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受傷,我等你回來。”
謝念安怔了一瞬,立馬将手脫離出來。
低聲“嗯”了一句,沒有看他,徑直出了門。
于是二人一别。
謝念安乘馬車來到九公子的府中,“悅景殿”。
位于皇家園林的一隅,四周被一片翠綠的竹林環繞,仿佛是大自然為他精心編織的屏障,宮殿的屋頂覆蓋着青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着柔和的光芒,與周圍的自然景色相得益彰。
宮牆不高,卻精緻無比,上面繪着精美的彩繪,描繪着四季花卉與祥禽瑞獸,充滿了靈動與生機。
華麗大門被緩緩推開,映入眼簾的是寬敞而明亮的大廳。
大廳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張紫檀木的長案,案上擺放着筆墨紙硯,長案兩側擺放着幾張精緻的座椅,椅背上繡着精美的花紋,顯得格外華貴。
大廳的四周擺放着一些精美的屏風,屏風上繪着山水、花鳥等圖案,色彩鮮豔,栩栩如生。屏風後是一些低矮的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和古籍,再接着擺挂着一副畫像。
那人身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一件單薄的紫色長衫,衣襟低到胸脯的位置,腰間還挂着一枚潤色的玉璧。
他就那麼潇灑的躺坐在長椅上,等候着人。
“拜見九公子。”謝念安恭恭敬敬的行禮。
後者的面上始終挂着笑意,客氣道:“謝姑娘不必與我客氣,謝姑娘是不是還不知我的真名?”
“我叫褚漣,漣漪的漣。”
謝念安擡起頭,二者對視上。
“九公子,今日的事...”
“啊...别着急嘛,既然父王要辦這個案子,我豈能有所隐瞞,隻不過昨日沒喝盡興,不如先喝上兩杯再來叙事?”他擡起一鼎看着就金貴不止的酒杯。
謝念安帶着笑意道:“那是自然。”
褚漣笑笑,他的眉毛棕黑而細挑,相較于褚煜的面龐,他更加帶有女性的樣貌。
“好啦好啦既然謝姑娘辦案,我也不能多拖延,這樣豈不是得給我安一個違反皇令的罪?”他笑道。
“公子言重了。”
他一擡手,周圍的侍衛與奴仆全都退下,方圓三裡謝念安憑内力清晰的感覺到沒再有人。
緊接着,他的聲音傳來:“玉鸢,無緣,既然謝姑娘已經知道了他們身份,那我就講點不知道的。”
“在很多年前,當魏天遠選中我為他的幫手時,就為我送來了一個殺手說要保護我的安全,誰不知到他那點小心思,所以隻好憑借我的聰明才智成功的将他策反,他曾經和我講過他有多麼的痛恨魏天遠,卻又不得不臣服于他。”
他意味深長的看向謝念安。
“所以,我承諾給予他自由。于是呢他偷偷回了老家,去看了他那倆孩子。誰知道被魏天遠給發現了,而魏天遠又不能拿我怎樣,于是...”
“他就自刎了,為此我很是心痛,不過多久他的女兒就來索我命了,沒想到又被我的聰明才智識破,然後她就被放出去了,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至于魏天遠...當然是他們一家人的仇人,想給他找事是理所應當。”
“九公子,您...”謝念安有些猶豫,她不知褚漣為何突然說這麼多的話,并且他似乎并不想與魏天遠一夥。
“謝姑娘是被我吓到了?那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會預知我的死亡,就在不久。”
“九公子為人善心,必定長命百歲。”謝念安連忙回道。
可後者卻不在意的笑笑道:“謝姑娘,我知道你是誰所以不必對我這麼客氣。”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就是殺死魏天遠。”褚漣站起身,他的身材雖然高挑卻不精壯,而是纖細。
“那不如和我合作?”
謝念安沒有回話,對方繼續道:“謝姑娘大可放心,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會相信我了。”
“我的父親是當今慶國的王,而我的母親是當年他宮裡的一個丫鬟罷了,生下我沒多久她就離開了人世,你知道養我長大的是誰嗎?”
他自嘲的笑道:“就是魏天遠,而害死我母親的...也是他。”
“殿下...”
“不用你安慰我,接下來常山一事會牽扯更多不堪的前塵往事,而魏天遠現在還沒有動作,那麼即将會迎來一場更加猛烈的狂風暴雨。”
“您打算...?”
“近日京華民間傳出玄門禍害慶國的言論發酵,當然作為謝姑娘的盟友我自然會維護你,不久便是我父王的萬壽節,到時西梁的太子殿下也會前來祝賀,而西梁手下的刺客組織自然會跟随他。”
他突然停頓下來,望向謝念安,仿佛如火焰般灼燒她。
“那麼如果魏天遠死了,也隻會說是敵國的人,太子和西梁的刺客組織将會一箭雙雕。”謝念安娓娓道來:“殿下英明。”她舉起酒杯意是敬佩。
褚漣早已調查了謝念安的身份,卻發現此人沒有任何痕迹,直到某一天的信鴿來到,上面是蕭無緣的字迹,他才明白原來江湖盛名的皓鴿沒有死,還想殺死曾經的上司。
“謝姑娘,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殿下,合作愉快。”