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一個潮濕悶熱的夏天。
上午晴,大太陽,下午轉陰,雨下個不停。
雲枝雪從學校回來。
密閉的浴室裡不停洩露着石榴牛乳的香氣,仔細品能嗅到成熟的晚香玉氣息。水聲激烈的響着,像是進行了酣暢淋漓的□□。
幾乎是在瞬間,雲枝雪就明白了。
她媽媽的女朋友來家裡洗澡,用的是她的浴室,她的沐浴露。
孟枕月從房間出來也懵了,她一眼對上了外面那道兇橫的目光。
孟枕月對雲枝雪的第一印象是,白,頭發很長。頗有莴苣姑娘的感覺,她頭發辮起來垂在腰線以下。
許是刻闆印象,孟枕月一直認為,長發女孩兒都溫柔、有耐心,畢竟每天處理頭發是件瑣事。
女孩兒眉眼鋒利,瞳孔很黑,如維護自己領地的獸,兇視着她。
看着也就是高中生的樣子,但成沒成年拿捏不準。
孟枕月問她:“你住這裡?”
女孩兒也不說話,唇用力一抿,臉發白。
考慮到隻是個小孩兒,穿得也單薄,孟枕月沒繼續往下問,把浴室門推開,“你進去洗個澡,待會跟你談談。”
孟枕月穿着她的紫色吊帶睡裙,輕薄的貼着胸,原本空蕩蕩的領口被撐的飽滿。
她沒有穿胸衣,很明顯的櫻桃的兩點。應該是自己的内衣不合她的尺寸,所以她選擇空着。
她赤裸裸的來,又明目張膽的走。
浴室裡的香氣濃烈,像是特級調香師在封瓶前多加了一滴精油炸彈,所有内斂變的活潑内斂。
晚香玉狠狠勾着她的鼻腔。
清新的石榴味凄慘的标記吞噬了。
*
浴室裡。
屬于成熟女人的黑色V領的吊帶裙濕漉漉挂在牆上,黑色蕾絲文胸半垂着,一葉朝内一葉朝外。可以想見,女人那飽滿的軀體是如何被包裹的凹凸有緻。
這種入侵感帶來了極強烈的不适,雲枝雪伸手去拿,剛碰到布料,一種詭異的電流吸吮上了她的指腹,她的神經敏銳跳動。
雲枝雪和母親關系不好。
感情冷淡,維持着打生活費的關系,偶有重要家庭宴會,她才會以品學兼優的女兒身份出席。
她的母親待人很冷漠,沒有情感,也是十足的苛刻和花心,母親換女友非常快,雲枝雪想不通這個女人有什麼魅力,能讓母親迫不及待讓她進門。
雲枝雪将對方的氣味驅趕出自己的空間,簡單的沖了個澡,她把手放在洗手台裡狠狠地搓洗,又噴了酒精消毒液。
雨絲斜斜的撲在落地窗上,女人在同人打電話,唇邊帶笑。方才濕漉漉的頭發盤了起來,露出纖細的脖頸。
女人一手夾着煙,指尖一彈,煙和火星子往下墜,她同電話那頭說:“有病似的。那小姑娘很漂亮,也很招人喜歡。真變态。”
那邊說了什麼,她笑了一聲:“也确實,我這個人本來就是不道德,癖好是背德,你别說了。這會兒漲的難受,感覺要溢出來了。”
插科打诨,說話不太道德。
雲枝雪被暴力搓紅的手背發着燙。她的視線能看到孟枕月側面挺立的弧度,以及和她優越高挺的鼻梁。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
她喜歡我?
她有病……什麼要溢出來了。
難怪,難怪雲景會喜歡她,一直對外公開她是女友。她的嘴能輕而易舉勾起人心底滋生的欲望。
若問雲枝雪喜歡什麼樣兒的女人,當然是那種漂亮的,幹淨的,品學兼優的。是的品學兼優,肯定不是這種抽煙,衣服穿很少。
可她并不風塵,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那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笑容在她紅唇間展開,妖異的如揉進劇毒的玫瑰花瓣。
這時,女人察覺到了她,偏頭看她,說:“去吹頭發。”
那放肆笑瞬間收斂變得溫柔,雲枝雪心髒猛地跳動,被無形的扼住了咽喉,這種感覺過于誇張,她急速背過身體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女人并沒有跟過來,她長呼了一口氣,大腦生鏽的鈍了起來,她用吹風機吹着頭發,之後那女人又來敲了一次門,提醒她待會别忘記出來。
孟枕月取了第二根煙,夾在指尖。她還是穿着那件睡衣,胸口的兩點消失,與而代之是更飽滿的幅度,裡面加了内衣,隻是不清楚穿她的還是她母親的。
桌子上放着一杯裡牛奶,熱的,孟枕月放在她手邊,“喝了,暖暖。”
雲枝雪沒理。
孟枕月抱着雙臂,“你三,還是我三?”不太能接受自己是三,孟枕月唇勾了兩下,“我三個月。”
雲枝雪回她:“我高三。”
孟枕月愣住,眉頭跳了跳,“未成年?”
她把剛點的煙直接滅入煙灰缸裡,“抱歉,你真未成年?”
對面雲枝雪不吭聲,繃緊的唇在顫,她穿着白T和短褲,又瘦又細的,跟能掐斷似的。
高三,那肯定是未成年啊。
孟枕月臉色變了,“未成年你不好好讀書,跟她談什麼?”她對雲枝雪笑了一下,可能是在氣,偏有點妩媚,帶着明顯勾人的意思,“你跟她談,還不如長大跟我談。等你再大點,她都老了。”
孟枕月沒再和她繼續談,手指敲敲桌子提醒她喝牛奶,去落地窗前給雲景打電話,孟枕月語氣嚴肅,“你變态啊,未成年你都弄家裡來,我惡心戀童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