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隔壁班班主任急匆匆的來了,來跟他們說了兩句話:“剛剛杜鳴蕭家裡來電話,說他被打進醫院了,人在醫院觀察室,情況很嚴重。不知道跟這個女孩有沒有關系。”
“那是我打的,“孟枕月紅唇微揚,“跟我們家小孩有什麼關系?”
空氣凝固了幾秒。
張翔也不敢賣慘了,趕緊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那邊果然是在醫院。
孟枕月沖着他身後的雲枝雪招招手,雲枝雪走到她身邊,孟枕月握着她的手,像是玩小貓肉墊,一下一下的按。
班主任:“這事我們再探讨一下,弄清來龍去脈……”
“那不行,我孩子第一名,我可不想她跟一個蠢貨浪費時間……”
“誰蠢貨?”
孟枕月眼神鄙視:“說您兒子那個敗類呢。沒點什麼證據,您覺得我會坐着跟你說話嗎?”
張父反應過來了,雲枝雪有人護着,而且這人背景不小,根本不像兒子說的沒人管,瞬間不敢再硬氣了,直接把兒子拽出去,在外面又踹又罵。
班主任不敢在啃聲,雲枝雪被欺負這事兒都知道,他作為老師也失職了。
孟枕月接着他的目光,問:“有水嗎?”
班主任去接了一杯過來,孟枕月捏捏雲枝雪的說:“老師給你倒的。”
雲枝雪愣住,班主任明白這是給台階下趕緊遞過去,雲枝雪很聽話的把水接了過來,她喝了一口,朝着外面看去,外面打的更兇了。
班主任怕再出點什麼幺蛾子出去勸,也在外面跟張家商量解決方案。
雲枝雪的視線偷偷瞥向孟枕月,卻被捉了個正着,孟枕月溫柔的對她笑。
之後班主任進來,談了這件事怎麼解決,張翔道歉,寫檢讨,孟枕月說:“我也是讀過書的,不給個通報批評記過,應該算是在包庇他吧?”
“這個得年級組會讨論再商定,到時候我通知您,還得看看杜鳴蕭的情況……”
“不是吧老師,你好像搞錯了。”孟枕月說:“剛剛那杯水,是你向我小孩兒道歉,但是,接下來是我要和你談了。”
班主任噎住了。
孟枕月說:“您該不會覺得我找完那位這件事就這麼了吧。”
她搖頭,“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會從細節開始找,誰針對她了,誰放縱誰漠視,一個、一個找清楚。我既然來了,這件事不會輕易算了。”
“您給她道歉,她懂事,她善良,是個乖寶寶,她原諒你了,但是我沒有道德我不行啊。”
“我現在說得很細了,能聽懂嗎?”
班主任傻眼,也聽出她的侮辱。
後背沁出冷汗,突然感覺職業生涯終結了。
孟枕月起身拿起包牽着雲枝雪去班級,輕聲說:“嗯,我家寶貝品學兼優,性格溫柔,唯一的問題就是太優秀,我第一次這麼驕傲。”
雲枝雪低下去的頭瞬間擡了起來。
正好下課,孟枕月把自己的包給雲枝雪拿着,把她課桌裡的垃圾倒出來。
然後,對着外面的張翔招手,“掃幹淨。”
張翔被他爸踢了一腳,乖乖進來打掃,孟枕月坐在她位置上冷冷地看着他,張翔感覺自己這事兒還沒完。
孟枕月又同她前後左右的說:“小雪剛做完手術,不麻煩大家平時多照顧她了,但,如果有誰欺負她,那我也不會客氣。”
孟枕月溫聲問雲枝雪:“一個人可以吧?我還有别的事,晚上來接你。”
雲枝雪應了聲好。
孟枕月安排好雲枝雪,不打擾學生上課,在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離開,期間頻頻有學生扭頭看雲枝雪,雲枝雪視線一直追随着孟枕月的背影。
許久,雲枝雪才看向黑闆,她被老師喊上台解了一道物理題,孟枕月說是有事,雲枝雪一下課就收到她信息,讓她到教學樓下面來。
雲枝雪飛快的下樓,孟枕月提着一個紙袋站在廊下,朝着她走幾步,也不多說什麼隻讓她去上課。
雲枝雪喘着氣提着袋子上樓,半途她就打開袋子看,裡面裝着可愛的花夾子,茉莉玫瑰的,兩頂戴耳朵的帽子,還有好幾個彼得兔的小鐵盒,她一邊看一邊上樓,攥着帽檐邊緣時宛如攥着随時要炸開的心髒。
很快又上課了。
窗外的雨還在下,教室光線昏暗。
前桌扭頭過來和雲枝雪說話,問孟枕月是她什麼人的時候,她的内心有點沸騰。
她想到了雲景那句話。
我能喜歡她,你為什麼不能喜歡她?
喜歡孟枕月很簡單嗎?
到底有多簡單啊……
雲枝雪低着頭去掏書桌肚子。
袋子裡有一盒糖,中間有一顆糖紙疊的千紙鶴,鐳射糖果紙裡似乎有紙條。
雲枝雪小心拆開
孟枕月這麼寫的:【如果你死了,世界沒有雲朵也沒有雪花,就徹底失去了白色。我會因為缺失最喜歡的色彩,永無止境的悲傷。】
雲枝雪試圖把糖果紙複原回去,反複嘗試多次,都是徒勞,像極了她這刻铿锵躁動的心跳,克制不住,就是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