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英傑聞言挑眉,不置可否,輕點頭,“我知道我們不會有什麼美好的關系,所以我也不想刻意在你面前表現,直說了吧,臧小姐,我們這次,隻有互惠互利的友好關系。”
“我贊同,”臧星舉起牛奶,朝他示意,“為了我們這次的友好關系,我敬你。”
賈英傑同樣回以禮儀,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安靜。這次的會面也在臧星放下杯子以後告終。
回到辦公室後的她立刻接到了來自不同人士的電話,而她也一一接了下來,應下了好幾個會面邀約,一直到周六,時間都已經安排的滿滿當當才罷休。
接連3天的飯局,早出晚歸的她,也終于在周六晚上結束回到别墅後,見到了出差回來的白曉棠。此刻的她正和白飛飛坐在一起聊天,看起來很溫馨,起碼這給了臧星一種溫暖的感覺。
“臧星,你回來了!”
“老闆。”
兩人一看到她,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白飛飛看起來看起來很興奮,臧星掃了一眼茶幾上拆開包裝的禮盒,是兩套深藍色的衣裙,款式跟她當初在去文武村之前那個小鎮上買的差不多,看來她很喜歡這兩件裙子。
“曉棠姐,那邊的工作都安排好了?”
收回視線,臧星一邊往裡走,一邊看向白曉棠,可以看到她滿身風塵,似乎是剛回來。
“嗯,都按照你的計劃安排好了人在那邊進行對接。”
“那接下來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我們要在産品上市之前,把宣傳片先拍出來,人選方面,外貌氣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人品要好,人氣無所謂。”
“這個工作在我出差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發出去的邀約基本上也都回複了,唯獨剩下女主角,發出去三份邀請,被拒絕了兩份,還有一份。。。”
白曉棠有些猶豫,眼神也有些躲閃。
“怎麼了?”
臧星走過去,剛好常姨端了飲品出來,幾人重新坐下,白曉棠猶豫了一會兒,沒說話,隻是把平闆從包裡拿出來,打開了一份文件夾,遞了過去。
“雲歲晚,25歲,出道7年,拍過12部影視作品,被壓了7部?”
“對,各種原因,要麼是主演出問題,要麼是投資商中途取消案子,要麼就是導演出事,無法上架,種種原因。”
“履曆不錯。”
“是,她雖然不火,不過我特意按照你的吩咐去找人了解過,她的評價在業内還算不錯,勤奮努力,不少跟她合作過的演員,導演都對她很贊賞,就是沒有什麼好出身,學曆也不高。”
“嗯,她也拒絕了我們的邀約?”
“不是,是她跟經紀公司的合約到期了,還沒有重新續約,所以經紀公司那邊直接回絕了我們的邀約。”
臧星擡眸,看向白曉棠,發現了她眼裡流露出的不忍和憐惜,微微皺眉,“她出事了?”
白曉棠聞言一怔,眸子轉動,直勾勾看着她,心中輕歎,還真是敏銳的可怕,一邊點頭,一邊說道,“是她被人纏上了。”
臧星了然,點頭,合上平闆,遞了回去,“那你看看還有沒有别的合适的人選,挑一挑。”
白曉棠沒說什麼,伸手接過東西,她跟臧星說這個,并不是因為想要她去做些什麼,隻是出于對一個敬業專業又努力生存的人的欣賞,她不是什麼爛好心的人,臧星更不是聖母,誰也不會因為一個陌生人去犧牲自己的時間和金錢,她不是十幾歲的天真小姑娘了,她的老闆就更不是了,雖然她現在也才15歲,但她的15歲,跟别人的15歲不一樣。
第二天是周日,但現在公司正在起步中,業務繁忙,白曉棠也不願意給自己放假,一早起來吃過早飯就去店裡忙活。
而臧星自己,也在早飯過後,上了山頂,來到編号為1的别墅樓。
“喲,來了?”
臧星剛被人領着穿過後門,正準備往後花園的方向去,身後就響起了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輕佻卻又順耳,沒有挑刺的感覺,讓人聽着似乎自己跟她關系很好。
“曹學姐,你也在?”
臧星的意外在曹書雪的意料之中,她穿着一身居家便服,手上正端着一杯飲料,腳上耷拉着一雙拖鞋,大手一伸,攬住了她的肩膀,這股自來熟的熱情勁兒,和吳宿心有的一比。
“這不是學校放假,依依又出了這麼一檔子意外,我閑着無聊,就過來陪陪她,倒是你,都一個星期了,住這麼近,怎麼現在才來,身為同桌,不太夠意思啊。”
曹書雪當然隻是在開玩笑,對于蘇禅依能幸免于難的最終原因,她一清二楚,隻不過是有些好奇,她就住在山下,這麼近的距離,怎麼也該過來看看。
“有些事情在忙,所以耽擱了。這不,空出時間我就來了。”
臧星不反感曹書雪的調侃,這人給她的感覺還不賴,她的身上有林思思的影子,讓她莫名覺得親切。
“還算你有點眼力見,走,依依在果園呢,我帶你去找她。”曹書雪一邊說着,一邊讓領路的那人先去忙,禮數周到。
兩人穿過後花園,便看見了一大片的果林,有幾個園丁在忙着護理,看起來像是這别墅裡長期工作的人員,見到曹書雪的時候,也都很熱情的打招呼。
曹書雪帶着她一路往前,一直到人工開辟出來的小湖邊,遠遠看見湖邊上矗立着的涼亭裡,站着一個身穿素色長裙的蘇禅依。此時的她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兩人沒有立刻過去打擾她,小提琴的聲音悠揚空靈,曲子臧星是不認識的,哪怕是在地球上,她也沒有機會接觸這麼高雅的藝術。
現在遠遠地聽着,隻覺得這一首曲子非常動聽,她一直都知道像蘇禅依這種出生就在羅馬的人,從小接受的就是羅馬貴族式教育,而她身上那股子氣質,若是說一點藝術都不懂,任是誰都不會相信。
“她很喜歡小提琴?”
“對,所有的樂器裡面,她獨愛小提琴。”
“為什麼?”
臧星有些好奇,獨愛小提琴,那就說明她對其他樂器并不喜歡。曹書雪額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搖頭,“她沒說過,隻是說就喜歡小提琴,每次我來,都能看到她演奏,從小到大,也隻看她練過這個。”
“話說回來,我還沒感謝你,救下依依。”
“舉手之勞而已,學姐不需要挂念。”
“你這個舉手之勞,可是一次救命之恩,作為依依的朋友,我又怎麼能不感謝你?”曹書雪揚眉,偏頭看向身側的人,眼裡帶着濃郁又真誠的笑意,那笑很單純,也很能感染人,“你啊,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呢!”
臧星笑了,沒有接話。在曲子結束後,才和她一起往涼亭走去。看到蘇禅依平靜的神色,一張精緻漂亮的臉也沒有任何的虛弱神态後,她才稍稍放心了一些,卻也有些意外。
“看來你很堅強啊,蘇女神。”
臧星的調侃讓蘇禅依收琴的動作微微一頓,擡眸看了一眼抱着雙臂,噙着笑打量她的人,幽幽說道,“看來你是打算來看望病人的。”
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如此犀利的态度,依舊是那冷冷清清,讓人覺得不近不遠的蘇禅依。
“那你就冤枉我了,不過我很高興看到你還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生龍活虎談不上,健康無異才是你想看到的。”
“哪天你能不用這麼犀利的言語來饋贈我的良苦用心,就算是我成功了吧。”
臧星發現蘇禅依這個人真的很特别,從初見時的驚豔,到認識後的慢慢了解,跟她接觸的越多,就越能發現這個人身上有一種神秘感,是讓人想要撥開迷霧,窺探全貌的神秘感,而這種神秘感又不是高高在上,距離人很遙遠,而是觸目可及,隻要你有勇氣往前走,就能夠伸手觸摸到的屏障。
“成功什麼?你對我們依依有企圖嗎難道?”
曹書雪靠着廊柱,不懷好意地看着她。臧星自然不會上她的當,輕飄飄給了她一個眼神,自自然然越過了這個話題。
“蘇阿姨呢?好像隻有你自己在家?”
“媽媽她有事情,出去了,你要是想見她,估計下午能等到她回來。”
蘇禅依收好琴,這才領着人坐在石桌旁,正好這個時候也已經有人端着茶水和瓜果點心走了進來,把東西放下後,征得她的同意後,把琴一起帶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