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撫虞的所有特邀工作,暫時都在首都進行,自然而然就是與謝佑津同吃同住的。
除了自己早早洗漱上床睡覺的夜晚,他總是難逃謝佑津的魔爪,周末他下班輸入密碼發現謝佑津并不在的時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自己扔到浴室後又邁着疲憊的步伐上床躺着,逐漸的困意襲卷着他,沾着枕頭的他握着手機睡了過去。
窗外是怎麼樣的情景他并不關心,沉浸在自己的夢裡。
謝佑津從應酬桌上下來,進屋先是看到了趙撫虞的鞋子,随即就明白他已經到家了,但是客廳的清冷氣息告訴他,趙撫虞估計又去睡了。
謝佑津輕歎了一口氣,擡起手看了眼手表,時針在八的上方——那小子又是倒頭就睡,不吃飯的。
這麼些年,好像彼此都成長了,又好像彼此還是停留在過去。
趙撫虞依舊不愛吃飯,而他依舊沒戒掉煙酒。
在手機上點了家評分較高的飯菜,備注寫着放門口,怕門鈴聲吵到睡覺的趙撫虞,然後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卧室,趙撫虞正乖乖地抱着被子,灰色的被子和枕頭之間圍着趙撫虞的臉龐,很白但帶着些被印下的紅痕。
緊皺的眉頭似乎夢到了不好的事,謝佑津不想那些不好的夢成為趙撫虞不舒服的東西,俯身撥開趙撫虞額前的碎發,印下一個親吻在趙撫虞的眉間,很輕很溫柔,但是睡眠很淺的趙撫虞還是醒來過來。
還不太清醒地環住謝佑津的脖子,謝佑津配合地往下靠,趙撫虞在他脖子間蹭蹭:“餓啦。”
“怎麼撒起嬌來了?”
趙撫虞抱住不肯撒手,哼哼唧唧的,謝佑津被他逗樂了,笑個不停:“好好好,我點了外賣,洗漱一下就起來吃,好不好?”
趙撫虞:“你抱我。”
謝佑津縱容地将人抱起來,往浴室走着。
就這樣就很好。
那些兩人為此刻的幸福付出的代價就封存起來,那些下錯位置的棋子也不要再當作執念,過好此刻、未來,沒有人能預測未來,成為了擁有幸福的人就珍惜當下,都不要去講如果不分開...謝佑津很清楚,不分開就不會有現在。
趙撫虞也清楚。
外賣來的算及時,趙撫虞洗漱完找了部電影,沒看到半個小時就到了,沒有門鈴響是謝佑津給他放電影的iPad提醒的他,謝佑津在書房和謝母打視頻,趙撫虞自己趿着拖鞋過去開門拿的。
等他拿完進來,剛好和舉着手機出來的謝佑津撞上,趙撫虞打手勢讓他自己聊,自己去收拾等他。
謝佑津點頭,繼續和謝母說春節在哪裡過的問題,然而謝母卻調侃道:“你男朋友不打算和他婆婆打個招呼?”
視頻通話聲音是外放的,正在收拾準備吃飯的趙撫虞身形一頓,有些遲疑地扭頭看謝佑津,眼神裡寫着“不可置信”四個字,而謝佑津也沒有不尊重趙撫虞地拿手機拍他,而是先問了句:“介意嗎?”
直到趙撫虞搖頭,謝佑津才拿着手機走到趙撫虞的身旁,讓人和自己一起入境。
剛剛還撒嬌自如的趙撫虞變得有些腼腆起來:“阿姨好。”
謝母笑了:“之前在我辦公室你可不是這樣,我謝家可沒這麼腼腆的。”
趙撫虞耳根子一下子紅了起來,撓撓頭:“之前冒犯了您。”
謝母看着手機屏幕裡的兩個人,相貌、家世、能力樣樣般配,就連笃定彼此愛自己的心都是一樣的,她做了一次壞人讓兒子生病,母子離心,這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所以她看着兩位小年輕:“過來你們來家裡過年吧,你爺爺年紀大了,不好到處走了。”
雖然一大家子都在首都,但是多數還是根據老爺子為主,老爺子選哪就在哪裡過年。
“好,”謝佑津看出趙撫虞的不自在,移開了手機,自己和謝母說着過年的注意:“年後我得出趟國,你和爸去拜年吧今年。”
謝母看透了他,沒說什麼,寒暄幾句後拉着趙撫虞囑咐了幾句家裡的人,說着說着又不說了,反正謝佑津在,趙撫虞也吃不了什麼虧。
挂了電話後兩個人坐在餐桌前,已經吃過飯的謝佑津就給趙撫虞剝蝦,然後聽趙撫虞說,偶爾附和幾句。
“謝佑津,”趙撫虞張嘴吃進謝佑津喂到嘴邊的蝦,問他:“你出國幹嘛?去哪裡?會帶上我嗎?”
謝佑津小拇指勾起長袖袖子往上撩,繼續剝蝦:“缺你辦不了,去澳洲,領證。”
趙撫虞很久沒感受到這種感覺了,心髒快跳出胸腔的劇烈感受,讓他的眼神變得炙熱。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應該是拿着文件走出謝母辦公室的時候,那時候他打赢了一場仗,激動的同手同腳,努力練習着見到謝佑津要怎麼跟他說話,結果先說話的是謝佑津。
趙撫虞看着謝佑津:“我那次被當地打回的項目書,聽說是首都去了位領導才得以順利開展下去,是你吧謝佑津。”
陳述句。
謝佑津點頭:“不想看你低三下四地去求那些人。”
不想看他放低姿态,所以他要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