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刀付喪神身量高大,他微微低頭看琥珀川:“覺得讨厭麼?”
這個問題琥珀川早就思考過:“不。”
如果沒有這個否定的答案,琥珀川現在不會以這樣溫和的态度與一文字對話。
“我相信自己不至于變成提線木偶,你也不至于想要操縱我去達成什麼目的。”
琥珀川向熟悉的門扉走去:“你似乎很了解我,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我偶爾會覺得警惕,覺得意外,但從沒感到過讨厭,更多的是好奇。”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呢,一文字?”琥珀川踏上走廊,回頭看了眼站在庭院中的一文字則宗,挑空的木質走道讓她有了居高臨下的視角,“你不肯告訴我,但我相信我總有一天會知道。”
一文字移動腳步,跟着踏上走廊,伸手替審神者拉開移門:“我期待着那一天。”
之後的一個月難得平靜,浦原喜助的實驗順利開展,對生活的世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監控反饋的數據暫時平穩,在一次爆發之後,脆弱的平衡再次堪堪維持住了。坂田銀時漸漸習慣了本丸,和短刀們有了更多的交流和對話——通俗的說,他們成了朋友。
坂田銀時有一定的劍術基礎,但和本身就是刀劍的付喪神們沒法比。短刀們從坂田口中,得知了他所處世界的危險,帶他進演練場,在切磋中教授他實戰技巧。擅長料理的燭台切光忠時不時給坂田銀時開小竈:“這個孩子太瘦弱了,要多吃點才行。”
坂田銀時雙手高舉:“好哦!阿銀要吃兩個草莓巴菲!”
燭台切:“好好吃主食啊……”
琥珀川回歸課題研究,正在做實驗的學長綠間真太郎停下手頭的動作仔細的打量了她一會兒:“這麼快就回來了?”
在看實驗日志的琥珀川:“前輩不希望見到我麼?”
綠間道,“我們去探望你的時候,你還在昏迷。雖然不知道你的具體情況,但怎麼都不像是一個月就能恢複好的傷勢。”
知道琥珀川出事,同組的學生都去探望過她,琥珀川在醒來後知道了這件事,向他們表達了遲到的謝意。
私人醫院的保密措施嚴格,綠間等人不可能知道琥珀川的具體情況,但作為具有專業知識的醫學生,時隔一個月,看到琥珀川沒事人一樣的出現,綠間感到驚訝。
琥珀川:“綠間前輩,你的眼神仿佛想把我切片研究。”
綠間收回目光:“量力而行。”
“知道了知道了,謝謝前輩,我會悠着點的。”
“休息室的冰箱裡有年糕小豆湯,自己熱着吃。”
“樓下的咖啡店新出了南瓜味的拿鐵,今天有幾個人在,大家一起嘗一嘗?”
實驗持續推進,櫻前線的聚餐也終于到了要舉行的時候。
琥珀川被迹部景吾從實驗室裡挖出來,帶回家試穿禮服。
離開的時候,琥珀川沒忘了拿上喝到一半的奶茶。
迹部景吾:“偶爾也有點大家族小姐的自覺啊。”
琥珀川吸溜芋圓:“所以我這不是來了麼。”
極少參與圈子裡年輕人的聚會,從不看秀,也不追求什麼奢侈品,有人覺得是迹部琥珀川在刻意回避交際。
“她是要走學術路線吧,和我們根本不是一個圈子,不來也正常。”
“也許是看不起我們呢,不想和我們這些纨绔一起玩。”
也有人認為她是融入不進來。
“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就算有了迹部這個姓氏,也無法理解我們這種層次的生活。”
“我們沒有必要帶她玩。”
大多數人是反駁血統論的。
“迹部琥珀川在任何場合都沒失态過,反而是那些試圖為難她的人,下場都不太好看。這叫融不入進來?她遊刃有餘。”
知名設計師量身定制的禮服、來自拍賣會的收藏級珠寶,專屬化妝師的妙手,再加上迹部琥珀川本身的容貌氣質。
落地穿衣鏡前,琥珀川展現出來的形象,符合一切關于“貴族”、“世家”的想象。
早一步試完自己禮服的迹部景吾踱步過來,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