙糊的,透光性比不上玻璃,白日裡除了午歇他不愛呆在屋裡。
劉嬷嬷不忍駁他,妥協道:“那哥兒就在後院,不要再出去。”
等江瑞答應後,她就去檢查前後門是否鎖好。
整座江家宅院被木籬笆圍住,前後院門又都鎖好,已有兩道防線抵擋,她心裡還是不安定,隻盼着李貴快點過來,好有人商議此事。
江瑞在涼亭坐好,仔細回憶那個小賊的樣子,對比原主記憶之後,确認這就是個陌生人,還是個心懷惡意的陌生人,隻是為何就盯上自己了呢?
無論發生何事,系統定會保他一命,但身邊其他人就不一定了,看了眼為他急得團團轉的劉嬷嬷,他煩燥地咬住口腔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