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倒數兩節課，被大型年級部安排的獎賞活動給取代，高一級各班同學手挽着手，勾肩搭背去到禮堂，趙撫虞和謝佑津被人群擠到一塊去，在最後才進入禮堂找到自己的班級，兩人并排坐下。

巨大的屏幕上寫着：第一次月考總分、單科第一獎勵儀式

趙撫虞捂住嘴湊近問謝佑津：“每次月考都會有這個活動嗎？”

雖然他也不是很想上課，但是比起這種無聊又浪費時間的活動也沒有很喜歡，看着周圍的同學們都拿着小冊子在翻看背誦，趙撫虞隻覺得初來乍到的懵懂，什麼都還在探索之中。

謝佑津：“不确定，看年級部心情吧。”

邊說謝佑津邊從外套包裡摸出本高中地理知識彙總給趙撫虞：“随手拿的，估計這要弄個一個多小時，看看也比走神好。”

他揣了兩本，自己拿着一本政治的在看。

趙撫虞晃了一下手中的小書，勾起笑容，翻開看着，不浪費謝佑津的貼心。

之後活動就此開始，經過一系列的領導講話和學生代表講話，大概過去40多分鐘才進入正題，但是最先宣布的是理科的第一些，光是那些講話就讓趙撫虞困意來襲，靠在椅子上偷睡。

謝佑津偏頭看着趙撫虞，盯着，發現他的腦袋有往下移的迹象，腦子沒第一時間想着把肩膀遞過去，而是先擡起手托住了趙撫虞的下巴。

他是側着坐的，伸出的那隻手恰好又是離趙撫虞稍遠的那隻，一下沒控制好位置，趙撫虞的下巴磕到了他的腕骨上，一個痛一個麻。

四目相對。

空氣忽然有些尴尬。

兩個人确實都各懷心思，但是第一次有這種暧昧越界的肢體觸碰，還是讓兩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默默地坐好看着台上。

等到文科頒獎的時候，年級部部長看着名單上的名字笑了笑：“看來文科這邊是兩虎争霸啊，”

其實大家對于這類的文科的獎項已經無所謂，以往都是未分班時候一班的謝佑津和吳瑤英拿，那時候理科的獎項老是換人，文科好像一直是這兩來來回回的念到。

但是當“總分第一趙撫虞”這七個字出來的時候，禮堂裡忽然起着唏噓聲。

很多人都喜歡看天才的隕落。

常挂于榜上的謝佑津和吳瑤英其中一個掉下來，都能成為以後他們安慰自己的借口，因為更能确定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完美的人的。

長得好看又成績優異，加一起在整個高中生活裡，要麼是榜樣，要麼就是嫉妒的對象。

一個陌生的名字忽然打破這個平衡，想着都是爽的。

年級部部長繼續宣布着：“謝佑津，語文、地理、政治單科第一，趙撫虞是數學、英語、曆史學科第一，下面有請兩位同學上台。”

其實禮堂裡的同學都并不在意誰奪得第一的桂冠，所以兩個人上台的時候除了上面沒有離開的理科班的，還有就是關注謝佑津這個人的，沒有多少人去關注，這倒是讓趙撫虞不那麼害怕面對多人的視線。

上台之後，領導将七張獎狀全數塞到了謝佑津的手裡，在謝佑津準備将兩個人的分開來的時候下課鈴聲敲響，台下準備拍照的老師說：“一人随便拿一張，等你們下去再整理，早點拍完早點吃飯。”

聽到這話，趙撫虞随手接過謝佑津分過來的四張，沒注意名字拿在身前，看着前方的鏡頭——感受到旁邊的人的靠過來，趙撫虞下意識往謝佑津的一側走了一步，兩個人的胳膊緊緊挨着。

謝佑津錯愕地瞥眼看他，趙撫虞盯着鏡頭沒理。

一瞬間，照片定格。

他們舉着的都是對方的獎狀。

謝佑津的目光停在趙撫虞的身上。

——

解散之後，兩個人邊整理獎狀，邊朝着食堂走去。

路上遇到了翹掉活動吃完回教室的姜睢和吳瑤英，四個人在三樓樓梯處相遇，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兩兩分開，看到吳瑤英和趙撫虞的别扭，謝佑津難得地問一句：“你和吳瑤英鬧别扭了？”

趙撫虞搖頭：“沒有。”

本來交流也沒多少，别人突然有了更吸引注意力的事情更加專注進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趙撫虞是這麼想的，就像姜睢在畫畫的時候會開啟屏蔽模式，而自己在發呆的時候也不愛搭理人。

謝佑津點頭：“行吧。”

吃完飯後，謝佑津要去打籃球，在食堂門口兩個人就分開了，因為露天籃球場就在食堂前面，兩個人一分開趙撫虞還沒有走幾步，就在綜合樓後門處被攔住。

一個女生撓着頭，有些臉紅，問他要聯系方式。

趙撫虞搖搖頭：“抱歉...”

他的話還沒說完，背後就傳來熟悉的男聲：“你幫我把獎狀拿去教室下。”

謝佑津是脫下外套馬上上場的時候，一個扭頭看到趙撫虞被人攔住，下意識覺得又是那幫人要往那處走，結果定睛一看，危機感一下讓他拉響心中的警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