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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臨近,處理完大部分工作,謝佑津接上趙撫虞之後就開車往老宅去。
那天的北京狂風大作,吹亂了趙撫虞随意搭着的圍巾,也吹亂了謝佑津垂在額頭上的碎發,謝佑津握着趙撫虞的手,一同走進他已經進出千萬遍的四合院。
趙撫虞一進門就受到了這屋裡傭人的注意,一個女生從屋子裡走出來叫了一聲哥,謝佑津嗯了一聲,越過人進到客廳。
“叫爺爺。”
趙撫虞半彎腰和面前的老人家打了招呼,“爺爺好。”
“小趙是上海哪裡人?”
謝佑津啧了一聲,拉着趙撫虞坐下:“您别沒問題找問題。”明明資料都看完了。
謝老爺子砸砸嘴:“那這不是找話題嗎?”
“小趙,這橘子很甜。”謝母俯身将茶幾上的果盤什麼的全推到趙撫虞的面前,
趙撫虞笑道:“好的阿姨。”
謝佑津拿起一個給剝皮後給趙撫虞,趙撫虞掰下一瓣塞進嘴裡之後,立馬将橘子推到舌頭之外,張着嘴巴難以下咽,給他舌頭都酸麻了。
謝佑津被逗笑,伸手過去接他的橘子要吃,趙撫虞沒給。
“吐我手上。”
趙撫虞暫時也找不到垃圾桶,隻能聽他的話吐到了他手上。
謝家長輩移開視線。
這是謝佑津?
前些年自戀臭美的謝佑津做出這種事情不意外,因為他愛自我感動、自我迷戀,做了一件事滿眼就全是對自己的欣賞,但是現在的謝佑津早就丢了曾經的模樣,讓人讀不懂,做出這樣的事還是真的讓人匪夷所思。
謝佑津沒太在意,用紙巾包着就扔了,還把趙撫虞手裡的也拿過扔掉了。
謝母哈哈笑了兩聲,調侃了句謝佑津,就跟趙撫虞說草莓好吃,說完就拉着屋裡的燈泡出去準備飯菜去,一大家子的得注意點,老爺子被叫去後廳下棋了,屋内隻有兩個人了。
趙撫虞又拿了一顆草莓,咬了一口之後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向謝佑津的目光帶着愚弄。
強逼着自己咽下之後,又咬了一口,掐住謝佑津的脖子就親了上去,将酸的他牙疼的草莓推入謝佑津的口中,謝佑津沒有反抗,在接吻之中咬了一口爆汁的草莓,任何順從地咽了下去。
謝佑津靠着趙撫虞的肩膀,他的家人都選擇了接受他的愛人,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其實不接受也沒有關系,他會帶着趙撫虞走。
那幾年的行屍走肉、疲憊不堪不想再經曆,他隻想讓這個人陪自己到白頭。
趙撫虞雖然有些時候看起來很沉穩,但是多數時候會有點孩子氣,時常會跟自己較勁,顯得愚笨,謝佑津總不放心真正的放開他的線,即使他不在的時間裡他的念書什麼的他都一清二楚。
看着趙撫虞逐漸走出陰影,世界各地地遊玩,那些苦澀的都已經結下了疤痕,但他想趙撫虞回來他身邊,他不會讓趙撫虞吃一點苦。
同樣的,趙撫虞也不會再讓他吃一點苦。
年夜飯過後,謝母叫走了趙撫虞,其實謝佑津是不準備放人的,但是被趙撫虞安撫下來,才任由母親帶走人。
在院子裡,趙撫虞跟在謝母的身後,院裡樹上系着的紅色絲帶,是一家人對新一年的期盼和祝福,謝佑津剛也帶着他寫了。
謝母跟趙撫虞講了很多關于謝佑津的故事,最後謝母站在樹下撫過紅絲帶,說:“謝佑津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這些了,他不求神保佑,也不拜佛祈禱,就連新年的祝福他也不說,就把自己藏着,後來聽到你即将回國的消息,他死氣沉沉的狀态才好像是枯樹遇到了春天一般好轉過來,過去是我沒做出正确的選擇,希望你不要怪我,四十多歲的我還是沒學會怎麼對孩子好,但是五十多歲的我學會了,你也是我的兒子了,如果我這個母親有哪裡做得不好的,請你指正。”
趙撫虞連連搖頭:“阿姨,你說的太嚴重了,我想謝佑津應該從來沒有怪過你的,我也從來從來沒有過一絲怪罪,當母親的考慮的更全面,是那時候年少的我們不能夠考慮的,您是正确的。”
謝母看着将黑沉下來的天,笑了:“要幸福啊你們小年輕。”
等謝佑津耐不住到院子裡找趙撫虞和謝母的時候,樹下隻剩下了趙撫虞一個人,他從背後抱住人:“我媽說什麼了?怎麼看着這麼可憐。”
趙撫虞仰頭蹭着謝佑津的下巴:“謝佑津,我們出國領證吧。”
————我真的真的太想和你有個家了,所以我們結婚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