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趟而已,回來就發高燒,知道的是你們出去旅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去探險,被人下咒了,說吧,怎麼回事?”
孟雨彤語氣幽幽,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
吳宿心視線落在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張小臉的人身上,抿着唇,沒說話。
“回來的路上她曬了一天,不吃不喝,到家就睡了。”
淩忱站在一旁,聲音冷冽,卻也帶着擔憂,那畢竟是給她發工資的老闆,對她也還不錯,在她的随行看護下,還能發高燒,也算是她的失職。
“曬了一天?不吃不喝?”孟雨彤聞言挑眉,轉過身,看向站在窗邊的蘇禅依,又瞥了一眼站在床尾的吳宿心,知道途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方便讓她知道的事,索性,她也就不問了,挂好藥水,又交代了一些細節後,才看向蘇禅依。
“還不回家?”
蘇禅依聞言搖頭,“等她醒了再回,不着急。”
“那我這個醫生要是走了,好像也不合适,反正我現在有空,就一起等她醒來吧。”
看兩人都不走,原本打算離開的孟雨彤心思一轉,也留了下來,三人一起下樓,在客廳坐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孟雨彤才擡腿交疊在一起,上半身整個窩進了沙發裡,看向蘇禅依,“小依依,你說,回來的路上發生什麼了?一個個表情都這麼臭。”
蘇禅依坐在中間的單人沙發上,開口把事情簡要說了一遍,聽完以後,孟雨彤挑眉,眼裡幽光流轉,嘴中輕哼,“嗯哼~就這?”
“嗯,就這樣。”
“雖然我不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她回來的狀态,退燒後,大抵是沒什麼問題,你們要是擔心,就等她退燒看看。”
孟雨彤起身,拎起帶來的醫藥箱,看向蘇禅依和吳宿心,“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結束以後我再過來一趟,時間不定,她要是醒了我還沒回,有什麼異樣你們随時給我打電話。”
“好。”
蘇禅依點頭,把人送到門口,才轉身回來,看到吳宿心滿臉的糾結,開口,“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
吳宿心頓了頓,垂下眼眸,再次擡起的時候,眼裡的黯淡已經褪去,又恢複了往日的亮色,笑道,“我知道,我就是擔心她而已。”
“隻是發燒,退燒了就好。”
“但願吧~”
而等臧星醒來的時候,天色早已經黑下來,房間裡開着暖燈,滿室的溫馨,同時也很安靜。她睜開眼後,隻看到一個纖瘦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挨着床邊,一手撐着頭,一手翻着放置在腿上的書。看了好一會兒,等視線恢複清晰,才發現那個人是蘇禅依。
“你。。。”
甫一張口,臧星才發現自己的喉嚨幹的像是旱了一年的莊稼地,開裂幹涸,連帶着聲帶都絲絲發痛,聲音氣若遊絲一般,卻也足夠讓屋裡的人發現動靜。
蘇禅依擡頭,正好對上那一雙幹淨又漂亮的眼睛,聲音清淺,溫軟和煦,“你醒了,先别着急說話,喝點水。”
一邊拿過床頭櫃上放置的一杯溫水,一邊起身,坐到了床邊,待人坐起身,才把水給她。
喝完水後,臧星才覺得舒服不少,不過卻依舊覺得渾身發軟,身上帶着讓人不舒服的黏膩感,看向蘇禅依。
“你回來後就發燒了,燒了一天一夜,下午才退下來。”
原來如此,還真是發燒了。臧星露出苦笑,擡眸看向蘇禅依,“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蘇禅依搖頭,“感覺好點了麼?”
“嗯,差不多了,就是渾身酸軟,過一會兒就好了。”
“餓了嗎?起來吃點東西?”
“好。”
臧星也不矯情,身體是自己的,兩天沒吃東西,現在又生病,可不能這麼造,當下非常乖巧起來下樓吃飯。
樓下吳宿心一看她出來,立刻讓人準備飯菜,臧星看着家裡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中年婦女,眼裡疑惑,還未問出口,就聽吳宿心說了。
“這是我給你找的人,平時你也都忙,有人做飯,收拾家裡也好。”
“師姐費心了。”臧星咧嘴笑開,看着她,道,“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也不用自責。”
吳宿心走近,伸手一把圈住她的脖子,威脅道,“下次你要是還敢這樣,我就敲爛你的頭!”
“别别别,換個地方敲,腦袋多精貴啊,”臧星縮着脖子,又接着說,“況且也不會有下次了,師姐你就放心吧。”
“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别給我機會收拾你。”
“一定一定。”
蘇禅依跟在她倆身後,定定看着玩鬧的人,略微提起的心也慢慢放平,看來也沒必要給表姐打電話了。
而就在蘇禅依這麼想的時候,淩忱舉着手機從監控房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嚴肅,聲音冰冷,臧星聽到她的聲音帶着冷意,轉頭一看,才發現她拿着的是自己的手機。
挂完電話後,淩忱走過來,把手機交給她,“是白小姐的電話,你今天一直沒醒,白小姐給你打了兩個電話,都是我接的。”
“嗯,發生什麼事了?”
臧星點頭,她并不介意這件事,其實淩忱這麼做,能理解,她在意的是,白曉棠一天之内怎麼會給她打這麼多個電話。
“白天的電話都是彙報工作,沒有問題,剛剛她打來電話。”
“怎麼了?”
臧星看着她有些沉郁的眸子,心裡一沉,面色也嚴肅起來。
“白飛飛,沒回家,電話也打不通,她聯系了宋可她們,都說放學後各自都回家了,她是看着白飛飛上車的。”
“所以你是說,白飛飛失蹤了?”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