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很有錢,你要是肯救我的話,我雜物間裡的法寶任你挑幾件……”
“不夠啊,那多給你點,你要多少呀,這事好商量……”
“行吧行吧,既然你不說話,我給你一半行不行,一半好多了噢……”
與此同時。
江岑扛着成延延,跟着帶路的弟子走在小石路上。
肩上的人不斷在口齒不清嘟囔着什麼,他也不多理會,藥性太烈,等熬過就沒事了。
可是帶路的弟子不這麼覺得,他放慢腳步,跟在後面湊近聽了一下。
“阿巴阿巴阿巴。”
弟子以為自己沒聽清,又認真聽了一會。
“叭叭叭叭叭叭叭……”
“……”
三人已經來到廂房門前,弟子猶豫片刻,還是輕聲問道:“江前輩…你知道成前輩在說什麼嗎,她一直都在說話。”
江岑嗯了一聲,道:“不用在意,讓她說吧。”
弟子站在一旁,躊躇了片刻,孤男寡女,女生還神智不清。
不是他不相信江岑,而是他了解男人。
雖然他進聖劍門的時間很短,也是聽聞過成延延大名的。
門内師兄師姐們都說,見着了要遠遠躲開,但是上次他見過的,她似乎也沒那麼壞……
“對了江前輩,她是怎麼了?”
江岑沒有說話。
瞥了他一眼,目露不耐。
弟子心中一跳,語速變得幾塊:“我見她身體不适,看下有沒有需要,我去拿點藥過來。”
“無事,她吃錯藥了。”
氣氛有片刻的沉默。
成延延又開始語無倫次地說話,像是很不滿意江岑說的話,開始掙紮起來,也就是這時,弟子看到了她的臉。
她頭微微仰起,面頰潮紅,像一個熟透了的軟糯西紅柿。
弟子整個人愣在原地,他甚至沒怎麼反應過來。
這幅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吧?江岑的大名他也聽聞過,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是高冷又溫柔,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啊。
弟子心中幾乎驚濤駭浪,他知道成延延對狄修明死纏爛打到令人厭惡的程度,也不至于要這樣被人毀去清譽吧。
當下成延延陷入這種狀況有一種可能。
這個江岑是假的。
她得罪了人被人害了。
弟子不敢再往下想,他不想開門,但沒有撕破這一層真相他又不敢拒絕江岑。
再說了,他帶的路,開的門。
要是這一切都是誤會怎麼辦?
他一個剛進門小小弟子還要不要留在聖劍門了。
如果不多管這件事,自己會不會被當做同犯?
内心掙紮一番後,年輕弟子還是決定前去開門,他的手有些顫抖,鎖咔哒打開後,沒繼續把門推開,反而是轉身低着頭和江岑說話:“江前輩,她臉漲紅得厲害,很難受的樣子,真的不需要看看嗎?”
江岑的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唯一與以往不同的,是他把成延延抱到了身前,他看到剛剛狄修明是這樣抱成宜慕的。
緊接着,他說道:“我一會看看。”
成延延窩在江岑懷裡,身上在發燙,他們剛剛說話,吵得她頭疼,眼睛也昏花看不起眼前的東西。
腹部不難受了,但是身體的不對勁到達了頂峰,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這相沖的藥性毒成傻子了。
沒辦法接受自己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變成傻子。
有人聊天的話,那肯定有兩人以上。
那還有一個機會!
成延延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聰明。
可是随着吱呀一聲,有人說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随即,她感覺到周身的光線明顯暗了下來。
成延延撐着沉重的眼皮,努力地往聲音的方向看去。
隻看見了一個離去的背影。
随後,她破防了。
嗚嗚嗚她真的好害怕,光想想失去智商的日子,眼淚就止不住。
室内非常安靜,這也就顯得少女突然的嗚咽聲相當明顯,如同受傷的小貓。
月色從窗戶落了進來,江岑沒有說話,彎腰把她放到床上,垂眸看着面前的成延延。
她緊緊皺着細眉,臉頰通紅,上面布滿了淚水,輕輕喘息着,此刻正仰着頭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她每次看起來都很新奇。
江岑饒有興緻,而屋外的人卻魂驚膽落。
年輕弟子腳步不自覺加快,思緒雜亂,沒注意到腳邊的石子,差點重重摔了一跤。
那個人一表人才的,為什麼會做這種事啊?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自己是不是也算共犯?!
受點懲罰就算了,要是再趕出聖劍門,他多冤啊。
不行!
他要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