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楓一回頭,“承年,是你啊,我的手機和電腦不見了。”
“我讓管家收起來了,免得你一邊在外面沾花惹草,一邊又在網上和野男人撩騷。”
楚承年還惦記着他跟謝修半的事兒。
“手伸出來。”
陸子楓很懷疑他想砍掉自己愛玩手機的那雙手,不敢伸出來。
楚承年看出他的想法,額頭青筋直跳,“……手伸出來,别再讓我重複。”
男人終于磨磨唧唧地伸出手,被他扣上一條腕表。
是條銀白色的手表,表帶偏細,襯得手腕也又細又直的,一看就價值不菲。
陸子楓那個愚鈍的腦子在此時靈光一閃,“這裡面不會裝了定位器吧?”
這還得多虧了他多年看狗血豪門小說的閱曆,雖然最開始是被弟弟逼着看的。
楚承年看着他的目光透露出明顯的驚奇。
“你在這種事上還挺敏銳。”
陸子楓有點自豪,“哪裡哪裡,閱曆比你深罷了。”
狗血豪門小說可不是白看的。
但楚承年的臉色卻忽然一沉,“怎麼,被你以前的金主關的次數多了,習慣了?”
“沒有啊,又不是誰都跟你一樣這麼瘋……”
看着他越來越黑的臉,陸子楓不敢再說下去了。
“我現在都不能出門,你又不讓我上網,沒必要裝這個吧?”陸子楓不太想戴這東西,總感覺他跟個囚犯似的。
楚承年卻冷笑着,“不帶上,我怕哪天又在謝修半床上找到你。”
“不想帶?也行。”
陸子楓眼睛一亮,“那我不…”
“我叫人把你那些日記本全都燒了。”
“帶帶帶!”
他苦着臉把手表摸來摸去,發現根本就摘不下來。不知道進水的話能不能把表和裡面的定位器泡壞?
低着頭,大幅度的動作讓背後的發絲亂了。
楚承年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發絲,男人大約是早上才洗了澡,頭發還沒幹透,帶着點濕潤。
涼涼的,把他心底的火也給熄滅了。
鑒于他最近的表現還不錯,楚承年覺得應該給他點獎勵,好讓他保持下去。
“有什麼想要的嗎?”
陸子楓說沒有,感覺到腦後的頭發被扯了扯,他連忙改口,“晚上陪我吃飯吧。”
說要出去肯定是不行的,他就随口說了這句。
楚承年皺起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了。
他想到管家和他說的話,最近這男人經常在廚房裡做菜練習廚藝,現在又邀請他共進晚餐,果然是想親手做飯讨好他吧。
因為雲雀回來了,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就有危機感了?
“你還真是費盡心思地想讨好我。”
又是這樣說莫名其妙的話,陸子楓覺得他那意思應該是沒有答應吧。
反正他也就是随口一說,客套一下而已。
結果晚上就在空蕩蕩的餐桌前看到了楚承年,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做的菜呢?”楚承年問他。
陸子楓早忘了白天的随口一言,兩手一攤,“什麼菜?”
“祝憐玉。”楚承年嘴巴一張,全名帶姓地叫他。
“别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準備。”
陸子楓頓時冷汗都下來了,“菜……當然有,就在廚房裡啊。不過我做得不好,鍋都糊了。”
他眼皮子一擡,目光幽幽。
“端出來。”
陸子楓迫于他大家長的威風,隻好進了廚房。
傭人早早得到了楚承年的指示,沒有準備晚飯,所以廚房裡就隻有一點食材,連剩菜都沒有。
陸子楓硬着頭皮做了兩個快手菜。
一道番茄炒蛋,一道紫菜蛋花湯。
為了裝新手還多撒了半袋鹽,也沒有給就米飯,保準楚承年吃一口就化身鹽王爺,再也不想吃第二口。
楚承年看他端出來的兩盤菜像模像樣,本來還覺得賣相不錯,覺得這男人下功夫了。
夾了一筷子雞蛋,臉綠了。
一口雞蛋在喉嚨裡咽不下去,激起他生理性地反胃。
他看了一眼眼睛發亮,期待地等着自己評價的男人,發現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這口雞蛋就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了。
鹹得他都快倒沫子了。
但霸總的風度還是要保持的,他面不改色地咽下齁鹹的雞蛋,又不動聲色地喝了半壺茶。
“還不錯,繼續努力。”
然後把等在書房裡整理文件的梁褚叫下來。
“來嘗嘗你嫂子的手藝。”
看到梁褚也吃了一口,臉色也又青又白的。
楚承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吃完,别讓你嫂子難過。”如同惡魔低語。
陸子楓笑得一臉燦爛,問他,“五厘米,感覺怎麼樣,合不合你的口味?”
“承年說不錯,那你肯定也會喜歡的吧。”
梁褚咬了咬牙,“好…好吃。”嗓子很沙啞,還有很蘇的氣泡音。
是被齁出來的。
天氣轉涼,陸子楓一向身體倍棒,就沒注意保暖,卻忘了他現在這副身體有多嬌貴。
晚上在陽台多待了一會兒就被吹感冒了。
叫來的家庭醫生說病得不重,多休息就好,但就是治不好陸子楓的頭痛。
一頭疼就心煩,脾氣也上來了。
他想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這話說了好幾次都被管家拒絕,“你打給承年,我來跟他說。”
過了一會兒管家回來了,“先生一聽就挂了。”
“先生很忙。”意思就是沒空理你這個矯情的小妖精,别打擾先生工作了好嗎。
陸子楓也怒了,“你就跟他說,再不接電話我就要死了!”
他都要難受死了,去醫院看看都不行?
管家不覺得他這樣無理取鬧會管用,又過了一會兒,表情複雜地捧着電話過來了。
“先生讓你接電話。”
正在會議室裡的楚承年眉頭皺得死緊,“你最好有要緊事。”
他面前拿着報表的秘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
楚總剛接了個電話就忽然暫停會議,臉色也不好看,給他們都吓到了。
“承年,我身上不舒服。”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軟,像撒嬌一樣。應該就是楚總那個未婚夫了。
外面都傳言楚總不喜歡他,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一個電話就緊張到緊急停下會議了,顯然未婚夫在他心裡的分量不小。
而離楚承年最近的梁褚卻想着,這個漂亮又狡猾的男人,隻有想利用誰的時候才會這樣,他肯定又想讓楚承年做什麼。
一時間衆人都各懷心思。
楚承年撫了撫頭痛的額角,無奈道:“以死相逼就和我說這個?不舒服就去叫醫生,我又不會治病。”
“但是我想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楚承年敏感的綠帽DNA立刻被牽動了,“不行,好好的去醫院看什麼,看男人嗎?”
“第一步是去醫院,第二步還得找個姓謝的醫生,第三步就和他睡一張床上。”
“我又沒說要去謝醫生的醫院。”
“我有提到謝修半的名字嗎?一聽到姓謝就想到你的謝醫生了。”
陸子楓很無語,現在楚承年是從瘋批變成疑心病了嗎,不管怎麼樣都得把話題扯到謝修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