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撫虞抿唇，還沒回話就被林月播放視頻的聲音打斷，他索性不再說。

等到了大課間，本來是要集體下去集合舉行開學典禮，但是因為天空下起小雨的原因取消了，至于上個學期的獎學金播報及獎勵，在廣播裡就通知了。

謝佑津和幾個朋友站在A棟和B棟的聯通處，聽到廣播裡播報的文科第一、曆史單科第一、地理單科第一等等名字是謝佑津的時候，蔚起學古人拱手作揖以表他的敬佩之情：“牛啊，老謝。”

不過話鋒一轉：“黎雪昨晚哭得不成樣子，我都懷疑你說過分了，不過哎…聽說你們班來了個賊帥的轉校生，我們班有人想來打聽消息呢，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威脅到你靠臉吃飯的地位？”

你們班、我們班分得這麼清楚，關系又這麼好是因為分班之前兩個人是一個班的，後面謝佑津選了文科，而蔚起還是理科，說起那個班，謝佑津隻能想起幾個消磨時間的男孩子和不愛學習的女孩子比較“名聲在外”。

所以把那些人和趙撫虞挂上鈎還挺煩躁的。

他莞爾一笑：“一般般吧。”

要他說實話，趙撫虞确實帥啊，不過他覺着趙撫虞沒有生命力，像是飽經風霜一般的、帶着疼痛的美麗。

連接處空了塊地栽種着一顆常青樹，謝佑津叫不出名字，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蓋過了許多許多聲音。

他沒注意到拐角消失的、和他腳下踩着的同個品牌的闆鞋。

——

趙撫虞拿着傘下的樓，班主任讓他去超市購買校服。

雖然聽姜睢說起來，一高對于冬天校服方面管理得并不嚴格，但是到了夏季還是會有一些啰裡八嗦的規定。

所以趙撫虞還是想着盡快去把校服買好，無論夏冬季。

不過他對一高一點也不熟悉，到達了A棟最下層連接主席台和足球場的大廳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迷茫了一般，望不到路。

他很幸運。

他想着沿着主席台旁邊的車道往外走，沒打算問路的他，就跟在幾個同學的後面，他想着應該會有同學去超市購物。

或許，誤打誤撞就到了呢。

雨下不停，濺起的雨水打濕他的鞋面。

不過下樓梯站在露天籃球場上看到“超市”二字的時候，他長舒了一口氣。

在這一截不算太遠的路上，他腦子裡閃過了很多在貴高的孤身一人的畫面，偶爾運氣不好會在路上遇到賀嘉岩…

他沉下心，告訴自己這裡已經沒有了賀嘉岩。

等趙撫虞買好了校服，返回途中到教學樓四樓樓梯轉角平台，上課鈴聲打響。

他加快腳步跑到教室。

從後門進去的時候，正巧撞到了從過道經過要繞過最後一桌回到另一組的謝佑津。

“對不起。”

謝佑津：“沒事。”

趙撫虞也沒有多餘的話，抱着兩套校服回到座位塞進抽屜裡，桌面上整齊堆放的嶄新教材讓他頓了一會，回頭跟姜睢說話：“你幫我拿的書嗎？謝謝。”

正在整理抽屜的姜睢立馬擡頭，沖他笑笑：“雖然很想昧着良心收下帥哥這聲謝謝，但是其實是班長拿的啦。”

趙撫虞不解。

姜睢繼續解釋說教材是謝佑津安排分發的，趙撫虞不在，到了最後兩套的時候，謝佑津就先為他自己整理了一套出來，然後又将另一套放到趙撫虞的桌子上。

剛剛除了一聲對不起，還差一聲謝謝。

趙撫虞明白了。

但是他暫時沒有付諸行動，因為打扮時尚的女老師抱着書，帶着擴音器走了進來。

“果然新年新氣象，同學們看上去狀态都不錯昂。”

後桌有男生回話：“老師也新年新氣象，漂亮極了。”

台上正在翻書的老師被逗笑，樂呵呵地笑，不過下一秒就變換表情讓人翻開第一節。

一節課很快過去，趙撫虞看着地理書上并不多的筆記，想着中午回家得買幾個本子整理知識點和錯題。

想到這裡，他擡起頭，視線與正轉過頭聽人說話的謝佑津撞上。

他别扭地移開，隻聽得背後嘲笑老師的男生的惡言臭語，眉頭微微皺起，筆下帶走的字也力道頗大。

然下一秒，謝佑津的聲音就出來。

“你沒欣賞水平，人老師願意教你應該感恩戴德，不然估計沒人在意你了。”

趙撫虞看着書，遲遲沒有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