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島上的第一晚,玄度就動用藥王谷通信之法,給番女的醫女傳信,讓她們找希亘說明情況,并附上一張遠洋船的圖紙。
果然,希亘的船到了。
岸上有些絕望的村民,望向站在船頭,來接他們回家的王,一個又一個落下雙膝,像孩子一樣不住嚎啕。
“厲害啊,這船幾天就能造出來。”
“其實番女早就在研究海船,可惜沿海的大夏與鞑旦對大型船隻都無投入的想法,有了玄度的圖紙,再加上先前已經造好的框架,才有了這艘船。”
載着村民們遠離小島,看着流入大海的岩漿和周圍滾滾濃煙,希亘與玄度放下心聊着。
“我在你這裡的賬越積越多了,玄度可得給我留機會還完,想我番女商業帝國,國君卻欠下如此人情債,這怎麼行?”
“一定一定,我不做虧本買賣。你不去找你的百姓,說兩句鼓動性極大的話?”
“怎麼,嫌我煩了?”希亘扶着前方的船身轉頭,随後目光不善的白泠風進入視線,“哦~我走,我這就去安撫我的百姓們。”
玄度順着希亘的目光看去,白泠風立刻恢複了溫和,就像已經平息的火山。
“玄度好像很快就能得到大家的喜愛,又總是會去幫助他們。”
某火山雙臂撐在玄度兩邊,盯着她的耳垂語氣不辨喜怒。
“我生來受好人歡迎,玄貓納福嘛。”
“嗯,遇到玄度是我一生之福。”
白泠風的下巴擱在玄度發頂,越過鼻尖的發髻,他望向火山,天災的景象徹底打開了他的記憶,但他第一次想瞞着玄度。
反正玄度遲早會知道的,提早說出,隻怕會......
“玄度,我想明白了,但是受此界天道約束,不太能明說,等我們回神界我再詳細解釋好不好?”
天神的謊言引來的雷雲,被掩蓋在火山濃煙之下,白泠風心跳如雷,緊張地對玄度扯謊。
“好,那你不許再奇奇怪怪了。”
“嗯,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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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番女後,正好第二日就是接親儀式,大婚前一日,女主人公還在海上乘風踏浪,後一日,便一身華服極盡雍容。
要說是話本裡的情節都不為過。
台下觀禮的玄度正心中感歎,就見身旁的白泠風向她示意到一旁說話。
“怎麼了?”
“派去西滇的情報組傳信,西滇有異。”
“參加完宴禮,我們就往西去吧。”
兩人正說着,玄度察覺到了藥王谷的傳信。
“我這也有情況。”
此處畢竟是室外,不便查看,玄度托人轉達希亘,帶着白泠風另尋他處處理。
看完手邊的傳信,再聯系白泠風那邊的消息,玄度頭大了兩圈。
藥王谷的信,是傳達的皇後口谕,說皇帝獨自帶走了佘柔羌往西滇去了,望玄度前去看護聖駕。
實則在第二處傳信上,皇後明說了是要玄度去保護佘柔羌,皇帝隻要有一口氣就行。
皇帝如此瘋癫舉動的原因,竟是想千裡求娶西滇土司佘茲,那西滇不有異就怪了。
來不及與希亘道别了,那狗皇帝疑心皇後安插耳目,連内衛也沒帶,一個不小心君主曝屍荒野,國将大亂。
玄度與白泠風皆是面色不善,以最快的速度朝西滇去。
好在兩人尋人的本事都不小,希亘的結親儀式在黃昏舉行,天還沒全黑,玄度就在拐子觀人的破廟裡找到了狼狽的皇帝。
“柔羌呢?佘柔羌不是被你帶出來了嗎?”
左右沒見到熟悉的面孔,玄度也不想管什麼尊卑,直接對皇帝問道。
“我,不怪我啊。如今當是,國泰民安,家家夜不閉戶才對。誰知道帶着她來了西滇,對,定是西滇鞭長莫及才如此混亂,待我與佘茲成婚,我定好好治理......”
“我問你柔羌呢?”
等皇帝被玄度拽着衣領提離地面,他慌地大喊大叫,口中除了“大膽”“放肆”再沒有别的話。
“姑娘莫要問他了,他是個以為自己是皇帝的瘋子,若你是問與他一同被抓來的姑娘,已經被拐子拉着運出去找買家了。”
被白泠風解開捆綁的其他受害者中,一人站出來告知了玄度。
這一聽,玄度立刻重新施法尋人。
随後,就見佘柔羌大喊着阿母撲向一個壯碩女人的懷抱。
等睜開眼,放下心但十分疑惑的玄度,面色不善靠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