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還不是落到我手裡了?”
“真是枉費我對你的喜歡,還敢拒絕我。”
李少罵了他好半天,各種惡毒的話幾乎無法入耳。
甚至颠倒黑白,說是陸子楓不知廉恥地勾引他。
陸子楓冷笑着給了他一個白眼,“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想知道嗎?”
男人被押着跪在他面前,眼尾有點發紅,眼下是一層細細的水光,連勾起的唇瓣也閃着魅惑的色澤,呼出的氣息噴在李少面孔上,鼻腔裡立刻被灌滿了暧昧的甜膩。
他是漂亮的,被雨打落的奄奄一息的花一樣,極度糜爛,散發着引人垂涎的香。
“現在知道要讨好我了?”李少一臉鄙夷,但還是色心不死地把頭伸過去。
男人也仰起頭貼近他,冰涼的發絲劃過他的臉側,又涼又癢,這股癢就一直蔓延到心底,李少感覺自己的腿都不那麼疼了。
雄性的血液克制不住地沸騰,李少莫名地開始期待起來。
想着要是他識相,自己勉強能饒他一命。
男人開口了,暖融融的氣息飄進耳朵裡。
說的卻不是讨饒的話。
“說謊話下輩子變畜生。”
李少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氣得咬牙切齒。
“媽的,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他用另一隻完好的腿踢過去,陸子楓躲開,他一腳磕到茶幾上,這下兩條腿都傷了。
李家主母立馬心疼地抱住他。
安撫了一陣,一轉頭看到陸子楓就變了臉色。
妝容精緻的臉上滿是嫌棄和不屑,“就這麼個玩意,讓我兒子受傷。”
視線轉移到他烏黑靓麗的長發上,“一個男人,長這麼長的騷毛,到處勾引男人。”
陸子楓一聲不吭,顯得好像很傲的樣子。
“你是覺得楚承年會給你撐腰?我一個電話就讓他把你送過來,說要弄死你,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覺得在他心裡你算什麼玩意?”
陸子楓默默在心裡回答,他算什麼玩意?楚承年那為了廉價的愛産生報複心理的玩意呗。
他其實已經絕望了,現在沒人能救他,沒人願意救他。
目前好像隻有楚承年能救他,但楚承年那麼讨厭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他破壞和李家的關系。
李少從疼痛裡緩過神來後,立馬吼着要弄死他。
一個壯漢送上來一根麻繩,看來是打算勒死他。
繩子剛套到陸子楓脖子上,一個傭人匆匆走進來,說是楚承年的人來了,帶了話。
“我的未婚夫三更半夜獨自去李家做客,不體面。”
刻意強調的稱呼讓所有人都清楚了他的态度,把人送出去的事兒也被輕飄飄扭曲成了去做客。
母子倆都很驚訝,楚承年這是什麼意思?
楚承年對外一直不承認這個未婚夫的存在,分明是不在意他的死活的。
現在卻當着他們的面公開承認這個男人的身份。
出于對楚承年的忌憚,李家主母猶豫了。
陸子楓也很驚訝,一雙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水晶一樣漂亮。
楚承年竟然救了他?
死裡逃生後,他才徹底把憋在胸口的一口郁氣吐出來,整個人都松弛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背後已是一身冷汗。
他是輕松了,李少一看到他光彩照人的樣子,就懊得想吐血。
“給我打斷他的兩條腿!”
“你以為來了就能輕飄飄回去了?反正楚承年隻是想要保你一條命。”他惡狠狠的,臉上一片煞氣。
洛鷹帶着幾個保镖進宅子的時候,就看到陸子楓被人按着趴在地上。
墨色的烏發撒在地上,幹淨雪白的地磚上像開了一朵黑色的花。
被人按着脖子把頭扣在地上,露出細白的脖頸,皮膚上一層細細的汗珠,撒了層高光似的,輕而易舉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被綁在背後的手用力掙紮着,凸起的肩胛骨掙紮着震顫,黑色花瓣的尖端就晃悠悠蔓延到了洛鷹的腳尖。
陸子楓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連忙喊着求救。
但洛鷹就隻是站在兩步以外的地方,垂眼看着他這隻在地上掙紮的蝴蝶。
正如李少所言,楚承年的意思就隻是讓陸子楓活着而已。
所以洛鷹沒必要做那種多餘的事,免得生出事端暴露他的身份和計劃。
“求求你了。”
他打算怎麼求?洛鷹百無聊賴地想着,是和對楚承年一樣,再對着他哭一哭,試圖讓他心軟。
還是打算把他當楚臨司,以為撒撒嬌鬧一通,就可以得償所願了?
可惜他哪套都不吃。
“如果你能抓到我,我就考慮一下。”他起了一點捉弄的心思。
反正現在挺無聊的,就逗他玩一玩。
有人給陸子楓的雙腿綁上了麻繩,看來是打算下手了。
他心裡一突,雙手剛被一松,顧不得發麻的手臂,連忙去抓前面的人。
能活動的隻有手,他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勢,拼命擡頭也隻能看到面前一排排一模一樣的褲腿,全是黑色的,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基本上就是抓瞎。
陸子楓一伸手,果斷地伸手抓住某隻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