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佑津:“你這什麼理?”
趙撫虞要洗碗的動作被謝佑津抓住,不讓他碰這些家務活,趙撫虞看他:“你躺一天沒餓,但是上一天學的我餓了。”
謝佑津笑:“還生我氣呢?我都出院了對不對?我肯定是我身體有把握的。”
趙撫虞扯笑:“什麼生氣?沒有。”
說完,趙撫虞有些愣住,一秒不到他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變化——像隻刺猬一樣。
15歲之前的他确實是這樣,雖然趙父趙母管的挺嚴的,但是沒吃過什麼苦的趙撫虞是渾身帶刺,誰來紮誰的。
畢竟那時候後台足夠強大,也不用考慮會給父母帶來什麼損失而被指責,周家父母他确實也尊重,但是人家有親生兒子,而且還從來不惹事端的兒子。
出事之後趙撫虞收起身上所有的刺,獨自在貴高生活,姑姑被賀嘉岩控制,随時可能失業;而自己的反抗也是輕易被賀嘉岩壓下的。
反抗不了他就等死,不再為此做什麼,等着賀嘉岩自己疲憊。
可是賀嘉岩沒有,趙撫虞就把所有刺激起來刺向賀嘉岩一人。
就這樣,拉扯了一年多。
最後,趙撫虞先是那個疲憊的。
現在在陽城,周圍是謝佑津和徐文耀他們,他曾經被養起來的性子重新被他找到,被擡到太陽底下被人發現,而這個接收他的小性子的少年還一臉熱情地捧起說真可愛的趙撫虞。
謝佑津總是告訴他:是什麼就是什麼,該是怎麼樣的趙撫虞那他就愛怎麼樣的趙撫虞。
回神的趙撫虞推開謝佑津,輕輕的,然後說:“你去坐着,等你好了還回來。”
謝佑津被推出廚房,靠着門框滿臉眷念地看着趙撫虞,鄭重地說:“謝謝你,趙撫虞。”
趙撫虞正在試水溫,聽到這話笑了笑:“是我更謝謝你。”
在趙撫虞收拾的過程間,被一旁的謝佑津看煩了的趙撫虞,擦了擦手按住謝佑津的肩膀去沙發處坐下,還從包裡找出筆記本擺在桌上:“好好學習吧。”
謝佑津看着桌上的筆記,是他看不太明白的字,真的很難認。
但是他也不想打擊趙撫虞,低頭看起來。
不過一分鐘,他關上了筆記本——他見過寫字不好的,但是很少見到寫字這麼不好看的,也不是不好看,對,就是看不懂。
别影響他的正楷字。
謝佑津記住東西的能力很強,速度也很快,一旦趙撫虞的字在他腦海裡留下印記,往後他每次寫字都會去想起,而且以他對趙撫虞的重視程度,難保不會去學習模仿。
還是不看為上。
吃飯的時候,謝佑津提了一嘴關于跳級高考的事,這事也是新政策,沒有這樣的先例,這也讓二人注意起來。
趙撫虞:“我看過陽城招生考試網,的确推出了這樣的政策,不影響後續的就學,隻是參與高考,就應該是試水吧為下一屆。”
謝佑津:“你害怕不?”
趙撫虞搖頭:“我才高一,又不到這次考完就填志願選學校的地步,害怕啥?”
謝佑津吃了口飯,趙撫虞的話讓他起了心思:“那你有沒有想過考哪裡的學校?、
“沒有。”趙撫虞誠實道:“我好像對未來沒有任何規劃。”
弦外之音是對未來沒有任何期待,茫然加無畏,所以才會不規劃。
謝佑津沒多問說起自己的計劃:“我到時候是回北京參加高考,就考北京大學,然後研究曆史。”
趙撫虞問他:“挺好的。”
謝佑津:“那你要不要看看北京?”
看看那個我出生、長大的城市,看看那個承載着我一生的城市。
趙撫虞點點頭:“我到時候高三看看有沒有更喜歡的專業。”
其實趙撫虞沒想過留在國内,他想過的是出國念書,去紐約,所以才會對高考或者大學沒有什麼計劃。
但是此刻看着向他介紹北京的謝佑津,他的心忽然有些松動,忽然想去北京和謝佑津一起念書。
“行。”謝佑津回答。
他笑了,很開心。
讓趙撫虞晃神,腦海裡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湧上心頭。
記憶裡維多利亞港的船上,他好像匆忙轉頭看到過這樣的笑容,記憶裡的少年笑着對自己說:“你和夜色一樣美麗,甚至勝過這夜景。”
他記憶裡沒有那段記憶,雖然去過香港,也上過那時候和他關系還不錯的賀嘉岩安排的船,他笑了笑估計是臆想症吧,那時候有人和他說話,自己怎麼可能記不住。
是他想太多了,記憶混亂了,分不清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