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老闆的兒子蔚起,原本也是謝佑津的好朋友,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五一的時候蔚起在網上賭博輸了兩萬多,不敢讓家裡人知道就找平常看起來比較有錢的謝佑津借錢,但是那時候謝佑津已經和蔚起因為黎雪不再來往,謝佑津也就沒有借出去。
謝佑津說自己也是個學生,并沒有那麼多錢。
這事看上去會這樣揭過去,但是走投無路的蔚起找了個開鎖師傅去撬謝佑津家的門,因為謝佑津雖然很低調,但是穿着還是不太便宜,蔚起賊心一起。
但是正好被在家聚餐煮火鍋吃的四個人撞見,謝佑津忍過兩次後決心不再忍,選擇了報警,将蔚起交給了警察。
就此絕交、結恨。
也就有了在綜合樓電梯聚衆毆打謝佑津的事情。
趙撫虞沉重的眼皮擡起,血絲在瞳孔裡織成網:“被下樓的專家們撞到了?”
徐文耀點頭:“綜合樓是沒有監控的,估計那幫人也沒想到有專家吧,估計沒有專家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趙撫虞站起身往走廊走去,拿出手機撥通電話,那頭周嘉禾的聲音帶着倦意:“怎麼了?”
趙撫虞:“幫我處理個事。”
将事說了個大概,那頭的周嘉禾笑了聲:“提到校園欺淩,我還以為你要收拾賀嘉岩了,原來是為了個新人啊。”
趙撫虞糾正:“是唯一。”
周嘉禾應下了:“哥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趙撫虞一直都知道周嘉禾有處理一切困難的能力,但是之前他一直沒有求助過周嘉禾,是因為沒有必要。
自己和賀嘉岩的事情,不是單單的欺淩事件那麼簡單,是橫亘在兩代人之間的仇恨,沒有那麼容易破局。
晚上七點,謝佑津轉入普通病房,沈邵和徐文耀了解完情況就回去了,把空間留給趙撫虞。
謝佑津身上有些血迹,趙撫虞沒什麼表情地用毛巾給他擦去,擦到滿是淤青的胳膊時,趙撫虞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是暴力事件的受害者,所以不可能組織起一起暴力事件還給蔚起,他隻能等,等周嘉禾那邊配合用法律徹底讓蔚起沒有翻身之地。
隻是苦了謝佑津這一身的傷,明明離開前都是嬉皮笑臉的,此時就面色慘白躺在這裡。
趙撫虞繼續往下擦。
等擦到謝佑津的手背時,他緊握的拳頭忽然松開,一團紙落到了趙撫虞的手心。
動作在那一瞬間停止。
趙撫虞忍着好奇,又繼續給謝佑津擦幹淨,後在坐在一旁攤開紙團。
一共是兩張寫滿字的紙,皺巴巴的,趙撫虞也還是能夠看出來大概的内容。
是寫給校長的信。
兩封都是欺淩受害者的叙述,被欺淩的起因結果都很清楚,而落款時間卻是不同的。
一封是18年的12月,一封是19年的11月。
趙撫虞面色更難看,數着日子。
現在是20年的5月,這兩封信的主人公還在不在學校,他們的困境是否得到解決,加害者有沒有得到處罰。
趙撫虞不知道。
他眨了下眼,所以,那些塞不進去的信件都是這樣的内容嗎?
所以校長根本沒有看過這些承載着苦痛的信件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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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佑津醒來的時候,隻感受到渾身的疼痛,手也因為被人握住而變麻,但是他沒有抽出,而是微微偏頭看趴在床邊睡覺的趙撫虞。
睫毛很長,乖得要死。
随後他仰頭看着病房的天花闆,眸子裡是勢在必得的喜悅。
母親安排的事,終于要得到解決,最後兩步棋即将完成,隻等母親那邊下命令了。
他以他身換一高往後的健康發展。
很快,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謝佑津看過去,又伸手給趴着睡的趙撫虞擋陽光。
一時之間,除開地點的影響,倒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卷,帶着愛意的遮擋和毫無防備的依賴。
謝佑津看着趙撫虞,其實出去為母親辦事,他也想讓趙撫虞注意到那場加在他身上的、上一代的仇恨,那些仇恨不應該由趙撫虞來承擔。
謝佑津想給趙撫虞做個榜樣,那就是勇敢地去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