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老師拿着書走進教室,幾次歎息後:“就是年輕人有替人打抱不平的心是好事,但是目前你們,甚至是我都沒有能力去控告校方......拿未來去賭,這賭注太大了......”
地理老師話沒說完,廣播裡就開始通知全體老師下去開會,地理老師讓吳瑤英管好紀律就出去了,班級裡又開始熱火朝天地讨論起來。
吳瑤英難得地來到趙撫虞的身邊:“你别擔心,謝佑津不會有事的。”
趙撫虞錯愕地看向吳瑤英,畢竟他們已經很久沒聊過天了,吳瑤英尴尬地說:“我為我之前為你道歉。”
趙撫虞搖頭:“沒有道歉的地方的。”
吳瑤英沉默了下:“因為我很想做第一,所以會嫉妒你,我要道歉的。”
其實說實話,趙撫虞并沒有感受到來自吳瑤英的惡意,此時的他也無法不擔心謝佑津。
下一秒,謝佑津拿着稿子走進來,揮揮手讓吳瑤英起來,自己坐下去,渾身上下松了一口氣,懶懶地靠着後桌,大口喘氣。
趙撫虞看着他。
有很多同學圍過來問謝佑津怎麼回事...
謝佑津看着趙撫虞,無聲地說了句:“我姓謝啊,别擔心我。”
中午,兩輛黑色大巴離開一高,宣告一切的結束,籠罩在一高教學樓頂上的烏雲也散開,校長被辭退,連同許多知情不報的老師,新調入了新的老師,校長也重新換了,問題學生也得到了解決。
在17年到20年的長時間裡,通過網絡平台,相關部門不斷收到關于一高學生的投訴信,一層一層往下派人調查最後都是無功而返,連親自下場調查都是被表面所迷惑的,負責人意識到不是個例,若是個例必不會不斷收到投訴,所以謝佑津來了。
這一切畫上了句号,升類評估下年再次進行。
至于上層到底是怎麼做的,沒有人知道。
可謝佑津出了名了,他是部長的兒子,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了,誰不知道一句話“你可能是金子,但北京遍地是金子”,有些人都會來跟他聊天,他還是那樣,不高冷拒絕,也不越界太親近。
唯獨看到16歲的蔚起被警察帶走,他才攬着趙撫虞的肩膀,調侃道:“你看,赢了。”
你看赢了...
趙撫虞撐着走廊的圍欄看着樓下的情景,手上的響指打個不停,看着蔚起和警察們的背影,搭在肩上的手握住他的肩膀,傳遞給他力量,像是在告訴他: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以個例開始,推及全國,你的也會成功的。
謝佑津看着趙撫虞,眼神裡是人看不懂卻又能感受到的珍視,趙撫虞側目和謝佑津對視,莞爾一笑:“我知道的。”
他不會退縮,他在等賀嘉岩主動來找自己。
目前蹤迹已經被賀嘉岩找到,以那人的性子,一定會聲勢浩蕩地到來,将自己的臉面往地下踩,然後又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說:“可是,是你的爸爸破壞了我原本好好的家庭...明明我媽很愛我父親的,趙撫虞你憑什麼能說是我的錯呢。”
這是他的慣用套數。
是個變态。
“nb啊,我的謝少。”
謝佑津感受到趙撫虞的情緒變化,先是揉揉趙撫虞的頭發,随後回答徐文耀的話:“屁少,我算個屁啊。”
他很少說這種話,是因為他真不喜歡别人這麼叫自己。
趙撫虞扭開謝佑津的手,敏銳地察覺到有攝像頭對着他們這邊,往後看去,卻又一切如常,趙撫虞揉了下眼睛,暗着眼神,把那顆急切的心放下了,埋到深處。
他清楚,清楚賀嘉岩的所有手段、能力、耐心等,自己不會主動出擊,耗盡賀嘉岩的所有耐心後,賀嘉岩自然會來找自己。
他在這邊過的日子是朝陽的,賀嘉岩怎麼會允許自己過好日子呢?
趙撫虞等待着。
這一次不必再解釋那麼多,将彼此之間最後的糾葛、恨意都擺到明面上來,一刀兩斷,再不會有複原的可能性。
謝佑津看着趙撫虞,趙撫虞側着頭光打在他的臉上,微黃的、朦胧的,像夢境裡的一樣。
——是你親手打破的,也是你親手把他帶到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