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的兩人坐在桌子前看幾個科目老師給的模拟題,明天周末,再過兩個星期就是高考,雖然說他們兩個是不着急的,可也更多的不想讓自己丢了那個臉面。
畢竟三個年級的人都看着呢,甚至包括同省其他學校的。
刷完題已經是十點多,趙撫虞撈過手機看了眼,想跟謝佑津說句話又看他還在寫,也就沒打擾坐在一旁練字等着。
趙撫虞是趴着寫的,沒注意做完題的謝佑津站起來走到自己側邊夠着腦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陰影覆蓋下來的那一秒,趙撫虞扭了下腦袋往上看,和彎腰湊近的謝佑津對上眼神。
謝佑津笑了笑,扶着趙撫虞的肩膀把人掰正,掃了眼他的字,怕笑出聲給趙撫虞惹生氣,便咬着唇彎腰将額頭抵在趙撫虞的肩膀上,緩好之後,從身後握住趙撫虞的手。
趙撫虞被他手的溫度吓得愣住,不敢動彈,任由謝佑津拉着自己的手在草稿紙上寫着。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别放開我的手。”
這句話後謝佑津松開了趙撫虞握筆的手,退開一些距離。
練字是一個長期積累的事,謝佑津寫字是好看,但是短短幾個字是不能讓趙撫虞理解如何寫出一手老師認可的好字的。
趙撫虞讀懂了謝佑津的意思。
他搖搖頭:“你别太悲觀。”
既然兩個人已經邁出了這一步,那麼趙撫虞就不會有退縮。
謝佑津想,他不是悲觀,是請求,求面前這個人不放開自己的手,但是他不想讓趙撫虞拖着一個人請求的壓力,所以他轉移話題:“十一點了,奶奶睡沒有?”
趙撫虞點頭:“睡了。”
謝佑津再退,手掐着腰戲谑地看着趙撫虞:“唔,我這還沒好呢,你少打我主意。”
趙撫虞啧了聲:“你好自戀。”
謝佑津可不認,伸出食指左右擺動,反駁道:“nonono,你就是那麼想的,這才半個月啊,趙撫虞你是不是對我蓄謀已久了?”
謝佑津某些時候,真的很不要臉。
趙撫虞很多時間都懶得搭理他:“我有鑰匙啊。”
謝佑津:“......”
趙撫虞繼續打擊他:“謝佑津,你收收你的狐狸尾巴吧。”說奶奶睡覺了,又沒說自己不回去了,謝佑津就跟要被他拐一樣,
“還是說,是你等不及了?”
謝佑津:“我沒有啊。”
趙撫虞看着他不說話,謝佑津撓撓頭發,順毛被他揉得一團亂,僵持十幾秒後謝佑津先示弱:“晚上疼呢,你不得看看我。”
其實已經快沒感覺了,但是這一刻想看看趙撫虞會不會留下來陪自己。
他沒賭輸。
趙撫虞撐起身:“你有多的睡衣沒?”
這句話算是對謝佑津要他留下的回複,謝佑津一秒轉身進卧室翻衣櫃找睡衣,很快的速度回到趙撫虞的面前,塞到人懷裡後走近将人轉身推着往廁所走。
“我沒說我現在洗。”
謝佑津:“剛剛好,這會。”
說完,還貼心地将浴室的門給帶上,哼着小曲回到卧室給床單換了,過後還抱出另外的毛毯到沙發上。
做完這一切後,謝佑津坐在沙發上拿手機看新聞。
距離趙撫虞進浴室已經半小時,突然謝佑津坐在外面聽到一聲驚呼,在那一刻手機被他扔下,快步走到浴室門口,擡手敲門:“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他沒指望趙撫虞打開門,隻想着裡頭的人回句話。
但是門就那麼從裡面拉開了。
謝佑津瞳孔微微放大,看着面前穿着他的睡衣,腦袋上搭着的毛巾也擋不住往下地落的水的趙撫虞,浴室裡霧氣很足,五月底算熱的天氣,在浴室悶着半小時的趙撫虞此刻面色潮紅,一雙眼睛看着謝佑津,可憐兮兮地把手伸過來:“拿吹風機吹頭發的時候碰到了旁邊的剪刀。”
沉溺在思想海洋裡的謝佑津忽然回神,拉過趙撫虞的手低頭看着他手心被劃破的口子,刀口不長,見了些血,謝佑津道歉:“怪我怪我,忘記把剪刀收走了。”
邊說,抽紙按在趙撫虞的破口處。
“應該不會出太多的血,先把頭發吹了吧。”
真不是他冷血,是紙巾擦過之後就沒有血迹了,而順着趙撫虞的頭發滴在謝佑津小手臂上的水滴,讓他不由自主地擡手替趙撫虞擦着頭發,順便将人按坐到馬桶上。
謝佑津的勁不大,但也揉得趙撫虞的腦袋左右偏。
趙撫虞平視着面前的謝佑津的腰,被霧氣中帶的水滴、被他的頭發濺出的水沾濕的白t貼在皮膚上,有幾塊腹肌的形狀。
趙撫虞直直地盯着。
而謝佑津并沒有注意到矮他一截的趙撫虞在幹什麼,隻是認真地擦拭着趙撫虞的黑發,等他要伸手去拿吹風機的時候腹前突然覆上一隻手。
那種觸感,讓他下腹一下收緊,喉結滾動,握住吹風機的手使勁收緊,指尖泛白。
最終謝佑津也隻是把那隻手拉開放到自己腰側:“别鬧,吹幹了再說。”
趙撫虞委屈巴巴地哦了一聲,收回手沒再亂動,一副可憐模樣。
耳邊嗡嗡作響的吹風機,在腦袋上撥弄頭發的手,身前傳過來有些發燙的身體,以及自己被吹風機吹熱起來的耳朵,讓趙撫虞的身體有些敏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