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面對雲景的質問,她彈了彈指間的煙。兩人僵持間,秘書遞來震動的手機。雲景皺眉挂斷,電話卻再次響起。
再擡頭時,孟枕月站在側面。她以前兼職模特,後來有了工作室就專心搞音樂。孟枕月要走,雲景拉住了她的衣擺。
此刻,孟枕月戴着雪花表的手夾着煙,垂着的手指輕佻地掃了一下雲景的下颚,“雲總,把頭擡起來。”
雲景随了她的意,孟枕月低頭,說:“别忘記了,你還騙了我。”
“你現在不是很喜歡她嗎?”雲景的聲音在房間裡輕飄飄地回蕩,像一片懸而未決的羽毛。
室内陷入死寂,連助理翻動文件的聲音都消失了。隻有機械表的秒針在安靜地走動。
樓梯轉角處一道視線悄悄将這一幕收入眼中,雲枝雪緊緊地抓着扶手。她看見孟枕月的指尖把玩着雲景的唇瓣,心髒突然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她幾乎窒息。
——好難受...
為什麼孟枕月觸碰母親的臉頰,會讓她喉嚨發澀?
好刺眼,好不喜歡。
她知道答案。
孟枕月會說喜歡的,她會的。
孟枕月笑着,聲音低柔,“如果你解決了這件事,我會更喜歡你。”
這句話像一根細針,悄無聲息地刺進雲枝雪的耳膜。
下一秒,母親從孟枕月的指間取走了那支煙,就着她含濕的濾嘴,緩緩抽了一口。
母親唇邊缭繞的煙霧,盯着孟枕月含笑的眼神,她們的視線交融在一起,暧昧的,撩撥的,像是春夜裡風浪掀起的潮水。
雲枝雪緊緊抓住樓梯,身體顫動。
她惶恐極了。
孟枕月看向母親的眼神,帶着撩人的笑意,隐蔽的角落裡,眼睛和心髒快要碎掉了。
孟枕月把玩着她,說:“爽了?”
什麼爽了?
爽在哪裡?
還是母親手指那根濕了的煙,抽起來很爽?
我也要爽。
孟枕月你别看她,來看看我。
雲景又抽了一口煙,低笑了起來,孟枕月朝着樓梯走,她不敢在偷聽,一溜煙往上跑。
書本被攥得發皺,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心髒亂跳,它好像蹦出來了。
雲枝雪以為雲景和孟枕月在一起是玩玩,她們早晚會分手,會膩歪,早晚……
母親看孟枕月的眼神,和以前那些女朋友都不同,母親以前很喜歡清冷長相的美女。每次都會摟在懷裡,撫摸那些女人的面容,但像是在撫摸精緻的玩具,她們也會窩在母親懷裡讨一個吻,母親有時候會給一巴掌,有時候會親下去,然後不出三個月,身邊又換一個人。
如今可能不是。
孟枕月和那些女人不一樣,她不要親不要摸,一口煙就讓母親神魂颠倒。
母親貪念孟枕月給她帶來的瘾,如尼古丁綁架多巴胺,她在享受、興奮、歡愉。
母親似乎還有魅力,她身材好,也運動,甚至她有很多錢,還很會保養。
孟枕月在享受母親的成熟與成功。
很畸形的感情。
她們是變态。
雲枝雪低頭啃着自己的指節。孟枕月手指摸過她的嘴唇,她口裡水還打濕過孟枕月的手指……那點算什麼呢?
嗯,孟枕月還割過她的闌尾,雲景有被割過嗎?
初次見面孟枕月就告白了,她說喜歡自己,剛剛她承認了,手表是情人送的,所以……雲景是個意外。
嗯。
雲枝雪站起來拍拍書,好受多了,不在意了。
雲景根本什麼都不是。
樓下的腳步聲響起,伴随着還有開門的聲音,雲枝雪雙膝下蹲,死死的盯着對面。
不行。
孟枕月進了房間,母親緊随其後。
最畸形的好像快變成自己了
她對母親有了畸形的妒忌心。
嫉妒母親可以這樣自然地抽孟枕月的煙,嫉妒母親可以這樣輕易地進她的房間。
甚至嫉妒那支煙……能被孟枕月夾在指尖,又被孟枕月的唇含住。
不可以更喜歡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