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枕月回了個笑。
嘴巴癢,想抽煙。
“行,下次再聯系,我先走了,有點事兒。”
薄慕青瞥了一眼她的“孩子”,剛還乖乖巧巧,現在眼眸暗了。
很多年薄慕青前見過一次雲景,那時孟枕月還在同雲景熱戀,兩個人親密的靠在一起,雲景為她點天燈,一擲千金。
雲枝雪那會……好像沒成年吧。
聶漁指節發白地攥着筆,經過漫長掙紮,她終于鼓起勇氣追出去要簽名,方才在會議室裡面對着偶像孟枕月,她根本不敢破壞工作氛圍。
剛沖出門口,眼前畫面卻讓她瞳孔驟縮,不自覺地後退半步。
走廊盡頭,雲枝雪正用手護在孟枕月背後,為她隔開牆上污漬。兩人距離近得幾乎唇齒相貼,呼吸交融。
“鬧夠了?”孟枕月的聲音算不上很訓斥,垂眸瞧她,語氣無奈,“到底要怎樣?”
“她碰你這裡。遞菜單的時候,”雲枝雪拇指重重碾過她手背,直到那片肌膚泛起薄紅,“還看了你這裡。” 手指滑向她随呼吸起伏的鎖骨。
“那你呢...你不是也一直在往下看?” 孟枕月反問,“...你是現在就要把我襯衫扣子解開?”
“對,我是想。”
“?”
“占有欲這麼強烈,下次不帶你過來。”
雲枝雪抿緊嘴唇。
電梯“叮”地開啟時,有員工上來,孟枕月平複了氣息,迅速恢複端莊模樣握着雲枝雪的手腕走進去。
開車時孟枕月又問了一遍,“你怎麼找到我的?”
孟枕月已經很低調了,妝容,廉價出行,住的都是老城區。
“心靈感應吧。”雲枝雪說。
鬼扯。
“雲枝雪。”孟枕月一字一頓叫她名兒,“回答我。”
母親威嚴壓在她頭頂,雲枝雪的呼吸也跟着緊了,語氣軟了幾分,“不要這麼兇。”
突然答案變得不重要了,孟枕月看向擱在中控台上的銀色的手機,這是雲枝雪送給她的禮物,當初學校義賣,她自己做的手工掙來的錢。
孟枕月收到時很驚喜,直接換下新買的手機。
她手指勾着雲枝雪的臉頰,突然對着雲枝雪惡劣的笑了起來,“寶貝,那我用這部手機下訂單和你媽在頂樓開房,你是不是也知道?”
雲枝雪直視着她,表情一點點崩裂。
孟枕月曲着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彈動,“規矩一點。”
她們沒有去成機場。
孟枕月不坐紅眼航班,不吃這個苦頭。雲枝雪定了五星級皇家酒店,裝修金碧輝煌的。
總覺得這地兒和自己氣質不搭,孟枕月扯了腦後的木簪,手插進頭發裡松了松發卷,脫下身上襯衫擡手扔給雲枝雪,單穿着裡面的黑背心,露出傲人的身材。
雲枝雪将折起來的皺褶順直,疊好搭在自己的手臂上,乖巧,斯文,像極了跟在媽媽身後的乖女崽。
進屋,關門。
幾個黑衣保镖站在外頭,有一個将黑色手提箱放在桌子上,孟枕月掏出煙夾在指尖,她禁煙很久了,一是愛護嗓子,二是維護雲枝雪的健康,偏這幾天總是想犯戒。
煩躁的皺眉,正欲将煙折了,眼不見心不煩。身後雲枝雪摸出打火器靠過去為她點了煙。
火光印着孟枕月半張臉。
熱氣浮動,雲枝雪瞧着她含住煙蒂的紅唇。
“行了,去做作業,明天一早你回學校。“
“那你呢?”雲枝雪眼睛直勾勾的瞧她。
“我不屬于你,你别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可是,我媽死了,我繼承了你。”
孟枕月已經很沒三觀了,聽這話依舊被她震的稀碎,說:“當初就不應該教你那些東西,你雛鳥情節了?認媽為妻?”
以前,這小孩兒可乖了,又呆又懵,x知識貧瘠,想談戀愛又什麼都不會,連最基本的zw都是哭唧唧的說不會,她抱懷裡手把手的教,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歪了。
雲枝雪收了打火機走向手提包,孟枕月懶懶的思考着她和她的關系,如何變質到從給她喂牛奶,變成了要開始喂母乳。從她媽之前,還是從她媽之後開始?
煙飄得有些遠,她起身去外面抽,餘光瞥見箱子一角。
雲枝雪指尖輕輕撫過箱内的銀色細鍊,金屬在燈下泛着冷光。
孟枕月吐出白煙,此時她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想過去瞧,又覺得煙熏人,停下腳步遠遠看着問:“那是什麼東西?”
雲枝雪低頭,小心翼翼地将細鍊捧到她身邊,解釋道:“是用來束縛你的鎖鍊。”
孟枕月愣住,“你瘋了?”
“賤崽子。”
她呵斥她,“别過來,跪下!”
“好,我聽話,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雲枝雪對她言聽計從,她就跪在孟枕月身邊,仰着頭看她的眼睛異常漆黑,“可是,媽咪,離開我這點不可以。”
孟枕月想不通,她手把手灌溉,把枯萎野草養成嬌嫩的玫瑰,她曾經的繼女。
怎麼突然……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