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樓校長辦公室。
穿過空蕩蕩的長廊,在轉角處遇到了兩個低着頭走很快的男生,趙撫虞下意識扭頭去看那兩個人。
謝佑津倒是沒看,隻是校牌在手裡轉了又轉。
辦公室門口,門框右側的校長意見箱投遞口、箱子上方、以及地上都是些學生用信封或者紙張寫着的意見。
趙撫虞與謝佑津同時撿起地上的信封,兩個人都沒有打開,趙撫虞交給了謝佑津,讓謝佑津放到箱子上方,不想讓校長錯過這些學生的意見。
謝佑津看着趙撫虞的後腦勺,最後将信封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推門而入。
兩個人同時看到的就是坐在黑棕色木桌後面,穿着闆正西裝的男人,微微靠着椅背,面上還算和藹,看到二人進去,笑呵呵地迎接。
趙撫虞:“老師好。”
謝佑津掃了一眼,也跟着問候:“校長好。”
校長笑得很慈祥,看着兩個年輕男孩:“你們好,估計不知道我叫你們來為何事吧。”
兩人搖頭。
校長:“馬上臨近2020屆的高考,這是一高一年中很重要的事,但是根據目前的各班高考模拟分數數據來看,一高啊難以在此次高考中樹立起一高的榜樣,這也恰好教育部推出高一高二生參加高考,而你兩個的成績各位老師也是有目共睹的,想着看二位代表高一級參加2020級高考,當然成績是好是壞也不影響你們往後的學習……”
等校長叽裡呱啦講完,大概講述清楚需要二人跨級參加一次高考。
趙撫虞扭頭看了眼謝佑津,後者颔首:“好的,我們會努力的。”
校長眼尾炸花,連連說好。
高三級确實沒有發揮穩定的學生,可能是長時間的考試引起抵抗機制,文理科綜合起來能上一本線的堪堪幾個。
正面臨升二類學校期間,學校不得不重視起來,專家不僅看學校的發展環境還要看升學率。
單招來了一趟又一趟,專科升學會也開了一次又一次。
前途是掌握在學生自己手中,但是學校需要發展和升學率啊。
這個方案是校領導連夜開會,綜合省教育部門頒發的文件找到的新途徑。
離開校長辦公室,門外的意見箱又多了起來,疊放在上方。
回到教室,謝佑津喝了口水後給趙撫虞講了聲去綜合樓找校牌之後就往教室外面走去,趙撫虞看着謝佑津的背影,總覺得不對勁,但是又暫時想不到哪裡不對勁。
趙撫虞繼續刷題,不光是謝佑津不在教室了,連同沈邵和徐文耀也不在教室。
趙撫虞忽然覺得有些心慌,不知道為什麼,特别是看到門外匆匆忙忙的王藝珊,兩個人對視一眼後,王藝珊走進來坐到謝佑津的位置上,看着趙撫虞的眼睛認真地說:“謝佑津出事了,在綜合樓去找弄丢的校牌時被一堆人堵了,被打了一頓,驚動校長和在綜合樓巡查的專家,被送去醫院了,徐文耀他們出去醫院了,但是這會兒需要人付錢,我們三個湊了點都不夠,隻能想到你了。”
趙撫虞一下站起身,手控制不住的發抖,啞着聲音問那個醫院。
王藝珊:“北京積水潭醫院陽城醫院。”
趙撫虞撈起桌裡的手機往外走,王藝珊追出去連他的衣角都看不到,從荒廢的側門翻出學校那一刻,趙撫虞腦子裡什麼都沒想,滿是自己曾經在上海的孤立無助。
在校長和專家發現的前一段時間裡,謝佑津被一堆人堵着拳打腳踢,也是孤立無援的。
很痛。
趙撫虞咬着牙攔了輛車打車到醫院,徐文耀在大門接他。
護士在找人簽字,沒有成年人在的過道,沈邵拿着要簽字的手在發抖,護士多問了一句:“你是患者什麼親屬?”
沈邵啞言。
趙撫虞快步走過去,拿過護士的簽字單,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我是患者的哥哥。”
護士也沒多問,将繳費單遞給趙撫虞:“一樓大廳去繳費。”
趙撫虞手也在發抖,掃了一眼費用,擡着無力的腿下樓繳費。
等他回到手術室門口,沈邵靠在地上問徐文耀怎麼辦,兩個人忽然間變得弱小,而一向溫柔的趙撫虞忽然高大起來,站在一旁擋住一切風雨。
“就一個救護車來?老師和領導沒有一個來?”
徐文耀:“班主任出差了,林月請假了,校長呢,哼現在忙着應付那些專家說這隻是極少數現象,”
趙撫虞做到椅子上:“為什麼會是謝佑津?”
在趙撫虞看來,雖然謝佑津确實是有一點裝,但是這并不是他的缺點,反而是他這個人的魅力,從他異性同性朋友都有來看,就證明這一點不會是讓人讨厭的點。
沈邵和徐文耀看了一眼,選擇全盤托出。
謝佑津一直都是很多人關注的,可能大家熟一點就不太注意謝佑津那些成績和顔值,但是在外面還是很多人注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