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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青女過長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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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将那支钗遞給她。

白雪亭接過來,劈手一扔,豔色的紅珊瑚與海棠混到一起,再不見蹤影。

楊談雙手背至身後,無波無瀾道:“也好,反正你以後是舒王妃。要想找回一支钗,翻了這座山頭就是。”

“不勞楊大人記挂。”白雪亭眼皮一挑,又是那壓眉看人的姿态,野得沒邊兒了,“來年大人與文霜結親,我做姨姐的,定送一份大禮。”

楊談蹙眉:“沒頭沒尾的,你渾說什麼瞎話?”

他怎的不知道他要結親?

白雪亭眉心也是一蹙,楊談那神色她一看便知,文霜沒戲。

那白家開心個什麼勁兒?原本以為隻是文霏親事不好,眼下看來文霜這樁也有鬼。

楊談沒好氣道:“我倒八輩子血黴,腦子糊了十層泥漿,姻親也不會跟你扯上關系。”

遑論叫她姨姐。

開玩笑,早些年她怎麼一口一個“師哥”的?渾都忘了?

白雪亭狐疑道:“你家裡人騙了文霜?”

“我哪曉得騙不騙?”楊談寒聲道,“我爹娘熱絡着謀定親事,但我不點頭,他們哪兒敢随便做主?”

她暗自思忖,回去該和文霜談談。

若是一腔喜氣落了空,文霜怕是能鬧得翻了天去。

送祖宗送到西,才出舒王府大門,白雪亭就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

楊談眼見她一陣風似的走了,暗道:真是個沒心肝的。

再回放鶴樓,舒王又将三扇大門推開,南向是一大片郁郁湘妃竹,整座樓就泡浸蕭索的綠意裡。

他示意楊談坐下,淡聲道:“行嘉與本王素少往來,不知今日為何事登門?”

楊談從不寒暄,開門見山問道:“若臣沒記錯,三年前汝州重築堤壩,府庫存銀不足。因而刺史上請,從國庫調動五十萬兩白銀發往汝州。護送赈災銀的,正是左骁衛與舒王府的親兵。”

他取出一張卷了角的陳年黃紙,是調用國庫五十萬兩白銀發往汝州的手令,右下角除去聖人朱批、皇後鳳印外,還有一痕刻着“舒王清岩”四字的紅印。

舒王接過手令,颔首道:“是。當年本王病弱平庸,聖人天恩,想為本王添一筆政績。于是令舒王府親兵與左骁衛一同護送白銀入汝州。隻是堤壩坍塌後,汝州長史檢舉刺史貪墨十萬兩築堤款,王府派去的親兵也因辦事不力獲了罪,眼下都在城郊皇陵服役。”

他将手令鋪平,道:“月前江南桃花汛,連帶着翻起潰堤舊案。聖人疑心潰堤案背後并非隻有刺史一人巨貪,因而設立鳴鳳司,令行嘉執掌。不知行嘉可是有所突破了?若有什麼本王能幫上的,還請行嘉暢言。”

“的确有些蛛絲馬迹。”楊談并不瞞他,“汝州長史已病故兩年。臣便隻能傳令當年的銀曹參軍,名伍滄。三日前,有一死士潛入鳴鳳暗牢,意圖暗殺伍滄未遂。他驚懼之下,才吐出些真話來。”

楊談揀了重點,道:“伍滄說,他跟随長史去刺史府中搜贓銀,實際并未有十萬兩之數。刺史招供,他将現銀折成了鋪子與田莊,可朝廷當年在他家人名下查抄的鋪莊,也遠湊不上十萬兩。再有,伍滄當年是堤壩上的督工,他見工匠每日隻能吃野菜根就水,連米湯都不曾供給過。這些銀子又去了哪裡?”

舒王凝眸細思:“朝廷分配築堤款,定是戶部計算好的,材料的錢、工匠酬勞以及應急用款,一筆筆算得很清楚。然而工匠的錢被盤剝了,材料又是次貨,細算下來,被貪去的銀錢何止十萬兩?”

“正是。”楊談道,“我請戶部連夜做了賬,發現照當年材料的價格,再假設工匠被盤剝了一半酬勞,所貪之數,至少也在二十萬兩,眼下連一半都沒搜到。”

舒王正色,盯着那張手令:“行嘉以為,運送銀子途中出了岔子?”

楊談微一颔首:“臣在想,那批銀子究竟有沒有到過汝州?當年三法司斷案果決,汝州官吏大半上了斷頭台,眼下死無對證。因此,臣隻能從左骁衛與王府親兵入手,或許能有所得。”

“這是應當的。”

舒王從書櫃上了鎖的檀木盒子裡取出一枚印信,上頭隻有“瀾 清岩”三字,是他慣用的私印。

“本王身子骨孱弱,支撐不住長途遠行。行嘉拿這枚印去皇陵,我再将當年的親兵名單交給你,你且去尋人吧。”

楊談雙手接過,又是一揖:“臣,多謝殿下。”

舒王揮揮手:“無礙,我本也有一事相求。”

“殿下請暢言。”

舒王定定看着他,緘默後方道:“是為雪亭的堂姊,她家人将她許給郭十六郎,她不願嫁。”

楊談一聽“郭十六”,立刻微蹙眉:“白适宗就這樣将元娘子送入虎狼之窟?”

“白主簿這個人,你我也都了解。”舒王歎了聲,“雪亭究竟是晚輩,越不過叔父去。她更不好為一個堂姊開罪皇後。本王為她想了一個法子,卻要行嘉襄助。”

楊談沒扭捏,隻略有些疑惑:“臣?”

舒王悠悠道:“行嘉如今執掌國朝刑獄,應當有權調動一樁陳年舊案。”

楊談迅速将“郭十六”與“舊案”聯系到一起,蓦然擡頭:“殿下是說,當年郭府家奴當街打死一名‘前進士’?”

“說是郭府家奴,但動手的是誰,你我心知肚明。”舒王略寒了聲線。

那名“前進士”的妻子被郭十六看中,強奪為妾,他上門理論,卻被郭十六鞭笞而死。

三法司官吏十之六七出身郭家,自然為郭十六遮掩。

但如今鳴鳳司列于三法司之上,刑獄大權,握在楊談手裡。

舒王将方才白雪亭用過的那副茶具收起來,杯沿還沾了櫻桃紅的口脂。

他噙笑道:“端看行嘉,願不願為雪亭堂姊,與郭家為敵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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