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撫虞是天蠍座啊,聽到謝佑津這話沒有反感,握着手腕的指尖感受着皮下的脈搏跳動,笑容淡去但在眼裡透出來了笑意,沒讓謝佑津發現。
他說:“沒想分清這些,一時間沒轉過來,别生氣了。”
謝佑津揉了揉趙撫虞的腦袋:“沒生氣。”
他們一路出校門,并沒有走多遠,原路返回到離校門口不遠的公交車站牌後,因為保安這會已經下班,刷臉進校的系統暫時被關閉,所以趙撫虞端着飯盒頓虛靠着爬滿青苔的牆壁,吃着熱乎的蛋包飯,可能是趙撫虞從小平衡感就不太好,外加蹲下的時候看了眼牆壁沒敢真靠上去,弄得他下一秒就快倒了。
謝佑津扶住他的肩膀,将趙撫虞快倒下的身體穩住靠着自己的腿,給了趙撫虞一個支撐點,想到剛剛兩次過斑馬線的時候,趙撫虞總是下意識拉住自己的手,謝佑津揉着他的腦袋問:“很怕過斑馬線?”
趙撫虞沒什麼隐瞞的:“之前差點被撞,留下了陰影。”
謝佑津:“不小心的?”
趙撫虞:“别人推攘了下,絆倒了。”
謝佑津的腦海裡下意識浮現出了自己想調查卻毫無信息的賀嘉岩,以及帶着賀嘉岩影子的趙撫虞的過去。
不過趙撫虞不說,謝佑津也沒打算去掀開那些過去的傷口,給他一點時間總能找到一些突破口的。
——
第二次月考的成績下午出來的,趙撫虞這次甩開第二名的謝佑津二十分,穩居年紀第一,包括因為會考算進去的理綜,他也是第一的位置。
下午飯後的自習課,趙撫虞被校長叫去辦公室,辦公室是在綜合樓的六樓,趙撫虞按了上去的電梯按鍵,比電梯門先打開到來的是穿着短袖的謝佑津。
“找校長?”
趙撫虞點頭:“你也是?”
謝佑津颔首:“估計是因為升二類學校的問題,别緊張。”
剛剛和趙撫虞吃完飯後就被喊去打籃球的謝佑津此時滿頭大汗,身上的那股清香也被覆蓋,雖然趙撫虞不覺得反感,但還是從包裡抽出來手帕紙遞給謝佑津:“擦一擦,換季注意衣服增減。”
謝佑津拿過包裝紙,讨好地說:“遵命。”
就很謝佑津...死不正經。
偶爾都讓趙撫虞覺得這是錯覺,一會謝佑津吊兒郎當像個地痞流氓,一會的謝佑津又成熟穩重掌控全局。
都是謝佑津。
趙撫虞都喜歡着。
謝佑津和趙撫虞一起走進空蕩的電梯裡,抽出張紙巾遞給趙撫虞:“手是髒的,幫我擦擦。”
趙撫虞下意識往電梯裡的監控看去,卻發現電梯裡居然沒有攝像頭,也明白了謝佑津為什麼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讓他幫忙擦汗,沒說什麼拿過紙巾給謝佑津擦着汗。
很溫柔。
謝佑津隻感覺輕微的觸碰,紙巾質量很好,滑過也沒有硬邦邦的感覺,反而很柔順地貼過自己的臉,順着臉上的汗。
一個垂眸一個擡眼,望進彼此眼裡的汪洋,似乎都藏着快席卷開的風雲,暗湧着,不讓人知曉的。
等趙撫虞擦完後,謝佑津從他手心劃過,拿走被汗水打濕的紙巾,緊握在自己手裡:“髒的我來拿。”
趙撫虞也沒搶“垃圾”的想法,問他:“在升二類,那為什麼我沒感覺到什麼變化。”
謝佑津:“對學生當然沒什麼變化了,對校領導來說才更為主動,畢竟咱們老師和學生都是配角,并不是主要環節。”
“那叫我們兩個幹什麼?”趙撫虞嘴快一下又問出口。
謝佑津啧了聲:“我是校長肚子裡的蛔蟲?”
趙撫虞:“......”
趙撫虞:“好好說話。”
謝佑津笑聲在轎廂裡響起,沒有戲谑的意味,反而像逗貓時的愉悅。
逗貓?
這個念頭忽然驚到趙撫虞,他心想:怎麼感覺攻守位置交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