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年調笑着,遊刃有餘地咬上男孩讨好地遞到唇邊的葡萄,男孩紅着臉正要摟住他的脖子,卻被楚承年毫不留情地推開了。
“我未婚夫來了,我可不想讓他吃醋。”
男孩沒能勾引成功,遺憾地被他趕出去了。
他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陸子楓目光環繞一圈,發現沒有别的座位了。
陸子楓幹脆就站在門口。
他甯願站着也不想去楚承年旁邊坐着。
“怎麼,還真吃醋了?”楚承年嘲諷道,“難道你以為我們訂了婚,以後我身邊就不能有人了?”
“你可是我的未婚夫,拿出你正宮的氣度來。”
陸子楓簡直想給他一個白眼。
“坐。”他冷冷的,語調跟訓狗似的。
“承年,我騎了一上午馬,颠得屁股疼,現在坐不了。”他故意惡心楚承年。
“可能是我痔瘡犯了吧。”
楚承年臉一抽,嫌惡地别過頭。
這時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燕雲楊。
他很自然地坐在了楚承年旁邊,周圍的人也都和他說說笑笑,全當站在中間的陸子楓不存在。
可以說是很區别對待了。
“承年,你未婚夫怎麼站着?”燕雲楊好像才注意到他這麼大個人單獨站着一樣,清澈動聽的聲線,帶着滿滿的挑釁。
衆人都一副看戲的樣子,期待着他們兩人的交鋒。
“是不是我占了你的位置,抱歉,我讓給你吧。”燕雲楊幹淨稚嫩的臉上帶着體貼大度的笑。
他很年輕,像天上的雲一樣帶着不曾被染指的澄澈。
而陸子楓呢,是一團妩媚到了極點,以至于爛到泥地裡腐爛的花,發出爛熟的香味,引誘着路過的人一同掉進泥潭裡。
分明看不上他,但就是被那一絲從肌理裡透出來的香所引誘,神魂颠倒,欲罷不能。
楚承年瞧不上,他們就等着撿。
燕雲楊對他有那麼一些惡意,誰都看得出這一點。
“沒聽到嗎?未婚夫。”楚承年漫不經心地攬住了燕雲楊的肩,語氣低沉,“雲楊叫你過來。”
楚承年縱容了燕雲楊的惡意和挑釁。
“你确定?”陸子楓和他瞪眼。
“你又皮癢了?”
陸子楓才不皮癢,他咚咚咚就走過來,一屁股就坐在了燕雲楊腿上。
燕雲楊反應過來後大叫一聲,怒聲道:“你幹什麼!”
“不是你讓我過來坐的嗎?我過來了,也坐了。”
衆人都瞠目結舌地看着他倆疊在一塊,陸子楓比燕雲楊要大隻,坐在燕雲楊腿上,完完全全把燕雲楊的臉遮住了。
楚承年也很驚訝,臉一會兒青一會兒黑,最終緩緩開口,“你發什麼瘋?”
“我沒發瘋,騎了一上午的馬,我很累了。”他一臉認真。
累了就要休息,就得找個東西坐着。
楚承年被他奇葩的腦回路震驚到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了,扶了扶額,把他從燕雲楊身上拉下來,拉到自己腿上。
“那也不能坐到别人身上。”
楚承年伸手環住他的腰,下巴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顯得有些親昵。
吞吐的呼吸間,全都是他發間的淡淡香味。冰冷的手掌也開始被掌下的溫潤體溫暖得發燙。
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眷戀這樣的溫度。
“承年。”燕雲楊紅着臉叫他。
是被氣的。
楚承年好像沒聽到他的聲音,燕雲楊看着他緊緊抱着陸子楓的手臂,嗓子一緊,說道:“昨天哥哥給我打了電話。”
“他說想我們了,最近他的身體狀況不錯,可能會早點回來。”
楚承年眼神忽然一凜,萦繞在兩人身上的暧昧溫度瞬間散去。
雲雀……
雲雀至今還躺在病床上,就是因為懷裡這個男人。
他真是被老男人迷惑得昏了頭了,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心軟嗎?
楚承年面無表情地推開陸子楓,他一下子倒在桌子上,飲料酒水弄了一身。
陸子楓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我去一下衛生間。”
楚承年明知故問,冷嘲道:“去幹什麼。”
“痔瘡破了,我洗洗。你要不嫌棄的話我就繼續坐你腿上了。”
楚承年臉色難看,唇瓣微微抽搐,大約是被氣狠了。
陸子楓去衛生間簡單擦了擦身上的水,在走廊裡徘徊着,實在不想回去面對楚承年那個瘋批。
這時一個眼熟的人影走進他的視野。
陸子楓頓時眼前一亮。
“裡德爾律師?”
金發碧眼的男人聽到有人叫他,就立在了電梯口,他穿着打扮一絲不苟,嚴肅的眼神打量着眼前這個跑過來的男人。
視線在他有些淩亂的發尾上多停留了幾秒鐘。
“原來是祝先生。”淺色的薄唇微張,收斂的下唇讓他的語氣顯得有些刻薄。
陸子楓很敏銳地察覺到,面前這個精英似乎對他有意見。
難不成他們也有仇嗎?
【觸發關鍵詞,律師的憤怒。在楚臨司的葬禮上,你曾經和裡德爾有過一面之緣。裡德爾很同情對遺産繼承毫不知情的你,因此格外照顧你,你卻看中了裡德爾當下家,勾引他未遂就對他死纏爛打。
成熟穩重的裡德爾隻當自己被狗咬了,不願意和你計較,但你的瘋狂情書意外被他年幼的兒子看到了,并把他吓得心髒病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